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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批评话语分析作为一种语言分析方法 ,正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功能语法作为批评话语分析的一种有效工具 ,用于分析西方媒体一向标榜的 “公正” 、 “客观” 的新闻报道 ,有助于增强读者对语言操纵的敏感性和对语篇的反控制意识。
　　 1.引言
     批评话语分析作为语言的一种分析方法 ,已为许多社会科学如社会学、政治学、传播学、社会语言学所采用。英语作为一种全球性语言 ,在世界科技进步、国际经济发展和文化交流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以英语为媒介的大众传播媒体日益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以英语新闻为主导的世界舆论 ,每天都在影响甚至操纵着人们的思想意识。本文采用及物性(transitivity) 、语态(v oice)和情态(modality)等批评语篇分析中经常使用的几个主要的功能语言学工具 ,对英语新闻语篇进行批评性分析 ,试图向人们展示语言结构背后隐藏的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 ,旨在增强外语学习者的批评语言意识 ,从而提高批评性阅读能力。
　　 2.批评话语分析与功能语法语言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中的作用 ,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复杂关系 ,早就引起了西方发达国家的重视。自从 Flower 等人的Language and C ontrol[1 ]( 《语言和权力》 )问世以来 ,批评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便得以迅猛发展。批评话语分析旨在透过表面的语言形式 ,从语言学、社会学、心理学和传播学的角度揭示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的关系 ,语篇对意识形态的反作用 ,以及两者是如何源于社会结构和权力关系 ,又是如何为之服务的。
   作为语言学的一个分支或者一种语篇分析方法 ,批评语篇分析的语言分析基础主要建立在现代语言学的各种理论上 ,尤其是以 Halliday为首的系统功能语法。Halliday 吸收了布拉格学派的功能主义语言学观点、伦敦学派J . R. Firth的系统思想、人类学家B. Ma2linowiski 的语境思想、社会学家B. Bernstein的语码思想 ,不把语言看做是由规则组成的系统去描述 ,而是当做意义的一个来源 ,是一套与语言应用的环境相联系 ,供人们选择的 “意义潜势” 系统[2 ]。系统功能语法至少在三个方面有助于批评语言学达到其分析语篇的目的。第一 ,Halliday关于语言的系统功能理论本质上具有社会符号学的功能 ,他认为语言不仅是构成社会文化的一个符号系统 ,而且具有体现社会文化许多其他符号系统的作用 ,因而 ,只有将语言置于社会文化环境中 ,它的本质才能得到解释。第二 ,系统功能语言学以语义而不是句法为基础 ,这种语言观符合批评语言学家关于意义服务于权力和语言服务于意识形态的思想。第三 ,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 ,尤其是他关于 “语域” ( register) 、语境、衔接和连贯的理论 ,为从宏观上考察语篇结构以及语篇与语境的关系提供了理论框架和具体的方法[3 ]。系统功能语法的这些观点与批评语篇分析的语言观是一致的 ,从而为批评语篇分析所接纳 ,成为批评语篇分析的有效工具。批评语篇分析属于 Halliday (1978)等语言学家所倡导的工具语言学(instrumental linguistics)的范畴 ,即:为了理解别的东西(例如社会制度)而进行的语言研究[4 ]。Halliday将语言所能完成的具有无限可能性的功能抽象概括为三大语言元功能(metafunctions) ,即概念(ideation)功能、人际(interpers on)功能和语篇(text)功能。概念功能指语言用于表达说话者的内部经验世界及其各事物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功能 ,它主要由及物(transitivity)系统来实现 ,具体体现为动词(短语)和名词(短语)的关系。人际功能指语言用于建立、维护或确立社会人际关系的功能 ,它主要通过语气(mood)系统来实现。语篇功能指语言将其本身与其使用者所处的情景环境相联系的功能 ,它主要由主述位(theme)系统来实现 ,具体表现为说话写文章时的语序及衔接手段。一般说来 ,我们可以根据语篇的具体特征选择性地分析及物性(如动作者、致使者) 、情态(如情态动词和副词) 、转换(如被动语态)等蕴涵的意识形态 ,由此揭示语言并不像以往有些语言学家宣称的那样是一种客观透明的传播媒介 ,尤其在一些貌似客观公正的新闻语篇中 ,报道者往往以各种方式介入其中 ,有意无意地以自己的观点操纵读者对事实真相的理解。　
　 3.功能语法:批评话语分析的主要工具
   3. 1 及物性     本文提及的及物性比传统语法中的及物性具有更广泛的意义 ,因而它与传统的及物性有着根本的区别。传统语法中的及物性只是句法上的区别 ,即动词不带宾语 ,但这种传统的区别忽略了各动词之间的语义区别。Halliday 认为及物系统是人们用语言描述现实的基石 ,它把人们的所作所为、所见所闻描述成各种不同的过程 ,并指明各种过程的参与者(participant)和环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 ,及物性体现了语言的概念功能。现实世界中同一过程 ,在语言上却可用及物性系统中不同类型的过程来叙述 ,或者用同一过程 ,但变换参与者的位置。选择哪一种过程 ,怎样安排参与者的位置 ,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意识形态。试看以下例句[5 ]:　　(1) 100 demonstrators are dead. (关系过程)　　(2) 100 demonstrators died. (物质过程)　　(3) The police shot 100 demonstrators. (物质过程)一般说来 ,在有关警察与示威者发生纠纷的报道中 ,读者关心的焦点问题是谁袭击谁。是警察袭击示威者 ,还是示威者袭击了警察。例(1)选择的是反映事物之间处于何种关系的关系过程 ,描述的仅仅是一种状态 ,即示威者处于死亡的状态。至于死亡的原因是自杀 ,还是他杀 ,以及被谁所杀却只字不提。例(2)和(3)选择的是表示做某事的物质过程。较之于省略了动作执行者(actor)的例(2) ,例(3)将施事者置于句首 ,并将动作者的目标(g oal)置于动词之后 ,明白无误地点明了挑起整个事件者 — — — 警察。从例(1)到(3) ,报道者同情示威者的倾向逐渐明朗 ,事件的脉络也逐渐清晰。由此可见 ,新闻语篇的及物性可揭示说话者的报道意图和动机。
    3. 2 语态语篇转换中语态的选择也反映了一定的意识形态。也许正因为被动语态在句法上可省略施事者 ,它常被一些新闻媒体用来掩饰肇事者 ,含糊其辞地表达某些事物。试看下列两则新闻标题和摘录的中心句(British newspapers of June 2 , 1975) :　　(4) POLICE SHOOT 11 DEAD IN SALISBURY RIOT— — —Riot police shot and killed 11African demonstrators. [ Guardian ](5) RIOTING BLACKS SHOT DEAD BY POLICE— — —Eleven Africans were shot deadand 15 wounded when Rhodesian police opened fire on a rioting crowd. [ the Times ]以上两则新闻使用了不同的措辞 , 《泰晤士报》首先在词汇上选用了 “Rioting Blacks”,而《卫报》采用的则是” African demonstrators” 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其次 ,这里的主动语态和被动语态的选择所表达的语篇含义也有很大的差别。《卫报》使用了主动结构 ,使 “动作者” 出现在显要位置 ,指明了施动者 “Riot police”,并有意将报道中心放在 Riot police 上 ,暗示 Riot police 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此相反 , 《泰晤士报》则采用了被动语态结构 ,在并列句的首句中省略了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