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汤姆叔叔的小屋》自1852年起一直都是文学界人士诸多评论的焦点,它在文学史上的显赫地位已经经过了一个多世纪的考验,实已无可厚非。但是,小说中浓郁的宗教说教气氛与其激励民众奋起反抗的政治
力量之间似乎存在着令人费解的矛盾,通过分析小说中的奥古斯丁这个人物形象,可以看到作者是如何
利用这个角色来解决小说内在的分裂性矛盾,如何通过他来传递作者自身的政治观点。
虽然曾经一度被学术界遗忘,斯陀夫人的《汤
姆叔叔的小屋》(以下简称为《汤》)却仍然是个产
生种种歧义见解的源泉:在当时,由于它对奴隶
制、奴隶主以及黑奴生活的淋漓尽致的描述;在当
今,由于它所衍生出的种种有关文学价值、种族、
性别、宗教以及政治等方面的问题。但无论如何,
经过了一个多世纪的考验,谁也无法否认它在文
学史上的显赫地位。许多评论倾向于把此书看作
是部黑人的解放宣言,评论家们把大量的笔墨用
在屈从温顺的汤姆叔叔或桀骜不逊的乔治身上,
也有一些评论把目光对准汤姆身边的黑人女性形
象,但几乎还未有人关注到小说中部才出现的奥
古斯丁·圣·克莱尔这个白人奴隶主形象。奥古斯
丁作为汤姆所遇见的第二个慈善东家现身于小说
第15章,却又在第28章即将还给汤姆自由之身之
时在一场无关紧要的劝架中不幸遇刺身亡。这个
看似斯陀夫人笔下一个匆匆过客式的人物,实是
作者叙事计划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关键,是作者本
人的宗教与政治思想矛盾的集结体,是作者在这
场与奴隶制作斗争的圣战中的一个化身。本文旨
在通过分析斯陀夫人所塑造的这个具有强烈是非
感的白人奴隶主形象,说明作者是如何利用这个
角色来解决小说叙事计划中出现的困境,如何通
过他来传递作者自身的政治观点。
一
在为1878年版的《汤》作序时,斯陀夫人认为:
这个故事与其说是她创作的还不如说是上帝的旨
意。[1](P29)但是,这种错觉和她开始创作时的激情
表白似乎不大相称。当时,她看完弟媳爱德华·比
彻夫人的来信,催促她“写点东西,使得全国都认
识到奴隶制是件多么可诅咒的事情”,她站起身
来,坚定地说:“我要写。只要我活着,我一定
写。”[2](P199)这两个有关小说创作主题的时刻恰恰
体现了小说内部存在的两股相互矛盾的力量之
源:一是来自个人意志的力量,一是上帝主宰之下
个人的无能。在对奴隶制的无情抨击中《,汤》就
在这两股力量的冲突中上下波动,不但戏剧化了
人类为寻求对待以及对抗奴隶制正确方式的努
力,也戏剧化了人类如何协调且领悟上帝赐予个
人正确角色的斗争。
在叙事结构上《,汤》中这两种相互对立力量
的冲突体现在斯陀夫人笔下人物、事件和观点的
对比中。在大量的对比参照中,斯陀夫人创造了
两个性格迥异的圣·克莱尔———奥古斯丁与其孪
生兄弟阿尔弗雷德,两个黑奴———汤姆和哈里斯;
两个小孩———伊娃和托普希;两条线索———汤姆
的南行路线和哈里斯的北行路线,一个逐步深陷
于奴隶制,一个逐步接近自由;两种对奴隶制的反
应———哈里斯的积极暴力对抗与汤姆的被动忍让
接受。正如詹姆斯·汤普金斯所评“:小说中的每
个人物,每个场景,每个事件,最终都可以从与其
相对的人物、场景和事件中得到解释。”[3](P136)这
种评述基本上是正确的,但它使得斯陀夫人的叙
事策略显得扑朔迷离、含糊不清。实际上《,汤》并
不是一个挤满对立参照物的浑浊泥潭,而是作者
精心设计而成的一个参照物两两抵消平衡的模
式。如果说这部小说存在着某种分裂性,那也是
作者的创作意图所致,是斯陀夫人对其文本的顽
强控制所致,或者简直就可以说是上帝的旨意所
致。但是,在小说的最后关头,这种分裂性似乎超
越了斯陀夫人的控制《,汤》再也无法调解自身种
种相对立的矛盾力量而被撕成两半,恰如奥古斯
丁的自我评价“:理论高达天国之门,行为却停留
在俗世尘埃中。”[4](P307)此时,我们必须注意到奥
古斯丁做出这种自我评价时的语境以及说话者自
身所处的境地,因为这里面隐藏的是深入理解斯
陀夫人创作《汤》这部小说的意图的关键。
奥古斯丁———小说中最具分裂性的人物,惟
一能够领会奴隶制内在根源并正在为解决问题而
采取措施的一个白人奴隶主———在做出这种自我
评价之前刚刚预言了一个“最后审判日”,一个被
压迫大众奋起反抗的时刻。奥古斯丁虽然不能明
确地预言奴隶制以及禁止对黑奴施行有效的普及
教育制度所将导致的后果,但是他能肯定这一点,
即“全世界的人民大众都在纠集力量,最后审判日
早晚总会来临。这种现象在欧洲、英国和我们国
家都在酝酿之中。我母亲以前常跟我谈起一个即
将来临的千年盛世,那时,耶稣将要作王,万民都
将享受自由和幸福。”[4](P307)而对于斯陀夫人来
说“,最后审判日”还意味着上帝的到来,它象征着
一种分离。因为在那天,那些该受到谴责的与将
被上帝解救的,压迫者与被压迫者,那些住在“俗
世尘土”之中的(如严酷残暴的奴隶主海利和莱格
里)和那些已经到达“天堂之门”的(如虔诚善良的
汤姆和伊娃),都将被分离开来。这种千年精神使
得斯陀夫人和她同时代的人深陷矛盾之中。因
为,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上帝计划中的一个部
分,那么人类行为的作用就变得让人怀疑。因此,
斯陀夫人虽然看似已捕捉到革命者的形象,如她
对哈里斯如何机智勇敢地抵抗捕奴者的描述,但
她却无法全心全意地赞同他这种英勇的暴力抵抗
行为。因此,哈里斯和汤姆再次形成鲜明对比:哈
里斯的逃亡所带来的越来越严重的蓄意暴力行为
和汤姆越来越纯洁且有效的和平主义方式。斯陀
夫人赐予汤姆的不反抗(而不是哈里斯的反叛)一
种无限大的力量。而联系哈里斯与日俱增的愤怒
与汤姆圣人般克己行为这两个片断的枢纽就是奥
古斯丁。奥古斯丁是小说内部这种分裂模式的代
言人与象征。作者在他身上开辟了一个小说中所
有对立倾向的对抗战场。《汤》的突破性就在于它
能使这些对立力量互相调和相容,把人类的行为
与上帝的审判相结合,从而使人类行为的发展得
到抑制,使得上帝的审判被赋予新的生命力。而
这一相结合的计划就是通过一系列的对立与分离
来完成。但是,斯陀夫人似乎关注的是如何赢得
“不动干戈的胜利,无须争夺的王冠”[4](P395),而一
直回避着有关抵抗与否的问题。实际上这个问题
不但困扰着斯陀夫人本人,也困扰着希望在小说
中找到答案的读者们。
二
无论是出于种族主义的动机与否,斯陀夫人
的确以基督的名义让全人类解除武装,审判代替
了行动而成为小说中人物处理世事的主要手段。
虽然斯陀夫人在小说中用意颇深地描述了奴隶制
阴影下的种种生活现象,但是,她主要关心的是审
判而显然对采取行动感到不安,最终似乎还是放
弃了抵抗而热切地盼望着审判日的到来。她在小
说结束语中戏剧化地提出一个问题“:我们这些个
人到底能做些什么呢?”[4](P591)她的回答是“:至少
有一件事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做的———保证自
己有是非感。”“是非感”因此而成为上帝预选的一
个标志。一个人必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并将在世
界末日得到同样的审判。也就是说“,是非感”成
为“分别绵羊和山羊”[4](P414)的手段,成为区分好
人与坏人的办法。
但是,斯陀夫人的创作意图是否就是如此简
单?她是否想在小说中扮演上帝的角色?其实不
然。她是在一场艰苦的圣战中祈求上帝的帮助。
为了在这场圣战中取胜,她必须使小说简单结构
的假相复杂化,必须让小说的逻辑条理从内部受
到威胁。因此,她在小说进行到了二百多页之后
引进了奥古斯丁·圣·克莱尔这个人物。奥古斯丁
就像是矗立在汤姆和哈里斯之间的一根柱子,一
方面无法采取行动,一方面又无法被虔诚的信仰
所救。他成为小说中心困境的一个代言人。在他
身上,我们看到了那个同时困扰斯陀夫人本人的
问题正浮出水面。当姐姐奥菲丽亚责问道“:你对
这种事情怎么能不闻不问呢?怎么能置之不理
呢?”奥古斯丁回答道:“在这样一个社会结构里,
一个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除了把心横一横,尽
量不闻不问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4](P290)对于
斯陀夫人来说,情况也是如此。多年以来,她一直
避免阅读任何有关或涉及奴隶制主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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