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ience/awareness)转化成一定的语用手段(如语用含糊)的运用和策划就是元语用意识。”(侯国金2005)语用过程中MPA较高,所进行的顺应(adaptation)过程——即对话语作出调整和洽商的自我监控过程(参见Verschueren 2000:F13-33)——就顺利。这里所谓的“模因宿主”(meme carrier,如标题所示)主要指交际中的言者和听者(以话语的模因特点为前提),相应地模因宿主的MPA就分为言者MPA(s-MPA)和听者MPA(h-MPA),而双方的MPA又可细分为(话语)生成意识和识解(construal)意识。就言者而言,他对自己的话语的形式和策略以及能否实现既定语效所携带的反思、思考、意识、预测(直至策划)就是言者话语生成MPA(如如何用礼貌的谎言来回答一个隐私问题),而他对听者识解该话语语效的方式、难易程度、可能性等的思量、想法、推测(直至换词、改说、放弃),就是言者的话语识解MPA。一个女子对自己的孩子说“妈妈、我”、“你爸爸、爸爸、他、我丈夫(很罕见)”的s-MPA各不相同,h-MPA也互有差别。这种社会指别(social deixis)缩小或拉大双方/三方语用距离(pragmatic distance)的策略在汉语、日语、法语等很多语言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下面仅举例说明言者的话语识解MPA。
1)(郑州民警竹卫东抓小偷负伤抢救无效,妻子和女儿不断地呼喊他。2006年4月23日晚上CCTV 10的“城市猎鹰”节目主持人说:)“他的妻子和女儿不能跟他说一句话了。”
按理说,不论该民警是生是死她们都能说话,即对他(的真人、遗体、相片)说话,只是他可能听不见而已。但是该例说明主持人在说到活者和死者双方时强调的(即元语用地意识到的)是后者即听者的识解。主持人的话可以改说成“他的妻子和女儿跟他说话时他再也听不见了/他再也不能与妻子女儿说话了”。
与此类似,听者的话语生成MPA指对言者或对自己作为言者所说话语的MPA,而听者的话语识解MPA则指她[15]对自己解码、推导、理解言者话语的方式方法、能力、努力(心力)、效果等的MPA(以上例为例,她可能意识到难度而要求他重说、换词,或者要求更多思考的时间)。
3 MPA调控下的语用模因变异
人们在语用模因的复制与传播过程中总是带有一定程度的MPA的,而相对而言,MPA有时高有时低。当生成或复制的为崭新的语用模因时其MPA就高,反之,生成(说出或写出)或复制而来的(旧)语用模因,或者复制旧语用模因时,其MPA就低,趋于零。例如,假如我在网络空间的“博客”或什么“PK”里创造一个服务于某特定目的的字符或表达式时,我的MPA就很高。我知道它有多新颖多活泼有多大可能感染他人以至于被复制和传播(从而成为模因)。当然也有可能(元语用)意识到它绝对是昙花一现的说法,是“临时造词”(nonce-word),一问世就蜕变为废弃词(obsolete word)或古旧词(archaism),有时甚至是“非字词”(non-word)[16]。看一看于根元等(2001)的电子词典就可以想象出这些网络词汇(如“MM、美眉”)诞生时的s-MPA一定很高(见3.3)。
语用模因在复制和传播中有“基因型的‘内容相同形式各异’”和“表现型的‘形式相同内容相异’”(何自然2005,另见Blakemore 1999:61)。所谓“相同”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而“各异”则是绝对的。论内容相同的相对性,正如一碗水倒进另一个碗里就没有绝对的一碗水,量与质都会发生变异(variation)或突变(mutation),语用模因的复制像复印文件、图像一般会有所走样,在传播过程中也会有所损耗。形式的相同也是相对的,因为物质与物质,甚至具有同一称谓的物质之间,也不会一模一样。那么我们凭什么判断模因和非模因以及是甲模因还是乙模因呢?除了第1节所说的充要条件外还有内容和/或形式的同构性(isomorphism)或象似性( iconicity),X与x同构性大则是同一模因或模因变体,小则可能是(或蜕变为)其他模因。
3.1纯语言层模因变异例析
我们先看语言的最小单位词素的若干例子。一个词素模因在复制时可能变异为若干个变体,如表示“进入”或否定的“in-”这两个模因在造词时为了声韵效果或发音便利,根据随后音节的特点而变异其形和音,而留其义。这样一来,第1个词素模因有“in-、im-”等模因变体,第2个词素模因有“in-、il-、im-”等变体。请比较:
2)inject,inland,ingoing,implant,import,irrigate,irruption(但是input我行我素)
3)incorrect,illegal,illiquid,impossible,immaculate,ignorant,irrelative,enemy(“非”+“朋友”,改变元音字母是“变异取向大”)
再请看字词层面的例子:“set up、set down、a TV set”中的set,因为较大的同构性而基本作为一个模因处理。相反,“flower、flour”,“see、sea”,“date1、date2”,法语和英语的“table、commence”,汉语和日语的“团、靴、机、勉强”虽然从词源学、从历时的角度、从声韵角度、从(历史)对比语言学或类型学角度看,具有一定的象似性(同源、同音、同音同形、同音同形同义[17]),相关的词条是否能作为一个模因对待则较为复杂。其间的关联性不足以说明问题。英语的“table、commence”来源于法语,虽然发生语音变异(盎格鲁化)和语义变异(如“table the plan”的“table”有“取消”之义,“commence”表达“开始”的意思比“begin/start”在语体上更文气)。日语的“团、靴、机、勉强”是从汉语进口而发生变异的:“团”字的一撇变为一点,意思则基本不变;“靴、机、勉强”的意思分别为“鞋、茶几、学习”,不论是汉字模因自身的变异还是这几个相同模因的日语宿主的变异,造成了“日语汉字”与相应(同源)字词的所谓“同字不同义、同义不同字”的局面,难怪我国的日语学习者和日本的汉语学习者常犯望文生义的错误。
比较起来,句法或句式模因的复制就更忠实于初始状态,或者说其变异较慢较小,传播较广。一个句式,如主谓宾结构、左移位结构、断裂句结构、倒装结构、被动结构、中动结构、后置定语(从句)结构、否定结构、冗余否定结构、特殊问句结构、回声问结构等等,一旦形成这样的句式,作为模因就会比较机械刻板地复制从而广泛地传播,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不发生根本性变化。据说现当代英国文人都很难读懂英国史诗“Beowulf”,但与其说归因于句式或语法的嬗变,还不如归因于词汇和拼写的迥异。共时观之,一个语言的若干方言的语法结构具有很大程度的同构性或一致性,否则就沦为不同的语言了。普通话和鄂方言、川方言、粤方言等的语法就是这样的。另一方面,既然是不同的方言,就必然存在语音、语调、词汇、句法等各方面的或大或小的差异。例如,武汉方言常把“还、都”字尾置,而且比任何方言都更多地把“把”字实词化地使用,如“把那多的盐!”。广州人喜欢说“你走先”之类状语在动词之后的结构。此外,由于对外交流和国际贸易,更兼翻译和翻译腔(translationese)的影响,外语(尤其是英语)的一些结构在用汉语复制和传播时保留了“洋相”有时具有积极意义有时则相反。例如,英语的定语从句是后置的,一些译者也后置处理(有时辅以括号)。还有英语的条件句,尤其是不表充要条件的条件句(实为“语用条件(句)”(pragmatic condition(al)),其“条件”往往居于句中或句末,而汉语对应体通常前置。请看笔者教学中常举的例子。不少译者完全仿效英语做法,译为译1的“反语用”样子。少数人求汉化/归化而选择译2(语用的,但是需要付出较大心力来调整语序)。其实归化未必要推倒原文结构,只需另作变通——看译3(语用的)。
4)I cannot go to the cinema with you, dear, if you do not mind.
译1:我不能陪你去电影院了,亲爱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译2:亲爱的,如果你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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