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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为一个非裔美国作家,托妮·莫里森不可能对她同族人的命运无动于衷,因为一直以来,非
裔美国人都在受着种族问题的困扰。但是在她的作品《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采取了一种不同的
方式来对待这个问题。她并没有聚焦于黑人和白人之间的直接冲突,让她更感兴趣的是黑人团体
内部的问题———通过呈现某些非裔美国人的自我憎恨心理,莫里森试图证明,对白人价值标准的内
化以及对黑人身份的放弃,是白人种族主义对非裔美国人造成的最大伤害。
The Self2hatred of African2Americans in The Bluest Eye
HU Jun
(English Department ,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 , Beijing 100083 , China)
Abstract : As an African American writer , Morrison cannot remain indifferent to the plight of her own people , who have long been haunt2
ed by the problemof racial inequality. But in her work The Bluest Eye , Morrison adopts a different way to treat this problem. Instead of focus2
ing on the direct conflicts between blacks and whites , Morrison shows more interest in the problems inside the black community. Through pre2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
senting the self2hatred of some African2Americans , Morrison attempts to demonstrate that the internalization of white values and the abandon2
ment of black identity are the most debilitating effects of white racism on African2Americans.
Key words : Toni Morrison ; The Bluest Eye ; African2Americans ; self2hatred
上个世纪70 年代以来,美国黑人文学尤其是美国黑人女性文学得到了蓬勃的发展,托妮. 莫里森则是其中一颗最闪耀的星星。她因在“其小说中利用幻想的力量以及诗一般的意象描绘了美国现实生活中本质的一面”,而获得了1993 年度诺贝尔文学奖。作为一个非裔美国作家,托妮•莫里森不可能对她同族人的命运无动于衷,因为一直以来,非裔美国人都在受着种族问题的困扰。但是在她的作品中,莫里森采取了一种不同的方式来对待这个问题。她并没有聚焦于黑人和白人之间的直接冲突,让她更感兴趣的是黑人团体内部的问题———这些问题往往是因为文中人物违背个人的兴趣、压抑自己的本性以及忽视本族文化而一味摹仿主流文化模式造成的。通过呈现某些非裔美国人的自我憎恨心理,莫里森试图证明,对白人价值标准的内化以及对黑人身份的放弃,是白人种族主义对非裔美国人造成的最大伤害。尽管白人对黑人公然的压迫在逐渐消失,但是只要白人文化霸权主义仍然存在,只要白人的价值标准完全控制黑人的思想,让他们鄙视自己的文化传统,那美国仍旧是一个“被种族问题所压制的社会”。(Morrison ,1994 :10)莫里森的首部小说《最蓝的眼睛》创作于上个世纪60 年代,那个年代最显著的特点之一是黑人民权运动提出了“黑即是美”的口号。莫里森在这部小说中探讨的正是“人们就彼此是否美的问题而相互伤害”。(Bakerman ,1994 :40) 文中的黑人小女孩佩科拉因为自己的丑陋面容处处受排斥,因此她非常渴望能拥有一双像白人小童星秀兰•邓波尔一样美丽的蓝眼睛,她认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被身边的人接受。可是,这种对白人审美价值的盲目崇拜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反而最终导致她的精神错乱。奥坡特在其《偏见的本性》一书中是这样定义自我憎恨这种心理的:“自我憎恨既指个人对拥有所属群体受歧视的特征而感到羞耻———无论这种特征是真实或是想象中的,也指个人对所属群体中拥有同样特征的其他成员产生的厌恶感。”(Allport ,1958 :148) 外观的不同本不应成为歧视的根源,可是在种族主义社会里,非裔美国人的外观特点却是他们低人一等的决定性因素。对于白人种族主义者来说,白人和黑人在外观上的不同显示的是其内在特质的差别:白人和黑人在皮肤、头发和其它生理特点上的区别,意味着他们在智力、道德和精神上的优劣。在《最蓝的眼睛》中,正是因为内化了白人的价值标准,部分黑人对自己的黑人特质感到羞耻,为了让自己被主流社会接受,他们试图从“身体、思想和精神上”铲除一切能显示他们黑人出身的迹象,而且他们还将自己的这种羞耻感和厌恶感转移到周围的黑人身上。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
莫里森通过展示这种自我憎恨心理给美国黑人所带来的身心上的危害,来突显美国黑人坚持自身价值的重要性。在《最蓝的眼睛》中,最令人同情的角色便是佩科拉。由于深受白人文化的浸染,黑人的审美观也发生了畸变,白人的审美观变成了唯一的标准。丑陋的黑姑娘佩科拉受到同学们的嘲笑和老师们的厌恶,甚至在自己的父母亲那儿,佩科拉得到的也只是粗暴和冷落。可怜的佩科拉为自己丑陋的容貌感到羞耻,她会“长时间地坐在镜子面前,试图发现造成自己丑陋的秘密”。(Morrison ,1970 :34) 最后佩科拉将她不受欢迎的原因归咎于缺少一双碧蓝的眼睛。这种对白人审美模式的盲目遵从,使得佩科拉开始厌恶自己,她极其渴望把自己变成一个白人女孩。整整一年,佩科拉夜夜都祈祷上帝赐予她一双蓝眼睛,可最后她只是在幻想中拥有了一双蓝眼睛。在神经错乱后,佩科拉每日都端坐在镜子前,来确保她现在拥有了一双蓝眼睛。可怜的佩科拉并没有认识到,正是镜子所代表的白人审美标准吞噬了她的主体性。在这样一面镜子的审视下,一个真实的黑人自我被埋葬了,镜中出现的只是一个虚假的白人身份。自我憎恨最终导致的是自我毁灭。佩科拉的母亲波琳则是通过迎合白人心目中的黑人形象来实现自己的价值。当波琳和丈夫乔利从南方搬到北方来时,她憧憬着新的生活。可不幸的是,他们在北方却并没有收获幸福。波琳的南方口音和她土气的装扮让她受到北方妇女的嘲笑,生活上的窘迫也使她和乔利原本和谐的关系出现了裂缝。乔利整日借酒浇愁,而波琳则沉迷在电影中。电影中美丽时髦的女主人公、英俊潇洒的男主人公和白人们舒适的生活深深吸引了波琳,由此也滋生了她对自己的生活现状的不满。因为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家收拾得干净整洁,波琳希望在白人那里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在白人费雪家找到了一份仆人的工作,并且在那儿她得到了“美丽、整洁、干净和赞扬”。(同上:99) 作为母亲,波琳应该关注自己的家庭,然而,她越是融入到白人主人的家庭生活中,就越是忽略自己的家庭。有一次女儿佩科拉有事来找她,不小心把一盘刚做好的草莓派打翻在地,波琳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关心自己的女儿是否被滚烫的果汁烫伤,而是暴跳如雷,狠狠给了佩科拉一巴掌,因为佩科拉弄脏了主人家的地板,接着她就忙着安慰受到惊吓的小女主人。由此可见,波琳已经完全认同她是白人的理想仆人这一角色,而她的女儿此时此地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然而,无论那些表面上看上去“和蔼可亲,慷慨仁慈并且对她赞赏有加”(同上:98) 的白人们对波琳有多么宠爱,给予了她多大的权力,事实的真相却是波琳仅仅是一个为他们服务的仆人,一个低人一等的黑人。为了获得“权力、赞扬和奢侈”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同上:99) 波琳疏远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