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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翻译实践中,译者对于目标语心理词汇的提取是至关重要的。影响心理词汇提取的因素有很多,可以归总为认知制约和语用制约两大项。在翻译活动中,这两种因素作用于译者的主观能动性,从而制约了译文的质量。　　一、引言作为一门跨学科的研究,翻译研究必然与其他学科的发展相关联。然而,翻译又往往滞后于某些学科的发展,这是翻译研究领域一个不争之事实。在中国,翻译研究很长一段时期徘徊在译者的心得体会杂谈上,而自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以后,翻译研究将重点转移到翻译的标准是否遵循严复的“信、达、雅”,翻译的方法是采用“神似”还是“形似”或者文学作品是否有可译性这一类语言层面的问题上来。事实上,在翻译活动中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是译者,其翻译目的、翻译理念、翻译方法和自身素质等因素决定了译文的质量甚至译文是否正确。“翻译作为语言作品的复制活动,表现为一种心理过程,也就是翻译主体———译者直接接受语言信号刺激而在头脑中进行的一系列思维、想象等心理活动的过程。”[1]从这一角度看,翻译又可理解为译者对原作进行阅读和理解并以译文的形式表达出来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译者首先要对原作进行深入彻底的理解,包括原作表达的主要内容和中心思想,还包括对文中涉及的人物形象进行评价。因此,译者的主观意识如世界观、审美情趣等都会作用于翻译过程。在理解原作的基础上,译者才会着手于目标语的表达。而翻译的表达不是可以简单地归结为用一种语言来替换另外一种语言,译者要考虑应该选择目标语中哪种更为合适的表达法来将原作展现出来。在这一环节中,译者涉及到的心理过程是复杂的,影响译者心理取向的因素也是多种多样的。有过翻译实践经验的人都知道,对于源语中同一个词语,同一个句型,在目标语中可以有多种词语和句式的选择。而如何选择,以及译者为什么会这么选择实际上涉及到的是译者的另一个心理环节。如果该译者的主体性在理解的层面上还处于冰山之下的话,那么在表达这一环节中,译者的主体性及主观能动性必将尽情展示。二、心理词汇翻译的理解只是通过对原语的辨识获取了原文内容的概念,而任何概念的形成和确定都必须依赖于符号。翻译活动的困难在于,通过一种语言词语所获取的概念又必须通过另外一种语言的词语予以表达。在翻译中,概念的形成是借助于词,词在形成一个概念时一开始就起着工具的作用,即为译者的表达起工具的作用,或者说为译者的表达提供概念的象征,正是在此基础上,译者必须为原文中获取的象征概念提供目的语的符号或者说词语,进而为控制翻译的进程提供工具,否则,大量的概念将被堆积起来,从而堵塞翻译的进一步进行,恰恰在这个思维层面上,翻译研究就必然面临着译者如何提取心理词汇的问题,心理学家认为,对心理词汇的提取类似于日常生活中的查词典。的确,心理词汇正如日常的词典一样,它存在于人们的头脑中。和词典里的词汇一样,心理词汇也具备音、句法和意义这三个基本信息。这里的意义是指人对某个词所具有的知识。在翻译过程中,首先呈现在译者思维链中的是词的意义信息,其次是句法信息,再次是语用信息,最后才是其他的一些相关信息。作为与人的心理活动有关的问题,心理词汇一直都是心理语言学研究的课题之一。心理语言学以语言习得和使用的心理过程作为主要的研究对象。这个特点使得它和以研究结构为目标的理论语言学和以研究功能为目标的社会语言学区别开来。心理语言学感兴趣的是人们在使用和习得语言时必须具有的潜在的知识和能力,这些知识和能力是在内心里进行的一个过程。而心理词汇则是这些知识能力中的一项。但是我们也必须明白,心理词汇并不是实在存在的一些词语,而是存储于人脑中的有关语言中词的知识的心理表征,这一心理表征的组织形式具有二重性,即:形式、信号的外部世界与意义、释义的内部世界。但心理词汇的组织形式如何运行,词汇的形、音、义码之间的关系如何,这一直是心理语言学家、认知心理学家所研究的课题之一。我们知道,心理语言学研究的,正是语言运用的过程。[2](P5)语言的运用有很多表现形式,最基本的一项就是“说话”,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高层形式也有很多,如授课、谈判、演讲、辩论等等,这些都是人们运用语言将自己的想法、观点表现出来,达到一定目的的过程。这些过程中无一例外地包含有心理词汇的提取问题。但翻译过程中的心理词汇的提取却是建立在“说话”这个基础上的高层形式,其过程较之说话和写作更为复杂。即使在说话和写作中“,心理词汇必须兼顾大容量的储存和有效的提取两个方面”。但是“,一个具有最大储存容量的系统不一定和有效的提取相容”。[2](P251)因为,一方面,同一个词由于个人的知识经验不同,因此它的意义也就不同;另一方面,对于同一个人来说,有关某一个词的知识信息也是不断增加变化的。对于翻译工作者来说,有一个庞大的心理词汇储存容量是必需的,但是,心理词汇中一个词的意义只是百科全书知识中的一部分。人们往往只能具备某个词的本质属性的认识。译者如何使通过对原文的理解所获取的概念与并不具备完整意义的心理词汇匹配起来,这是译者提取心理词汇的关键,也是翻译研究中所面临的重要课题。毋庸置疑,影响翻译过程中心理词汇提取的因素有很多,如词频效应、词汇性效应、语义性效应以及语境效应等等,但笔者以为,这些制约因素归纳起来不外乎认知制约及语用制约两种。三、认知制约认知科学是一门包罗宏富的学科,有着大量的课题和研究方向,并且同流行的很多学科相互作用,形成很多边缘学科,如心理语言学、实验心理学、逻辑学等等。从认知的角度来看,心理词汇又可以被定义为按照一定原则排列起来的概念系统,而这种概念系统是由具有意义的符号组成。我们知道信息处理的核心过程是使用不同层次的记忆,记忆结果就是心理结果,是信息处理模型的主要组成部分,来自环境的信息通过记忆来编码、储存和提取。潜在的知识和能力(心理词汇即包括其中)储存在长时记忆里,心理词汇也即词语在永久记忆中的表征。“词在记忆中不是任意堆放的,来自口误研究的证据表明,心理词汇不是严格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其排列顺序是复杂的,一方面是按照语音排列,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按照语义排列的。”[3]而如何按照语义排列则决定了心理词汇如何提取。我们可以借助认知科学的一些概念将其解释清楚。在认知科学众多的研究课题中,范畴化的典型理论(prototype theory)、概念结果、意象图式(image schema)、象似性等是最重要最突出的部分。据研究表明,语义相关的词是按照分类、范畴及典型等认知科学的原则排列在一起的。因此在提取的时候也是遵循这些原则的。分类是人类语言的基本特性之一,分类的心理过程通常被称为“范畴化”。[4](P25)“范畴化”是人类对世界万物进行分类的一种高级认知活动,在此基础上人类才具有了形成概念的能力,才有了语言符号的意义。范畴化涉及对事物特征的估价和认知决策机制如何组成这些特性。范畴化发展到高级阶段即出现了典型理论。典型理论立足于人类对客观世界的经验和观察,对范畴的划分和性质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和方法。20世纪70年代中期,美国加州大学的认知心理学专家Rosch以大量的试验结果为依据率先提出了范畴化的典型理论,简称典型理论。根据典型理论,一个范畴是由一些聚在一起的特征构成的“完形”概念。这些特征并不是界定该范畴的必要充分条件,而只是它的典型特征;属于某个范畴的成员有核心和边缘之分,核心成员所具备的一些特征聚集在一起构成范畴的典型特征丛集(a cluster of features),核心成员具备范畴的理想值,具有特殊地位,被视为范畴的典型成员。边缘成员则根据其与核心成员的相似程度被赋予不同程度的非典型成员地位。例如在“水果”范畴内“,苹果”、“梨”、“桔子”常被视为范畴的正式成员,位于范畴的中心位置,因此被视为典型成员,而“甘蔗”“、木瓜”“、椰子”所共有的相似性越来越少,而逐渐偏离中心成员,被视作边缘成员;范畴的边界是模糊的,某一认识对象可能完全成为一个范畴的成员,而另一认识对象可能部分地被划在该范畴之内。甲范畴成员和乙范畴成员之间可以有共性存在,因此范畴可以构成一个连续体。因此,典型理论既肯定了范畴界限的客观存在,又正视范畴成员之间的隶属度差异。由此可见,心理词汇的排列看似繁杂却有章可循。所遵循的原则同时也作用于提取的过程。但是这个提取原则似乎只对于辩论或演讲等母语的使用过程有效,比如有人看到同事新买了一辆别克轿车,觉得很好看,他就会说“你的车真漂亮”,除非需要特别强调的场合,一般不会说“你的别克轿车真漂亮”。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