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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05年9月 , 由张爱玲翻译、孔慧怡修订的《海上花列传》英译本终于问世。海外学界盛赞此书为两位杰出的女翻译家合作的结果。本书的翻译策略最突出的表现有3点: 作品可阐释空间中文学性与文化介入的分离; 小说美学的现代性与读者期待视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野的融合; 两种语言比附过程中的形象互生。这些翻译策略的运用收到了较好的效果 ,对汉籍作品外译也有借鉴意义。
Abstract : First translated by Eileen Chang , later revised by Eva Hung , the English Version of The Singsong Girls of Shanghai was published by Columbia University in September , 2005. Overseas scholars praised it as a masterpiece by two female translators ’coopera2
tion. The most outstanding translation principles of this book are : the separation of the literary traits and cultural interference in translation interpretation ; the fusion of the modernity in novel aesthetics and the readers’expectations ; the image interproduction in bilingual comparison. The success of this translated work owe much to thes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which also sheds some light on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writings into foreign languages.
Key words : The Singsong Girls of Shanghai ; translation principles ; fusion ; separation ; interproduction
　　一、引言
《海上花列传》 (以下简称《海上花》 ) 是清朝韩邦庆用吴语创作的 64 回章回体小说。小说虽是妓女列传 , 但“它读来不像我们通常了解的妓女小说” (王德威 , 2005 : 103) 。它的“平淡近自然” (鲁迅 , 1991 : 267) 的语言风格、“以女性人物经验为本位驱动叙述的方式”、 (姚玳玫 , 2004 : 60) “反浪漫、反高潮、反理想”(57) 的修辞内涵和美学动机使它成为清末狭邪小说中艺术成就最高的一部 , 同时开海派叙事之先河。早在 1981 年 , 张爱玲就做了《海上花》的国语翻译 , 由台北皇冠出版社出版发行。之后 , 张爱玲又以极大的热情投入《海上花》的英文翻译工作。该书第一章和第二章的英译文于1982年在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研究中心的《译丛》( Renditions) 杂志《通俗小说特大号》上发表 ,其余各章的手稿几经周折 , 在张爱玲去世后由宋淇夫人邝文美捐献给台北皇冠出版社收藏。1997年旅美学者张错征得邝文美同意 , 又将其捐给南加利福尼亚图书馆。香港中文大学的孔慧怡博士及其助手历经 3 年艰苦的辨认、修改、校正工作 , 终于使译书正式出版 , 2005 年 9 月由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发行。在译后记中 , 孔慧怡称关于此书中的翻译方法、语言的使用、行文的节奏以及人物姓名的选择等 60 %是基于自己的翻译原则 , 但译文中对原文结构的改动 (例如翻译中楔子和跋及回目的删改) 还是遵循了张爱玲的翻译方法。
    终于面世的《海上花》英译本不仅是两位杰出的女翻译家强强合作的结果 , 为合作翻译的实践做出了贡献 , 而且两位女翻译家在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的运用上体现出鲜明的特色 , 对汉籍作品的外译也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二、《海上花》的翻译策略
《海上花》的艺术成就不仅体现在它“从中国古代的小说中吸取了营养 , 正确继承中国古代小说的优秀传统” (章培恒 , 1985 : 325) , 而且体现在它促进了中国古典小说的现代化 , “它的特别的‘欲望’类型学、有‘现代’意义的现实主义修辞学、新的都市小说文类” (王德威 ,2005 : 111) 等在很多方面都超过了五四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实践。翻译这样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 , 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要有多方面的考虑。如何处理文学与文化、审美与接受、比较与参照等因素之间的关系将直接影响译者的翻译策略。《海上花》的翻译策略最突出的特点有以下 3 个方面。
   1. 作品可阐释空间中文学性与文化介入的分离
    翻译作为文学作品的小说 , 它的文学性、审美性、娱乐性应该是第一位的。有学者认为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一般应该遵循“四化”的原则 , 即形象化、通俗化、个性化和风格化 (崔永禄 ,2004 : 328) 。既然是文学作品的一种形式 , 翻译过程中如何表达原文的文学性是译者的首要任务 , 如译者要考虑“环境描写上的风俗的真实感 , 人物对话的个性化 , 人物与状物形象的准确性”、“叙事模式的反叛和个人隐秘化和情绪化的表达方式 , 以及互文性的要求等” (王宏印 ,2006 : 146) 。同时 , 翻译活动中离不开语言的转换。从历时的角度来看 , 语言自身具有混杂性的特征 , 从共时的角度来看 , 语言也反映了各民族历史文化和社会习俗以及生活方式的不同。因此 , 除了直译 , 译者还应在翻译中采用一些其他的翻译方法和变通补偿的手段 , 其中注释的运用是很关键的翻译策略之一。统计英译全书的注释共有95处 , 比张爱玲的国语本翻译所做的注释还少65处 , 而且注释的条目内容简洁、语言精练。可分为以下几大类:①直接点明故事情节中隐而不露但容易给读者造成理解困难的部分。②书中涉及的特定文化因素部分的注释。③介绍当时的社会背景的注释。《海上花》的英译者在使用注释的问题上态度很谨慎。张爱玲在“《海上花》的几个问题”中说: “我加的注解较近批注 , 甘冒介入之讥”(张爱玲 , 1996 a : 447) 。孔慧怡在《海上花》英译文译后记中也表明只有在极为必要的时候才使用注释 , 因为所翻译的文本是小说 , 过多的注释会削弱小说的审美功能。孔慧怡认为除了对于书中直接与理解情节有关的必要的注释之外 , 对于大量社会文化背景的介绍应该以独立的一章附于正文之后。因此 , 她用了 20 页的篇幅写了“上海妓女的世界 ”(The World of the Shanghai Courte2sans) 一文 , 详细介绍了小说描述的 19 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上海娼妓业的发展情况 , 包括对外特许权和国际租界的情况 (并附图描述小说中涉及的主要地点) , 租界地的妓院的经营情况、妓女的情况 (妓女的来源、分类、生活习惯、社交圈子、行规和礼节、与妓院主人和仆人之间的经济关系和人际关系等) 以及上海商业 (包括娼妓业) 经历繁华最终衰落的过程。这一书后专章做注的翻译方法 , 既照应了读者对小说阅读的审美心理和阅读习惯 , 使读者的阅读过程最大程度的保持连贯 , 有利于读者顺利地追踪书中众多人物的活动 , 保持了小说自身所承载的文学传统和读者阅读传统的连续性和一致性 , 同时能使读者深入、全面、集中地理解小说的背景 , 从而加深对小说的主题、小说中人物的性格、小说中人物的活动与人物语言所反映的思想感情的认识。在作品的可阐释空间中文学性与文化介入的分离反映了译者对小说文学审美性和翻译的目的性及读者接受心理的充分关照 , 值得提倡。
    2. 小说美学的现代性与读者期待视野的融合
   《海上花》的小说美学是很独特的 , 它承袭章回体小说传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