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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修辞性叙事理论为指导，从《傲慢与偏见》故事中的事件配置方式切入，探讨了简·奥斯丁对叙
事技巧的选择与文学阅读效果之间的联系。
关键词：《傲慢与偏见》；叙事学；配置方式；修辞技巧
Abstract:Guided by the theory of rhetorical narration,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Jean Austin’s selections of narrative skills and the effects of literature reading from the ways of deploying events in Pride and Prejudice.
Key words:Pride and Prejudice;narrating;ways of deploying;rhetorical skills
    叙事学是西方文学和文化批评的重要理论学派。以马克•柯里为代表的后现代叙事理论家认为：“叙事学是关于叙事的理论和系统的研究。在整个二十世纪，它都以不同形式与我们相伴。到现在，它已成为文学和文化研究中最具体、最连贯和最确切的专门学问之一。”[1]为了借鉴西方叙事学理论，开阔理论视野，笔者以修辞性叙事理论为指导，以《傲慢与偏见》为研究对象，从小说故事的事件配置方式入手，研究叙事技巧的选择与文学阅读效果之间的联系，探讨这位文学经典作家的某些修辞技巧。
    一、作者意图的传达与阅读效果
    莱辛说过，所谓创作天才，他的一个重要工作是“把现实世界加以改变、替换、扩大、缩小，由此造成一个自己的整体，以表达作者的意图”[2]。福特•马多克斯•福特说：“你必须常常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读者身上。这就构成技巧！”[3]简•奥斯丁就是这样一位作家。她用顺述这种配置方式与她的读者交流她的道德观念，用反差配置方式强化道德意图。
    顺序指的是事件发生的顺序及其被叙述的顺序之间的一系列关系。事件可以按照其发生的先后顺序讲述，即顺述；还可以将先后顺序置换，倒述（又称回述、预叙、闪回等）[4]。《傲慢与偏见》配置方式的一个重要特色是顺述。简•奥斯丁之所以选择顺述这种配置方式，完全是由她的创作目的和顺述的功能所决定的。从理论上讲，顺述不涉及任何时间上的置换，其功能在于使读者的聚焦中心始终放在故事的结局，保持“接下来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生命力，从而激发读者希望继续下去的强烈期待感，并且还伴随有对如何继续下去的强烈不确定感。从作者的角度来看，作为一位“道德家与幽默家”[5]，简•奥斯丁写作的目的是通过“谈婚论嫁问题”，通过对人们的愚蠢、盲目和自负的嘲讽，使读者在分享男女主人公在追求恋爱、婚姻和家庭幸福中所经历的酸甜苦辣的同时，感受体验道德和行为规范在社会生活中的意义。显然，简•奥斯丁选择这种叙事技巧能够恰倒好处地实现她的这一目的。在《傲慢与偏见》中，简•奥斯丁巧妙地运用顺述配置方式，将男女主人公达西和伊丽莎白恋爱婚姻故事的结局放在最后。在小说的头半部分，主要展示他们的不同个性以及因误解而使两人遭到的种种磨难。伊丽莎白对青年贵族达西第一印象不好，产生了偏见，做出了错误判断。达西那种在社会地位上高人一等的傲慢态度，使他一度对伊莉莎白的美德视而不见。故事中间，伊丽莎白拒绝了达西傲慢的求婚，矛盾冲突达到高潮。小说后半部分，叙述了达西如何摈弃傲慢，伊丽莎白如何克服偏见，以及他们如何冲破重重障碍，终成眷属。通过顺述，读者从简•奥斯丁传递的信息中领悟到，伊丽莎白与达西之间的误解和他们经受的磨难，都是傲慢与偏见惹的祸；他们获得幸福婚姻的过程，也是对传统的士绅行为和道德规范的背离、回归和升华的过程。《傲慢与偏见》在事件配置方式上的又一特色是反差。    “反差”是事件被阐释与被感知时与周边事件与场景的关系，它与周边作为环境的事件反差度越大，构成反差的事件就会得到突出，从而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简•奥斯丁巧妙地利用反差，加深了读者对故事的理解，强化了她的道德教育意图。青年贵族达西和他的朋友宾利先生，第一次在赫特福德郡的梅里屯舞会上公开亮相时，“宾利先生仪表堂堂，很有绅士派头，而且和颜悦色，大大落落，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架式。……但是他的朋友达西先生却立即引起了全场的注意，因为他身材魁伟，眉清目秀，举止高雅，进场不到五分钟，人们便纷纷传说，他每年有一万镑收入。男士们称赞他一表人才，女士们声称他比宾利先生漂亮得多。差不多半个晚上，人们都艳羡不已地望着他。后来，他的举止引起了众人的厌恶，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也就一落千丈，因为大家发现他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不好逢迎。这样一来，纵使他在德比郡的财产再多，也无济于事，他那副面孔总是讨人嫌，那样惹人厌，他压根儿也比不上他的朋友。”[6](P10)达西与宾利的公众形象形成鲜明反差，他的傲慢态度一开始就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而体现了故事的情感流向。在两次拒婚事件中，伊丽莎白与她的两位求婚者之间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柯林斯先生是贝内特家财产的法定继承人，虽为牧师却缺乏神职人员应有的教养和品德，愚蠢可笑。他选择配偶不是经过慎重考虑，而主要出自对霸道的恩主德•包尔夫人的责任。他对表妹简和伊丽莎白并不了解，先是打简的主意，继而傲慢地向伊丽莎白求婚，尽管贝内特夫人又逼又哄，伊丽莎白仍严词拒绝了柯林斯。遭到拒绝后，柯林斯三天就与卢卡斯小姐订了婚。在亨斯福德牧师的宅第，贵族达西激动地向伊丽莎白求婚，说道：“我克制来克制去，实在撑不住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了。请允许告诉你，我多么敬慕你，多么爱你。”[6](P176)但达西随后的傲慢态度以及伊丽莎白对达西道德品质的多重误解，致使她严词拒绝了达西的求婚。虽然这两次拒婚的性质不同，但都强化了伊丽莎白独立的人格意识、爱憎分明的态度和审慎的择偶标准。在对待威克姆和莉迪亚私奔事件上，达西与柯林斯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柯林斯没有一点基督教牧师的宽恕的精神，而达西则不计前嫌，出钱出力平息私奔风波，挽回了贝内特家的颜面，从而凸显出达西的宽恕精神和高尚的道德品质。
    从以上分析可见，简•奥斯丁巧妙地利用顺述使读者产生对故事结局的期待感，与读者交流创作思想；利用事件间的反差，突出创作意图，引导读者思考，达到了道德教育目的，表现出高超的修辞技巧。
      二、制造悬念的技巧里蒙－凯南认为文本相对于读者来说处于自相矛盾的位置，“一方面，为了被阅读，它就必须使自己被理解，就必须植根于读者所熟悉的代码、框架、完型（Gestalten）等，以增强其可解度。可是，如果本文过于迅速地被理解了，它也就过早地结束生命了。所以另一方面，本文出于自身的利益必须延长读者的理解过程，以保障自己的生存。”[7](P219)“自我生存，或本文如何‘引诱’读者继续阅读？”要以微妙地暗示：“最精彩的还在后面呢，现在别停止阅读”，从而刺激着兴趣、好奇心或悬念。
    《傲慢与偏见》事件配置的又一个特色是延宕。“所谓延宕，就是在文本中‘应当’透露信息的地方不透露，故意留到后面才说出来。”[7](P224)也就是说，延宕是把阅读过程（或其中一方面）变成了猜谜游戏。简•奥斯丁在《傲慢与偏见》中，使用了多种延宕信息的手段。首先，透露含糊信息，设一个谜局。在梅里屯街上，伊丽莎白和姐妹们与威克姆初次相见，大伙儿站在那里谈得正投机的时候，宾利和达西偶然出现。“达西刚打算把眼睛从伊丽莎白身上移开，却突然瞧见那陌生人，伊丽莎白见到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的那副神情，感到万分惊奇。两人都变了脸色，一个煞白，一个通红。过了一会，威克姆先生触了触帽沿，达西先生也勉强还了一个礼。这是什么意思？既让人无法想像，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闹个明白。”[6](P70)其次，披露假信息，设圈套。在梅里屯伊丽莎白姨妈家，威克姆讨好伊丽莎白，向她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