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根据韩礼德及其他学者的研究,认为英汉语篇的语音衔接是一种不可忽视的衔接方式。通过例证,将英汉语语音衔接方式分为:同指成份的非重音化、语调衔接、语音修辞衔接等,阐述了汉语中语音衔接的具体方式与英语语音衔接等问题。
“衔接”是英汉两种语言对比研究的一个热点话题。韩礼德和哈桑在《英语的衔接》一书中把“衔接”分为五种:照应(reference)、替代(substitu2tion)、省略(ellipsis)、连接词语(conjunction)和词汇连接(lexical cohesion)。1985年,韩氏夫妇在《语言、语境、语篇》一书中扩大了衔接的涵盖范围,把衔接分为结构衔接和非结构衔接。前者包括平行对称结构、主位/述位结构、已知/新信息结构,后者又可以分为成份关系衔接(如指代、替代、省略、词汇衔接)和有机关系衔接(如连接关系、邻对关系、延续关系等)[1]。其他研究者如Parsons、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在韩氏的基础上,把语音模式纳入衔接范围。本文通过探讨英汉语语篇中的语音层次上的衔接,将英汉语语音衔接手段分为如下几类:同指成份的非重音化,语调衔接,语音修辞衔接。
一、英语中的语音衔接方式
1.同指成份的非重音化(Deaccentualization of thecoreferents)
同指成份指的是在同一语篇中语义与前文相同的信息成份。前一成份可以称为前同指成份,后一成份可称为后同指成份。如果前后所传达的信息相同,后同指成份的语句重音则趋于非重读化,形成了前后所指成份之间的语义连接,达到语篇衔接的目的。语言学家D.Bolinger在《语调及其语调成分》(Intonation and Its Parts,1986)一书中曾以下面的例子加以说明:①Where is Tom?He’s in the garden wateringflowers.该句中代词He的非重音化起着连接两句话的功能。在《英语的衔接》中:韩氏将指代前面名词的代词指代称为“照应”(reference)中的“前指”(anaphora),将其归于词汇-语义的衔接。有研究者提出:这种代词与指称成份的衔接既包括词汇-语义衔接,也应包括同指成份的非重音化所构成的语音的衔接[2]99。在例②中,我们把代词改为名词的重复,这种非重音化的衔接就显得尤为重要。②Where is Tom?Tom’s in the garden wateringflowers.这里,名词重复所产生的语句间的衔接的功能和代词的衔接功能颇为相似。③My friend looked up when he came in.④John looked up when he came in.③、④句中代词he,一个为轻音,一个为重音,所以产生不同的所指。句③的he是非重读音,因此很可能是前指的(anaphoric),即“my friend”本人;句④的he为重读音,这就增加了后指的可能性。由此可见,同指成份的非重音化具有话语的衔接功能。
2.语调衔接(cohesion by intonation)英语篇章中的所有语调和韵律特征,如语调重音、调型变化及调幅、音高、音长、音速的变化等,都可以表现出篇章语调的衔接机制。A:/Can I HELP you/B:/YES/I want a LIPstick/A:/RED/B:/NO/I’d prefer either ORANGE or PINK/A:/We’ve got a lot of PINK Lipsticks/but wehaven’t got many ORANGE ones/Pink seems veryPOPULAR these years/do you like THIS one?B:/NO/that’s a little too BRIGHT/which colourare you WEARing/A:/I’m wearing pretty PINK/[3]以上对话的所有调核重音都落在与购买口红这一中心话题有关的重要信息词上(如颜色)。在语篇中,调核重音不仅能有重点地突出与主题有密切关系的语义成份,而且还能把这些关键词连成一条语义链,从而逐步揭示语义发展的不同层次,起到新旧信息交替的衔接作用。同样的话语,会因为说话者所要传达的信息的侧重点不同而语调有所不同。⑤A:Your son is too young,I’m afraid,to jointhe army.B:He’ll be seventeen in J uˇly.⑥A:When’ll he be seventeen?B:He’ll beˇseventeen in J u ly.句⑤在于暗示对方,自己儿子够当兵的岁数(17岁),句⑥在于暗示对方,儿子的生日在七月份。语调可以提示上下文语篇的真正含意。如在教堂里,一对即将成为夫妻的年轻人在接受牧师的洗礼。当牧师问新娘是否愿意成为新郎的妻子时,新娘回答的“Yes”一词,可以因语调的不同而产生截然不同态度:升调即表明犹豫不决,降调则是肯定无疑,若是升降调、降升调,那又是不同的态度了。由此可见,语调也是衔接的一种手段。
3.语音修辞衔接语音修辞对于诗歌或幽默等语篇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诗歌中的格律与押韵直接体现谋篇意义,是使诗歌成为连贯语篇的关键。通过语音构成的修辞方式大致有头韵、尾韵、半谐音、拟声等。有学者认为“,头韵、半谐韵、辅韵、正韵有助于表达语篇语义。”[4]⑦Whereat with blade with bloody,blamefulbladeHe bravely broach’d his boiling bloodybreast.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的这一句中,共计用了9个头韵(画线处)。可以想象,没有这种语音修辞,诗歌该是何等苍白。⑧And sing a solitary song,That whistles in the wind.———Wordsworth⑨Into the sunshine,/Full of the light,Leaping and flashing/From morn till night!Into the moonlight,/Whiter than snow,Waving so flower2like/When the windsblow!⑩FromJune to June it grew in grace,Elate,imperially slim;/Precisely and in lad2dered spaceIt put forth slender limb on limb./Smiling itlofted to the light,My love and inship to invite[2]98.诗歌⑩应用了尾韵(grace2space,slim2limb,light2invite)、头韵衔接(slim2space,limb2light,lad2der2limb2light2love,slim2space2slender2smiling)、半谐音(grace2elate,precisely2smiling2invite,forth2lofted)。作为跨诗行的连接纽带,语音修辞使得整首诗歌形成一个密切相连的整体。英语谚语中也存在大量的头韵现象,可以产生很多的语用效果。如:“Penny wise and poundfoolish.”让人在笑中警醒;“He promises mountainsand performs molehills.”极具讽刺意味。
二、汉语的语音衔接方式
汉字是单音方块字,字的声调差别很明显。如何组字成句,组句成篇,使得通篇读来抑扬顿挫,荡气回肠,刘勰在《文心雕龙·声律》认为“夫音律所始,本于人声者也。声含宫商,肇自血气,先王因之,以制乐歌……故言语者,文章关键,神明枢机,吐纳律吕,吻唇而已。”文章写作(尤其在诗歌中),强调运用各种不同的声调,以体现文章内容的感情色彩。
1.同指成份的重音弱化现象(1)森林爷爷的脚伸在很深很深的泥土里,任凭风魔王怎么摇,森林爷爷还是稳稳地站着。(2)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3)孔雀很美丽,可是○很骄傲。(零形回指)[2]121
2.语调的升降能表示句法意义(4)A.他没有看见γ任何人。B.他没有看见η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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