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通过回顾《圣经》对霍桑从小到大的影响,分析、比较《红字》与《圣经》的对应之处,肯定了《红字》中有圣经文学元素的存在,找出了《红字》与《圣经》在文学方面的契合点,得出了《红字》是霍桑根据自己宗教观对圣经中亚当与夏娃故事的诠释之结论。
一、十九世纪的圣经文学
《圣经》最初只被当作宗教书籍来阅读,后来又被
当作政治、法律、历史书去研究,但自从十八世纪中
叶,英国牛津大学教授兼主教洛斯(Robert Lowth)发现
了希伯来诗歌的格律、德国狂风突进运动的领袖赫尔德
(J1G1Herder)认为《旧约·雅歌》是一卷民间恋歌集以
后,《圣经》中的文学元素就引起西方读书界对圣经文
学性质的关注。十九世纪初,雨果就说圣经全部是诗,
好像海水饱含着盐分一样。十九至二十世纪之交的时
候,“圣经文学”便成了一门学问,很多著名的学者纷
纷写出了系统的专著。如,1981年由牛津大学希伯来文
教授德莱弗(S1R1 Driver)出版的《旧约文学慨论》就
集中了十九世纪各家研究之大成,分析了希伯来圣经各
卷的写作过程、材料来源、编写方法和结构,指出其文
学载体及其重复、疏漏之处。
在这个时期,圣经文学指的是“《圣经》中一批富于纯
文学意味的片段,如叙事故事‘亚当、夏娃在伊甸园’、‘该
隐杀弟’‘、诺亚方舟’、‘亚伯拉罕款待三位天使’、‘以撒
和白利加’等。这些作品或是情节生动的故事,以真切感
人的心理描写塑造人物,以精巧的结构布局谋篇,以多样
性的修辞技巧营造效果;或是激情澎湃的诗歌,以特定的
体裁和韵律抒发感情,以当时流行的隐喻和象征述说人
生和历史的哲理。”(梁工,2003:79)
二、霍桑、《圣经》与十九世纪上半叶
英美小说的道德教诲功能
既然十八世纪中叶时,《圣经》中的文学特质就引
起了人们的关注,并且在十九世纪初已有相当数量的论
著,那么它对从小生长在清教徒思想浓郁的家庭里的美
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1804-1864)
的影响就无法排除。
霍桑在《海关》一文中对其在美国的第一代祖先威
廉·哈桑就作了这样的描述:
就我的记忆所及,在我童年的印象中,……他
(第一世祖先)表情严肃,鬟鬃有须,身披貂皮斗篷,
头戴尖顶帽子,手持《圣经》和长剑很早来到美洲。
先祖迈步在人迹初至的街道上,庄重严峻,亦文亦
武,形象高大……他是军人、立法人、执法人和教会
首领,集清教徒所有的优缺点于一身。
(兰德尔·斯图尔特,1948:1)
由此可见,圣经在霍氏家族中的历史与地位。
1829年9月初,纳撒尼尔·霍桑(1804-1864)在罗
伯特舅舅陪同下,被鲍登学院录取。在该学院指南上可
查阅到一至四年级各学期的规定必修课,现以一年级为
例(赵庆庆,1999:17):
第一学期:希腊文(色诺芬史书)、李维史书、
韦伯算术
第二学期:希腊文、李维史书、算术
第三学期:希腊文、李维著作(五卷)、莫里
英语语法、布莱尔修辞、一年学习总复习
整个学年:每周的英译拉丁语和英译希腊语翻
译作业、个人朗诵、《圣经》片段周末晚诵
(兰德尔·斯图尔特,1948:17)
其中,希腊文、《圣经》片段周末晚诵的开设贯穿
了一到四年级的各个学期。从圣经课程的开设时间跨度
上看,在当时的大学里《圣经》既被作为一种信仰经典
来深化,又被作为一种文学来学习。
圣经伴随着霍桑的成长,与他同时代的其他人一样,
霍桑反复阅读圣经,熟知《圣经》的道德寓意与文学特性。
再看十九世纪小说背景。
在十九世纪上半叶的英美两国,颇有影响力的观点
是:小说是“最高级的道德教诲工具”;小说最大的优
点是“以榜样诲人”(殷企平,2001:55)。这一论点集
中体现在本时期重要的小说批评家布尔沃·利顿(Bulwer
-Lytton,1803-1873)和乔治·莫瓦(George Moir,1800
-1870)相关论述上。
1838年4月和5月,布尔沃·利顿在《每月书评》
(The Monthly Review)上分期发表的代表作《论小说艺
术》(On Art in Fiction)中把构思(conception)放在最突
出地位,而他所说的构思又要受“道德目的”(moral end
)的支配。1842年,莫瓦在写《不列颠百科全书》第7
条目时(这其实是一篇长达35,000字的论文),写道:
一部好的现实主义小说必然有其道德目标(殷企平,
2001:55-56)。
随后,刘易斯在1865的《批评和小说的关系》
(Criticism in Relation to Novels)一文中始终贯穿了这样一
种思想:小说家和批评家同样有指导并教育读者的义
务,而这一教育过程离不开道德方面的批评标准。
简而言之,十九世纪上半叶的小说及小说评论的主
旋律都是强调小说的道德功能。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霍桑从小到大所处的社会环境
与家庭环境均强调《圣经》的道德教诲功能,其清教意识
根深蒂固。作为一个小说家,霍桑在重视圣经的道德教
诲功能的同时,自然不会忽略圣经的文学特质,事实上,
他一生都在寻找圣经的道德教诲功能与文学特质有效结
合的最佳契合点,并以此来影射其宗教信仰与思考。这
在他1850年出版的代表作《红字》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三、U型叙事结构
诺思罗普·弗莱(Northrop Frye,1912-1991)从《士
师记》中以色列反复背叛与回归的神话情节中总结出了
该故事的叙事结构,并将其推而广之,认为在整个圣经
故事中存在着一个U型叙事结构,即“背叛之后落入灾
难与奴役,随之是悔悟,然后通过解救又上升到差不多
相当于上一次开始下降时的高度”(诺思罗普·弗莱,
1998:220)。
弗莱认为:在《创世纪》之初,亚当和夏娃被逐出
伊甸园,这是人类的第一次坠落;在人类的始祖坠入一
片荒野之后,这片荒野随之逐渐成为该隐家族建立的异
教城市,这是人类的第二次堕落;接着便是诺亚方舟的
故事,这时,人类的命运落到了U型叙事结构的底部。
随着亚伯拉罕从不达米亚的城市乌尔被叫出,并带领以
色列人出发前往西部的应许之地,人类的命运开始第一
次回升;之后是以色列人再次穿越海洋和荒野,在摩西
和约书亚的带领下重新到达应许之地;第三次兴起始于
大卫,接着是所罗门,第四次是巴比伦的犹太囚居之民
回去重建神殿。
就《红字》而言,这种U型结构可分为隐性和显性
两种。
主人公海斯特在文章的开头就因为通奸而怀抱婴儿
在监狱门前公开受审,与此同时,婴儿的父亲丁梅斯代
尔牧师却以海斯特的拯救者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苦口
婆心地“教诲”着这个该社区的“巴比伦”。从霍桑着
意渲染的场景来看,在阴森幽暗的监狱门前的这场审判
无论是公开的或是隐匿的,都胜过伊甸园里那场审判。
但从实质上讲,仍然是那场审判的再现。与《圣经》中
的人类始祖一样,本书的男女主人公从此便被逐出伊甸
园,坠落从此开始。
对海斯特而言,在人群中认出了自己的丈夫并在监
狱中与之达成隐匿他身份的协议,正因为她的这个协议
才使得日后他与牧师同住一房檐,从精神上折磨牧师成
为可能,这是海斯特的第二次坠落;另一方面,牧师因为
害怕自己丧失现有的地位和即将飞黄腾达的时机而藏匿
罪恶,宁肯在黑夜无人的时候用鞭子抽打自己的肉体,这
种因虚伪而带来的不真实导致了牧师的第二次坠落。在
《红字》的整个叙事结构中,男女主人公在森林中商议远
走他乡时二人的坠落达到了U型结构的底部。至此,对
罪恶采取隐匿、忍辱、体罚、逃避的办法均被证明失败,在
顶天的A字威慑下,主人公开始皈依上帝。
海斯特与牧师的每次坠落,都伴随着之后的一次次
回升。
在公开审判之后,被社会抛弃的白兰通过做针线活
与社会间接地有所联系:“她的针线活出现在总督的皱
领上、军人的绶带上、牧师的领结上,装饰在婴儿的小
帽上,……”(霍桑,1991:35)。接着,通过对“穷苦
人提供其比谁都快的微薄的支援”来更近距离回归抛弃
她的社会,实现了她的第二次回升。人们注意到:“海
斯特除去呼吸共同的空气,并用双手一丝不苟的劳作为
她自己和小珠儿挣得每日的面包之外,对分享世上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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