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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黑暗之心》是20世纪初英国杰出的小说家康拉得的代表作,具有鲜明的叙事特征。小说以其故事套
故事及视角转换的叙事方法使其作品更加贴进现实,或者说,正是因为主人公马洛话语中的“缺陷”及一些修饰上的矛盾,才使得康拉得的叙事策略更加独特。
     1　矛盾的叙事结构《黑暗之心》不仅具有鲜明的叙事特征,而且许多事件的叙述过程都有一种矛盾趋向,即矛盾结构。这种结构可表示为:A =B + ( 2B) 。例如: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我的心也随之被一阵既欢心又可怕,既充满了无法预料的成功又夹杂着无以言说的痛苦的抽泣所震撼,几乎停止了跳动[ 1 ] 。例文中反义词的并置从表面上看似乎很荒谬,但却准确鲜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明地传达了库尔茨的未婚妻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态。库尔茨的死使她痛苦、绝望,但当她得知库尔茨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她的名字时,她又感到万分的欣喜与满足。对她而言,深爱着库尔茨是值得的,因为他并没有忘记她,而是深深地把她藏在心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又如:他的哭声好多了,那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恐怖及满足后换来的安定和道义上的胜利[ 1 ] 。库尔茨在临死前, 已经意识到自己对黑人所犯下的罪行,以及所谓的西方文明给非洲带来的灾难。由于悔恨和绝望,他痛哭失声。比起那些依旧以自我满足为己任,贪婪成性,内心黑暗的西方人来说,他成功地对自己作出了客观的评判,从而使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取得了道义上的胜利。2　“延迟解码”的叙事策略康拉得叙事上的另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在特定的上下文中给予某一行为以盲目性和无用性。例如:沉闷的爆炸声使得整个地面在晃动,浓烟从悬崖里冒出来,岩石表面没有任何变化[ 1 ] 。又如:一个6英寸口径的炮膛发出嘭的声响,一缕烟雾冒出来并很快消散———什么也没发生。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1 ] 。
    小说中,马洛的第一人称叙述与框架叙述者叙述有机地结合在一起。马洛的叙述是按事件发展顺序的回忆性叙述,而框架叙述者的叙述则是采用不经意地插入式的叙述,二者均取得了印象主义叙事的效果。伊•沃特把这种叙事手法称作“延迟解码”。通过“延迟解码”,作者试图先给读者造成一种印象,然后再进行解释以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这种描写方法可以使读者以观察者的视角进入观察者的意识之中,直到发现事实的真相为止。在马洛的回忆性叙述中,直到他最后在贸易站亲眼见到库尔茨时,他才向读者解释他对库尔茨的印象。在此之前的叙述中,虽然都以回忆录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形式出现,但他并没有披露库尔茨的真实形象,相反,他是怀着膜拜者的心态去接近库尔茨的。内心的膜拜与现实的巨大反差凸显了库尔茨人格变化的轨迹,从而更加深刻地揭露了殖民主义者对殖民地的殖民化过程,即一个人变鬼的过程这一社会主题。当马洛的船驶近库尔茨的贸易站时,受到了当地土著人的袭击。为了表现当时惊惶失措的情景,马洛在叙述中并没有立刻表明慌乱的原因,直到最后,他才向听者说明:箭, 天哪! 我们遭袭击了[ 1 ] !3　视角转换的叙事方法视角转换是康拉得叙述的一大特色。例如:我给汽船加了点速,然后向下游驶去。岸上两千双眼睛注视着这个溅泼着水花,震摇着前行的凶猛的河怪的举动。它用可怕的尾巴拍打着河水,向空中呼出浓浓的黑烟[ 1 ] 。例文中,“我”指的是马洛,他不可能把轮船看作河怪。很明显,他巧妙地把他的视角换成了岸上两千个土著人的视角。
    作者的这一视角转换包含着深刻的寓意:作为物质文明进步的象征轮船在土著人眼中等同于河怪,他暗示了所谓的文明给非洲带来的只能是掠夺、灾难和恐惧。早期英国小说所描述的是一个很笼统的现实,也就是说,凡是被认为是真实的都可以进入叙事之中。比如, 18至19世纪的一些小说强调社会地位。塞谬尔•里查得森的小说《帕米拉》讲述的是一个仆人在道德与卑贱的社会地位之间进退两难的故事。菲尔丁《汤姆•琼斯》中的主人公也因此受到了出身卑贱的困扰。奥斯汀几乎在她的每部作品中都涉及到了社会地位问题。这些作品无一例外地把社会看作社会本身,人物的言行表现出现实性,叙述者仅仅是事件的描述者。而康拉得的《黑暗之心》却摒弃了现实主义的这些观点和方法,他通过暴露主人公的语言缺陷来展现一个完整的现实世界。在《黑暗之心》中,马洛是不完整的,他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的叙事也是不完整的。他说着一些不准确的话语,用着一些不恰当的修饰词。《黑暗之心》中除了马洛的自述外,他的性格特征始终是模糊的。正如学者米切尔•格里尼所说:“丰满的人物形象是由人物的历史、出身及家庭住址等因素综合而成的。但马洛除了在布鲁塞尔有一位孤独的姑姑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2 ]这表明,现代主义者摒弃了现实主义者传统的人物形象塑造。我们只能依靠不可靠的马洛自己来寻求他的背景及动机。当然,文中有一位不知名的叙事者在不断框定马洛的叙事,然而他只表明马洛是一位流浪者。他这样解释道:故事的意义并不象坚果一样在于内部而是在于外部。马洛的讲述不具完整性,故事的意义自始至终也没有被揭示出来,只是萦绕在故事周围,若隐若现。马洛认为,经历是不能重述的,他不相信任何视角的权威性,包括他自己,这也正是现代小说的一大特征。正如杰若米•霍桑所说:“自我并不是权威的根源———它并不意味着自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取可变的权威资源。”[ 3 ]在《黑暗之心》中,我们最先感觉到的就是马洛和他的叙事话语之间的冲突。字面上的不准确与主人公的内心矛盾“交相辉映”,从而使文章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高度统一。
    《黑暗之心》无论在人物性格塑造还是在结构上都不是完整的。马洛叙事的重点在于事件所揭示的意义而不在于事件的发展线索。也许他内心就没有整个事件的结尾。尽管他把对库尔茨未婚妻最后的撒谎当作结尾,然而从传统意义上讲,这并不能形成真正的结尾。它使读者有充分的想象空间,用以回应框架叙事者预示的“没有结局的经历”。有学者认为,现代叙事似乎抛弃了形式与内容的完整性、结尾的结构性、连贯性,而是更注重自我意识,颠覆叙事框架,不相信文本的预知功能,现代叙事的主旨就是要破坏叙事。的确在《黑暗之心》中,马洛不仅在非洲“神秘的静谧”中挣扎,而且也在对自己故事的讲析中挣扎徘徊[ 4 ] 。所有这些充分显示了现代叙事写作的一个基本特征:对19世纪现实主义的抛弃。正是因为马洛所讲的这个故事叙述者本身的不足,使其讲述的故事显得不够完整,或者说,由于作者写作上的有意或表面上的缺憾,才使得《黑暗之心》比起任何一部现实主义作品来更加贴近现实。
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参考文献:
[ 1 ] 　康拉德. 黑暗之心[M ].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1.
[ 2 ] 　GreaneyMichael Conrad, language, and Narrative[M ].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 3 ] 　Hawthorn Jeremy Studying the Novel[M ]. London: Arnold, 2001.
[ 4 ] 　CedricWatts. A Preface to Conrad [M ].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