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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妇画像》是亨利• 詹姆斯的经典之作, 小说中的女主人公伊莎贝尔• 阿切尔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的一个特色人物。伊莎贝尔过分独立的个性决定了她的婚姻和人生悲剧,使其成为跨文化交际的最大关败者。《贵妇画像》因其丰富的内容、细致的心理描写和立体动人的人物刻画被奉为世纪美国著名作家亨利• 詹姆斯的早期最佳作品。在这部小说中, 詹姆斯对女主人公伊莎贝尔• 阿切尔做了从容全面的分析, 并将主题从文化对比角度做了淋漓尽致的发挥通过伊莎贝尔在其实现自我认识的道路上所遇到的男子, 詹姆斯客观表现了文化差异的微观层面, 即人物的性格冲突—从古德伍德的生硬固执到沃伯顿勋爵的优雅真挚, 从奥斯蒙德的虚伪自私到拉尔夫的冷静敏感, 从亨利艾塔• 斯塔克波尔的激进率真到梅尔夫人的深藏不露、精于世故以及伊莎贝尔自身的悲居生从勇于追求自由到被自由毁灭, 从不愿为婚姻所困到陷入婚姻牢笼的描写, 集中阐述了人物的思想感情及内心活动, 而这也正是作者所独树一帜的“ 心理现实主义” 的写法。詹姆斯不以情节来规范限定人物, 而是以个性发展和冲突来推动情节。
    《贵妇画像》这部小说反映了詹姆斯对美国意识和欧洲意识之间对比关系的观念。作者自身有过跨欧美两大洲生活的经历,小说中的主人公也像他本人一样往来穿梭于两大洲之间, 所以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跨文化交际问题。但遗憾的是他们并非都是跨文化交际的成功者, 相反, 由于文化背景不同, 许多美国人到了欧洲便会无所适从或在社交场合出尽“ 洋相” , 或在与人交往过程中戒心重重, 或在婚姻生活中做出错误选择, 导致了悲剧的产生。本文从跨文化交际视角, 剖析《贵妇画像》中人物的个性悲剧色彩, 分析其原因, 以期在跨文化交际日益频繁的今天对我们也能有所启示。
     一、女主人公伊莎贝尔自身的个性冲突与其悲剧的必然伊莎贝尔是小说的女主人公, 在亨利• 詹姆斯的巧妙设计下,小说中的其他人物都是围绕着跟伊莎贝尔关系的远近而展开的。她跟她的美国同胞一样, 很想走出国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尤其是有着古老文明的欧洲。她满脑子浪漫念头, 是个理想主义者, 她身上表现出鲜明的美国人特征纯真、直率、独立、追求自我。但到英国时, 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存有戒心, 这可能就是莎默弗所说的“ 文化震撼” , 即由于在社会交往过程中失去了我们熟悉的迹象及象征而产生的焦虑, 伊莎贝尔的这种心理在某种程度上给跨文化交际设置了重重障碍。
     伊莎贝尔、亨利艾塔和古德伍德是书中美国文化的代表, 但与后两位偏激型人物不同, 伊莎贝尔“ 有敏感而不着边际的火一样热烈的心灵, 是一个具有个人要求和特色的少女” 。她酷好读书, 最厌恶平庸。平时一人钻进书堆, 从插图书一直啃到大部头的思想史, 使无数小伙子对她望而止步她思想奇特, 不像普通人选择明亮之处读书, 而是专挑最偏僻、最陈旧的充满霉气的小屋子, 按照她的理论这古老的屋子充满了死亡, 而死亡标志着曾有生命, 而无数的生命意味着丰富的人生经历, 无论它们是快乐的, 还是痛苦的, 都渗透着知识和智慧。而知识和智慧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这一奇特理论也正是她鲜明个性的体现。她的人生道路也与众不同她专挑那些无人问津、常伴随着痛苦与死亡的荆棘小道, 她为了使自己对世界能有全面了解, 对人生有更深刻的认识, 放弃了嫁给实业家古德伍德的机会实际上她拒绝的是古德伍德所代表的那部分美国—年轻、勤奋、强悍、有进取心、无拘无束, 跟着姨妈来到英国后, 又为了欧洲这个更广裹的世界而拒绝了英国贵族沃伯顿勋爵的求婚实际上是她无法接受的某些文化观念, 而嫁给了一个在她看来神秘莫测的山顶隐士奥斯蒙德。奥斯蒙德那幽深的庭院, 漆黑的走廊, 以及如画般的小巧玲珑的女儿, 无不牵动她的每一根想象神经。伊莎贝尔“ 非常喜欢知识” , 她打动她的追求者的不是因其美丽的容貌和多情的性格, 而是靠她丰富的自我和强烈的求知欲。她读遍了祖母家的书, 渴望同思想深邃的人交谈, 她从小迷恋欧洲, 其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以及奇异的风土人情无不使她心醉神迷。来到欧洲当晚, 她就迫不及待地同表哥拉尔夫讨论花园山庄的鬼, 在她的概念里, 鬼同痛苦联系在一起, 而痛苦又同知识联系在一起, 她如饥似渴地收揽着花园山庄那迷人的异国风光。伊莎贝尔的最宏大的抱负就是争取人的最大自由, 做命运的主人。她自由奔放、无拘无束, 不断涌现新思想, 与固定呆板、充满教条的奥斯蒙德形成鲜明对比。独立自由是伊莎贝尔性格的核心, 在她的性格中有一种独立感和自主意识她曾向姨妈表示要自负旅欧费用到达山庄后, 又以简朴的衣着直观地向人们展示了她在服饰上的独立自由。之后, 又向拉尔夫辩白, 她到英国不是来接受姨妈的“ 收养” 。在她看来, 一个人的独立不仅是经济上的, 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独立。她觉得, 经济上的依赖会使自己受别人的控制和摆布, 而精神上的依靠则会使一个人丧失自我。正是伊莎贝尔这种过分独立的个性决定了她自己的婚姻悲剧。她拒绝拥有发明家光环的古德伍德, 因为她不希望靠男人而生活她拒绝沃伯顿勋爵, 因为她认为他的贵族社会充满了条条框框, 那无限烦琐的礼节比起古德伍德的名声更是一种让她难以接受的精神枷锁她选择奥斯蒙德这个“ 完全无足轻重的人” ,因为他“ 没有事业, 没有名声, 没有地位, 没有钱财,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什么都没有” , 有的只是一个待嫁的女儿和一堆瓷器收藏品。“ 有” 让她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都感到束缚和限制, 而“ 无”则让她感到一种明显的宽松, 使她觉得有自由呼吸、自由创造的空间。詹姆斯笔下的伊莎贝尔是跨文化交际的最大的失败者, 伊莎贝尔婚姻的选择就是最好的例子。沃伯顿勋爵是典型的英国绅士, 高贵、英俊、富有, 伊莎贝尔喜欢沃伯顿的风度古老文明熏陶出来的绅士风度, 但他身上隐含的英国阶级制度让伊莎贝尔接受不了, 想到沃伯顿的社会地位和家世, 伊莎贝尔退却了。
      美国人主张独立、自主、自由、平等, 家庭背景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高的含金量, 但勋爵生活在英国最高的文化环境中, 其价值不言而喻, 文化冲突拆散了这对姻缘, 换言之, 沃伯顿身上的文化内涵吓倒了这位追求自我的美国姑娘。所以当奥斯蒙德出现在伊莎贝尔面前时, 我们的女主人公似乎在陌生的文化环境中突然发现了知己, 她错误地认为奥斯蒙德不属于英国的任何阶级, 没有英国人的那些复杂层次, 不受传统和社会习俗的约束。从表面看,确实如此, 他与社会隔绝, 只关心女儿, 他精通艺术, 善于鉴赏,显得很有内在价值, 这就是伊莎贝尔心目中的绅士风度, 既有她熟悉的美国人的影子, 又有她一直向往的在古老文明中熏陶出来的修养和风度, 因而, 她独立的个性以及自负使她坚持己见, 一意孤行, 最终走进了婚姻的悲剧。
     二、英国的高语境与美国的低语境文化的冲突《跨文化交际》一书对美国为什么是低语境文化作了分析, 作者认为定居在一个没有开发的新大陆, 人们首先关注的是如何生存。特定的形势使这个民族没有精力去考虑规矩或习俗等问题,他们认为与生存相比, 欧洲人所谓的规矩简直是废话, 只有独立的人才能生存下来, 这些环境因素对定居者心理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美国人奉行个人主义, 没有陈规陋习, 只讲效益, 个人主义成了美国文化中的重要因素。《贵妇画像》中的人物都来自美国,与欧洲相比, 美国无疑是一种低语境文化, 在低语境文化中长大的人在与别人交往过程中, 每次都需要详细的背景知识, 大多数信息都必须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 而语境本身及参与者身上所隐含的内容几乎不起任何作用。相反, 在英国这样的高语境文化中土生土长的人往往对环境比较关注, 口头交际不是他们获取信息的唯一渠道, 由于历史及传统的原因, 高语境文化的内容变化不大, 对于某种现象, 无论从历时还是共时的角度, 人们的反应几乎是相同的, 言语不是他们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 空间、沉默、手势、穿着、谈吐风格等都能给交际者带来所需信息。《贵妇画像》中的美国人到了欧洲都存在着跨文化交际问题。伊莎贝尔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