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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作为人类社会历史中最悠久的活动之一,其作用得到了人们的肯定:跨文化交际和翻译无疑使各民族文化摆脱了狭小的地域限制,开拓精神视野,增进了不同价值观念的相互碰撞和借鉴交流,有利于世界各民族间的交往与和平共处,促进了人类文明的传承、发展和繁荣昌盛①。当代英国最有影响的文化翻译论者———苏珊•巴斯奈特(SusanBassnett)在其代表作《翻译研究》中,进一步肯定了翻译的功能并且强调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主导地位:她主张翻译应是双性的,否认了“译者是原作的奴隶”②的观点,从而使其比其他翻译理论研究者又往前跨越了一大步。按照巴斯奈特的观点,译者主体作用的发挥会直接影响到译文的好坏。那么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主体作用是怎样体现的?其主体作用的发挥原则是什么?本文将就此进行粗浅的讨论。

一、翻译全过程中译者主体作用的体现人们一般认为,翻译的全过程就是由原文(SL)到译文(TL)的过程。其整个过程又可细分为两个步骤:翻译的预处理阶段(即译者对原文进行阅读和理解的过程)和后处理阶段(进行正式翻译及对译文进行加工的过程)。这两个步骤自始自终是在译者的主体意识下才完成的。
1•翻译的预处理过程中译者主体作用的表现。译者在翻译前首先要对原文进行细致的阅读,结合原文所描述的时代背景,力求准确理解每一个句子的真正内涵,同时也要把握原文的用词特点、文体风格等。这时他只是一个“读者”。读完原文之后,译者并不会马上进入“角色”进行翻译工作。他会对原文内容进行思考,对文本中涉及的人物形象进行评价。这时主观意识的一些东西,如世界观、审美情趣、价值趋向等会直接作用于思考的过程,译者因此会对原文产生某种看法:或褒扬,或贬低,或赞许,或厌恶。当然这种强烈的感情色彩在翻译时要尽量收敛和保留(这一点作者会在后面的内容中谈及)。但这并不能保证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不掺杂丝毫的感情色彩。
2•翻译的后处理过程中译者的主体作用的表现。在翻译的后处理过程中,译者的主观能动性体现得极为明显。就拿译者选择对等词汇的过程为例:由于英汉语中有许多“假等值(illusory correspondence)”的现象存在,因此在选择等效的词汇时一定要仔细思考认真比较。如汉语中的“青天”、“青草”,英语中等效对应词应分别是“blue”和“green”。又如,由于背景文化不同,许多词在两种文化中并不同时存在,即译语语言中找不到同原语完全对等的词,这时只能靠译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努力在译语中发掘出意义上基本对等的词,或进行适当解释说明以求等效。例如,在翻译中国历史上劫富济贫、深受劳动人民喜爱的“济公”这个名字时,就不能采用音译法,否则,不了解中国历史的英语国家的人就不会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以至于在中国文化中鲜活的形象就会失去原有的色彩。
译者可通过补充说明的方式进行翻译:“Jigong, Robin Hood in China”,这会使西方的读者倍感亲切,并因此理解中国人为何如此喜欢“济公”。在俗语、成语、谚语和典故的翻译中更能体现译者的主体地位。比如英语成语“aspoor as a church mouse”,如译成“贫穷得像教堂的老鼠”,中国读者可能不太明白教堂的老鼠怎么会贫穷。而当译者给出“一贫如洗”这个汉语成语时,中国读者便会豁然开朗。笔者在此仅以选词为例,说明在翻译的后处理过程中译者的主观能动性的体现。当我们充分肯定译者在翻译全程的主体作用时,是否意味着主体作用发挥得越大越好呢?回答应该是否定的。一个优秀的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其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应该是有限度和有原则的,同时也要巧妙灵活。

二、译者的主体作用在翻译活动中的正确发挥翻译,不仅仅是语言文字的转化,更重要的是思想交流和文化交流。在翻译过程中译者的主体意识会对翻译活动产生很大影响。因此,其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必须要有限度。“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要尽量保持客观、中立的态度,这种态度有利于正确地理解原文,是翻译活动的重要准备过程。过分将主体意识介入翻译活动中,不利于对原文的洞悉和感悟。为了保证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客观、公正,有两点尤为重要: (1)不介入意识形态方面的冲突; (2)避免因感情的投入而对故事中的人物带有偏见。”③
所以,译者应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宁静、超然的心态对待原文。在此,以佛经的成功翻译为例。佛经的翻译自汉代开始历经一千多年。其间众多精通梵文与汉语,对佛教的深奥教义有深刻领悟的高僧们曾参与翻译。在翻译的过程中,为保证译经的质量,保证译者主体意识在翻译过程中的正确发挥,建立了“清净道场,超功利性的精神活动”以及“细密的分工合作”,才使得它的成功翻译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盛事,丰富了中国文化的内涵,从而对中国的哲学、文学、音韵学、语言文字、音乐、舞蹈、绘画雕刻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④因此,只有“当译者超出了主体意识的束缚,以超然宁静的心态对待翻译文本时它才可能译出好的作品来。”⑤另外,优秀的译者,在着手翻译译文之前,还需注意除文字的表面形式和意义以外的东西:翻译目的、读者对象和语篇类型等。
要在这些方面多动脑筋多下功夫,巧妙、灵活、适度地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使译文具有时代价值。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就是一篇成功的范例。在中国文化史上,严复首先提出了“信达雅”的翻译原则。这一原则,至今仍被许多翻译名家视为指导实践的准绳。然而,《天演论》的翻译似乎并没遵循这一原则。“严格地说《天演论》的译法不属于通常意义的直译或意译,他的译作也不是一般意义的翻译。像《天演论》这样的译作,是根据原作的主要内容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重新写作而成,我们甚至可以说这是最自由的意译形式———改写。”⑥《天演论》原著是严肃的科学论著,记载着先进的学说。
当译者想把先进的西方文化引入中国时,他不单单要思考怎样准确地翻译原著,而且要更多地考虑当时的中国社会状况,以达到翻译的预期目的。当时的读书人主要是士大夫阶层,不是普通国民,要普及民众,必须先普及士大夫阶层,才能提高学术翻译的地位,最终达到播文明思想于国民之目的。要使译文“给那时侯的学者,都很读得下去”⑦,在译文文体的选择和翻译的方法上就要下大功夫。译者最后决定译文用先秦文体,是因为这种文体在士大夫阶层看来笔调优美,很能引起他们的阅读兴趣,同时译者又极擅长此文体的运用。所以,虽然严复翻译《天演论》的方法不符合翻译原则,然而在当时它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如果采用直译的方法,就只适合以专家为读者对象了。事实证明,严复的《天演论》不仅具有时代价值,而且成为千古传诵的好文章。

三、小结
笔者认为,一个优秀的译者,不仅要有深厚的语言功底,广博的原语知识,而且要在翻译实践中自觉地将主体意识和科学方法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使翻译工作具有真正的社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