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的特性初探 [3]
论文作者:佚名论文属性:短文 essay登出时间:2009-04-09编辑:刘宝玲点击率:5114
论文字数:10000论文编号:org200904091234443585语种:中文 Chinese地区:中国价格:免费论文
关键词:翻译文学中国现代文学的特性原因阐释学结构主义新批评形式主义
如此感兴趣?对此瞿秋白有一段精彩的阐述,他说:“俄国布尔什维克的赤色革命在政治上、经济上、社会上生出极大的变动,掀天动地,使全世界都受他的影响。大家要追溯他的远因,考察他的文化,所以不知不觉全世界的视线都集中于俄国;而在中国这样黑暗悲惨的社会里,人都想在生活的现状里开辟一条新道路,听着俄国旧社会崩裂的声音,真是空谷足音,不由得动心。因此大家都来讨论研究俄国。于是俄国文学就成了中国文学的目标。”[10](P54)此外,三十年代西方现实主义作品翻译在中国的盛行,四十年代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在延安的译介等等,都反映了翻译文学与时代的应和关系。从另外的角度来看,上述翻译事实也说明,只有在时代召唤中适时出现的翻译文学,才可能为自己铸就具有历史合法性的价值基础。
第三,在语言组织上,与本土文学创作构成张力关系,并有效促进本土文学创作在语言运用上的发展与突破。翻译文学的语言组织与中国现代作家的文学创作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关系?是完全等同还是具有差异?既能创作又能翻译的现代作家在进行创作和翻译时,是使用两套不同的话语还是使用相同的语言思维形式呢?要确定翻译文学是否具有独立价值,我们就必须对这些问题作出明确的回答。我们知道,文学创作和文学翻译尽管都属创造性活动,但二者在语言组织中所遭遇的阻力是不相同的,在文学创作中,作家要解决的的问题主要是如何把自己对社会人生的思考直接转化为富于艺术性的语言现实,而文学翻译则不得不照顾到原有文本,因而在语言的使用上是既有所依*又有所“顾忌”的,英国翻译学家泰特勒(A·F·Tytler)曾指出,好的翻译应遵守“三原则”:“一、译文必须能完全传达出原文的意思。二、著作的风格与态度必须与原作的性质是一样。三、译文必须含有原文中所有的流利。”[11][8](P222)泰特勒的话尽管夸大了翻译中原作对译文的决定性作用,但在强调翻译受限于原文这一点上还是站得住脚的。因为既要考虑译用语言的特征,又要考虑对原文的意义、风格和行文特点的尊重,所以在语言的组构中,文学翻译便与作家的文学创作拉开了距离,二者之间具有了一定的张力。在这种张力关系中,翻译文学的语言选择对现代文学创作的语言运用有着很大的影响。比如现代文学中的“欧化”倾向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陈子展说,文学革命以后,“一时翻译西洋文学名著的人如龙腾虎跃般的起来,小说戏剧诗歌都有人翻译。翻译的范围愈广,翻译的方法愈有进步,而且翻译的文体都是用白话,为了保持原著的精神,白话文就渐渐欧化了。”[12](p95)这是对当时文学翻译情形的准确描述,这种情形的出现给现代作家提供了一种重要的创作理念,即主张用欧化语言来进行文学创作,傅斯年在《怎么做白话文》一文中就提倡要“直用西洋文的款式,文法,词法,句法,章法,词枝,……一切修辞学上的方法,造成一种超于现在的国语,欧化的国语,因而成就一种欧化国语的文学”[13]。傅斯年的主张代表了五四时期新文学建设策略中的一种重要思路,五四文学运动是以打倒旧文学,创建新文学为目标的,但打倒旧文学容易,创建新文学却任务艰巨。新文学如何创建,当时并没有现成的标准可以依凭,胡适当年就把希望寄托在文学翻译上,他说:“怎样预备方才可得着一些高明的文学方法?我仔细想来,只有一条法子:就是赶紧多多的翻译西洋的文学名著做我们的模范。”[14](P56)现在看来,胡适的这番话的确具有远见卓识。回顾近现代的文学翻译和文学创作的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从语言运用的方面而言,对白话语言在文学表达上的可行性是先在翻译文学上取得成功后,再由现代作家落实在文学创作上的。正如郑振铎在肯定清末文学翻译对新文学创作的重要意义时所说的那样:“中国的翻译工作是尽了它的不小的任务的,不仅是启迪和介绍,并且是改变了中国向来的写作的技巧,使中国的文学,或可以说是学术界,起了很大的变化。”[15][8](p229)可以说,中国现代文学作品的语言形态,从词汇、句法到语法规则,都与翻译文学的“欧化”语言有密切的关系,而且许多正是翻译文学影响下的结果。
弄清楚了翻译文学和中国现代文学之间的关系后,我们最后来谈谈现代翻译文学史的书写问题。以前对“翻译文学史”的编写是相当薄弱的,不仅数量少,而且质量上也有很多欠缺。谢天振先生在《译介学》一书中,曾介绍了国内先后出现的两本翻译文学史著作,一本是阿英的《翻译史话》,另一本是北京大学西语系法文专业57级全体学生编著的《中国翻译文学简史》,但前者只写了开头四回就辍笔,而后者只有对文学翻译事件和文学翻译家的评述和介绍,因而只能算一部“文学翻译史”,而不能算是“翻译文学史”。可见,就现有状况而言,国内对翻译文学史的研究和编写还处于相当滞后的阶段。要编写翻译文学史必须首先对翻译文学史加以准确的定位,那么如何认识翻译文学史的性质呢?有学者认为,“翻译文学史就是在翻译文学在原语与译语两种语境相互作用下的解读史。”[16]这种看法虽然注意到了翻译文学在语言转换中所表现出的独特性,但没有认识到翻译文学与中国中国现代文学之间的密切关系,因而对于我们编写翻译文学史来说并无多大助益。在我看来,现代翻译文学史实际上就是翻译文学与现代文学的互动关系史,翻译文学史的写作只有放在翻译文学与现代文学的关联与互动、放在现代文学的现代化进程的历史语境中,才可能具有现实价值和可操作性。
既然翻译文学史是翻译文学与现代文学的互动关系史,那么我们为翻译文学写史就应当考虑依循现代文学的发展线索来展开对翻译文学的历史叙述。因此现代翻译文学史必定涉及到对这些关系的阐述:文学思潮、流派与翻译文学、文学期刊与翻译文学、时代变革与翻译文学、作家创作与翻译文学,等等。对这些关系的仔细清理和深入阐释,将构成现代翻译文学史的基本构架。
首先看文学思潮、流派与翻译文学的关系。谢天振说,翻译文学史应“关注一下某些文学思潮的翻译介绍”[5](P285),这是很有见地的。但我们还要认识到中国文学界对外来文学思潮的翻译介绍不是孤立发生的,而是同中国现代文学创作中的文学思潮和文学流派的创作思想和理论要求密切相关的。比如文学研究会对法国、英国、俄罗斯等国的现实主义文学的译介、左联对苏联无产阶级文学的译介等等,无不与中国现代文学自身的创作要求有关。这就是说,我们关注西方文学思潮的译介时,要注重梳理翻译文学、西方文学思潮、中国现代文学思潮三者之间的关系。文学期刊与翻译文学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明确的。中国现代作家是将翻译和创作并重的,现代时期的文学期刊不仅是发表作家创作的重要阵地,也是发表翻译文学的重要阵地。不仅著名的刊物如《新青年》、《小说月报》、《创造季刊》如此,其他期刊也不例外。比如二三十年代新月社主办的《新月》月刊,就先后刊载了徐志摩译的哈代、罗塞蒂的诗歌,闻一多译的《白朗宁夫人的情诗》,梁实秋翻译的彭斯的诗歌,还有由饶孟侃、卞之琳等人翻译的郝斯曼、戴维斯、雪莱、济慈、波德莱尔等人的诗歌,也刊发了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顾仲彝译)、欧尼尔(E·O’Neil,现译奥尼尔)的《还乡》(马彦祥译)、萧伯纳的《人与超人》(熊式一译)等戏剧,同时还刊载了许多翻译小说,例如胡适译的短篇小说:欧·亨利的《戒酒》、哈特的《米格尔》和《扑克坦赶出的人》,徐志摩译的Diard Garueet的《万牲园中一个人》和A·E·Coppard的《蜿蜒:一只小鼠》,西滢译的曼殊裴尔的《娃娃屋》、《一个没有性气的人》、《贴身女仆》和《削发》,叶公超译吴尔芙夫人的《墙上一点痕迹》,等等。文学期刊与翻译文学的密切关系,由此可见一斑。翻译文学的出现总是与时代变革有关,中国现代文学在时代的发展中几经变革,历经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再到解放区文学的流变过程,翻译文学也随着这一时代变革而发生相应的改变,翻译文学史也应该描述这一发展变革的全过程。而中国现代作家与翻译文学的关系既是现代翻译文学史阐述的重点,又是其中的一个难点。我们知道,中国现代文学是在中西文化和文学交汇、碰撞之下生成的文学形态,几乎每一个现代作家都从翻译文学中汲取了文学创作的养料,以鲁迅、胡适、周作人、郁达夫等为代表的五四作家大都从林纾的翻译里读到了域外的文学信息,后五四作家又从五四时期的作家和翻译家的文学翻译中获得了外国文学的滋养。同时,翻译文学也构成了许多作家从事创作的一个必要的组成部分,鲁迅、胡适、郭沫若、茅盾、冯雪峰、郑振铎等,都留下了大量的文学译著,这些译著对我们理解作家的精神世界是很有帮助的,现代作家们大量翻译著作的存在也显示出翻译文学与作家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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