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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间接语言是语言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它主要通过礼貌语言、辞格、间接言语行为以及会话含义体现出来。英语和汉语作为隶属于两种不同语系的语言也存在大量的间接语言,其表达方式存在以下四种基本模式:其一,表达形式相似,语用功能基本相同;其二,表达形式不同,语用功能基本相同;其三,表达形式相似,语用功能不同;其四,表达形式空缺,语用功能空缺。另外,在交际过程中,交际双方必须有共知的前提,才可能推导出说话人的含意,否则便会导致歧义。一、概述在交际中人们并非总是在句法或词汇上直截了当地表明说话者的意图,而是让听话者去意会其深层的寓义即“言外之意”(implicature)。语言使用中的这种“拐弯抹角”的现象就是语言的间接现象indirectness),它普遍存在于语言中,具有共性,但每一种语言又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本文在分析间接语言现象表达形式的基础上,将着重探讨英语和汉语中间接语言表达方式的异同及其原因和特点。二、间接语言现象的表达方式间接语言的表达方式多种多样,但主要通过以下四种方式体现出来:礼貌语言、辞格、间接语言行为以及会话含义。 1.礼貌语言礼貌是一种社会现象,是获得一个目的的一种方式。礼貌程度与话语的间接程度成正比,话语越间接,语气就越委婉,给听话人留的余地就越大。正如利奇所说,我们可以保持同一命题的内容,而只须增加这个命题言语行为的间接性,便可以使该命题越来越礼貌。如:(1)a.Pass me the salt.b.Can you pass me the salt?(2)a.把窗户关上。b.你能把窗户关上吗? 以上两例中的b句和a句相比,显得更得体、更礼貌。因为(1)b句具有双重功能,它形式上是询问有无能力,而实际上是间接的请求,使听话人多了一份选择;(2)b句中运用疑问句的形式显然比a句命令的口气要间接、委婉、礼貌得多。在某些语言表达领域,汉语比英语更注重礼貌原则,如汉语中有一套较为复杂的敬称和谦称词汇系统以及一套自己的等级式的称谓系统。而在另一些语言表达领域,英语要比汉语注重礼貌原则。 2.辞格辞格主要通过夸张(hyperbole)、曲言(litotes)、克制陈述(understatement)、反语(irony)、委婉语(euphemism)等修辞手段来表示夸张、讽刺或回避某一事实。 (3)Madame Loisel now knew the horrible life of the need.But she took her part heroically.鲁瓦塞尔太太现在懂得穷人过着十分可怕的生活,但是她英勇地过上了穷人的日子。这里作者夸张地运用了形容词horrible和副词heroically,表明了对这种艰苦的生活感到害怕,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它。这种将事实有意夸大或缩小的辞格可突出重点,引起读者的注意,还具有诙谐、幽默、讽刺等功能。(4)He has a mansion in the country and a little place in town.他在乡下有一座大厦,在城里还有个小地方。这里作者运用克制陈述,故意以轻描淡写的言辞间接地向读者表明他有很多房产。这种有节制而又漫不经心的曲言,往往带有幽默和冷嘲的味道,可从不同的角度加深对方的印象。(5)流氓欺乡下佬,洋人打中国,教育厅长冲学生,都是善于克敌的豪杰。《(鲁迅全集》),第五卷)从上下文可以看出作者使用了反语,他所说的“豪杰”实际上是一种仗势欺人的恶劣行径。(6)The Chinese should thank Acheson also because he hasfabricated wild tales about modern Chinese history.中国人民之所以应该感谢艾奇逊,是因为他胡编了一大篇中国近代史。这里的thank是反语,具有浓烈的讽刺意味,辛辣地揭露并批判了美国资产阶级的代言人艾奇逊的侵华谎言。(7)Women’s beauty industry attracted a lot of young people.女士美容业吸引了大量青年人。这里所说的“美容”实际上是makeup,但是如果直接称 makeup occupation显得太俗气,因此作者特意用委婉语,将其称作beauty industry,显得雅观大方。 (8)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在看他笑,有的叫道: “,你脸上又添了新伤疤了。”(鲁迅《孔乙己》)这里作者运用讳饰辞式,用“脸上又添了新伤疤了”,避开“又挨打了”,显得委婉和缓,减弱了刺激性,也能取得委婉曲折的表达效果。 (9)有人劝这位老倌不立继,开导他说“:你有七亩好地,饱子饱药,百年之后还怕没得人送你还山?”(周立波《山乡巨变》) 这里作者运用“百年之后”和“送你还山”避开“死”和“给你送葬”,就起到了表达委婉、含蓄的作用。 3.间接言语行为(indirect speech acts) 话语是一种普遍的社会文化现象。然而,日常会话并非总是采取正面或直接的方式。为了传达特定的会话含义,达到特定的交际目的,人们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间接言语行为,它是间接言语的最重要的表现形式。采取间接言语行为时,说话人借助 “字面意义”间接表达“言外之意”;听话人则从说话人的“字面意义”中推断出其间接的“言外之意”。在塞尔看来,间接言语行为可分为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conventional indirect speech acts)和非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non-conventional indirect speech acts)。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是根据句子的句法形式,按习惯可以就“字面意义”推断出来的“言外之意”;而非规约性间接言语行为则指交际双方需要依靠所处语境和共知语言信息来推断出说话人的 “言外之意”。例如: (10)Could you turn down the radio?这句话的字面意义是询问,而实际上是一种肯定的请求,人们按照习惯可以推断出其 “言外之意”。 (11)他是只老狐狸。汉语中经常以“狐狸”比喻狡猾的人, 所以这句话有其特定的规约寓义“这个人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 (12)A.Do you like rugby?B.I am a New Zealander.在这个例子中,A和B必须都具有“新西兰人酷爱橄榄球”这一共知语用前提,在根据他们的所处语境,A可以推导出B的“言外之意” 是他很喜欢橄榄球。 (13)A.再喝一杯茶?B.喝多了茶睡不着。对中国人来说, 喝多了茶会使人精神保持兴奋状态,这是一种常识。一般情况下,人们不愿意因此睡不着而影响休息,这种认知心理状态使听话人在理解时形成假设“B不愿意睡不着”。并且得出结论“B 不再喝茶”。 (14)Bob:My wife tells me to do some shopping.But my car is out of order.Smith:I’ll attend a meeting.这里Smith明白 Bob的言外之意是想借车,但他不打算借车给他。如果Smith 直截了当地说NO,则未免显得生硬、无礼。 (15)A.Am I invited to the symposium?B.Your essay is too long.这时B的会话隐含非常明白:你没被邀请。但B为什么不直接说“No,you aren’t.”呢?因为,相信A可以理解“文章太长是违反规定的”这个预设,并能推出由此引出的结论,因此没必要说明;而且B相信说得太明白将伤害A的面子和自尊心,产生更坏的效果。 4.会话含义为了保证交际的顺利进行,交际双方必须共同遵守四个基本准则,即量准则(即要有足够的信息)、质准则(即努力使所说的都是真的)、关系准则(即要有关联,不无故转换话题)和方式准则(即要求表达清楚明白,避免晦涩、摸棱两可、罗嗦以及条理混乱)。这就是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哲学教授格赖斯于1967年提出的合作原则。他认为人们可以违反这些准则,用含蓄、间接的方式表达思想,进行交流。说话人违反了一个或多个准则,他的话语就有了会话含义。会话含义也是间接表达言语行为的手段,它可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