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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印第安文化和印第安人的形象在美国主流作家前期创作的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2O世纪以来，逐渐销声，而此时印第安作家以自身为主体的文学创作则开始崛起。印第安文化作为一种民族文化，在文化多元发展的理应走出被遗忘的角落。印第安民族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群体。1492年以前，北美印第安人处在一个以种田狩猎为主的部落联盟的过渡阶段。在同大自然的长期艰苦斗争中，印第安人积累了各方面的经验，创造了自己的文化，主要是以民间口头文学和神话传说为主。这种传统的文学方式对当代的印第安作家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是他们创作灵感、作品中的象征、意象、譬喻至哲学观念的源泉。[1但是由于白人的种族灭绝政策，印第安文学受到了致命的摧残，他们的民间口头文学创作的传统几乎中断了。因而印第安文学创作的特殊方式使印第安文学未成为美国本土文学发展的基石和中流砥柱，它最终处在了“边缘文化”的境地。而美国本土文学则是在经过对欧洲文学的模仿和学习的基础上，发展成为了 “中心文化”，奠定了其主流文学的地位。中心文化(CenterCulture)这一全新术语最早是在 20世纪初由文化人类学家C．威斯罗尔(C Wissler)在《美国的印第安人》一书中提出的o[23sl根据M．J．荷尔科维兹(M．J．Herskovits)的定义，“边缘文化”(Margin— alCulture)是一种可以辨别其文化元素从邻区进入的文化。[23事实上这种定义带有某种殖民主义的话语背景。在这种话语的氛围下，“边缘”不仅象征着文化落后的客观实在性，更意味着“边缘”对“中心”的绝对臣服关系。印第安人是一个由若干种印第安语的使用者组成的民族。主要的印第安语言包括那伐鹤语(Navajo)、奥杰布瓦语(ojebwa)、克里语(Cree)等。在欧洲人到来之前，2000多个部落使用500多种分属50几个语族的语言。目前，美国的诸多地名中，仍有不少是印第安语的词汇，而且这种借用不仅仅限于地名，连美国最长的河流、最大的瀑布以及五大湖泊和285个大小湖泊都是由印第安语命名的。如今世界首要工商业、金融业中心之一的曼哈顿，依然保留了印第安土著语名称。L3 张伯伦在20世纪初编录了一份美国英语从北美印第安人的阿尔贡金语(A1gonquian)的词汇汇编，其中共收入132个印第安语词汇。此时印第安文化对美国文化产生了主导性的影响。笔者认为，此现象的根源是因为文化作为上层建筑是以物质为基础的，即当一个民族占有物质优势时，其文化也相应地具有优势。印第安语言对美语的影响主要是发生在美国的移民初期。当时印第安人热情地欢迎移民的到来，并帮助他们开发原始森林，教他们种植农作物，捕猎野兽；而移民则需要印第安人并且向他们学习。事实上当时美国移民自身还处在“边缘”地带，并不占“中心”优势，因而他们具有包容性，更重要的是印第安人本身处于物质优势。令人遗憾的是，这种优势瞬间即逝。这种消逝取决于印第安人物质优势的节节败退，他们像黑人一样最终成为了美国富足的财富海洋上贫困的孤岛。翻开美国文学的主要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在美国文学的发展史上，印第安文化、印第安人物形象都占有一席之地。虽然它处在边缘位置，它对中心文化仍有辐射作用。在美国文化中，西部开拓者粗犷的形象和浪漫的传奇经历，以及印第安土著居民古老的文化激发了许多美国作家的丰富想象力和强烈的创作欲望，美国文学作品的边疆特色使美国文学有了美国特色。[3]3。这种观点或许有点过于偏激，但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文化身份(CulturalIdentity)又可洋作文化认同。主要诉诸文学和文化研究中的民族本质特征和带有民族印记的文化本质特征。[文化身份问题如今已越来越无法回避，它存在于我们周围，涉人到我们的生活。最早涉及印第安人形象的美国文学作品是18世纪的诗人菲利普·弗瑞诺创作的。虽然当时的美国文学还处在雏形时期，还处在模仿和借用欧洲文化的时期，但是栖息在这一古老土地上的印第安人给了诗人新的创作元素和独特视角，他的那些作品主要是印第安人的挽歌。紧接着的就是查尔斯·布罗克登·布朗，他的有影响力的小说《埃德加·亨德利》也以美洲的风光和印第安人为背景。虽然这位作家和上面提及的作家几乎处于同时期，但对印第安人的描述却与事实大相径庭，已带有了殖民色彩。与此相似的作家还有詹姆斯·柯克·波尔丁，在他的一部以殖民的美国为背景的令人捧腹大笑的讽刺闹剧中，他甚至公开发表了反对印第安人和赞同奴隶制的见解。 18世纪，印第安文化已处在了边缘位置。由于从物质优势转向了物质劣势，因而印第安文化也相应地转向了边缘，处于被歪曲、被解构的境域。华盛顿·欧文作为19世纪早期出现的前期浪漫主义作家，留给世人许多经典著作，在他的众多作品中也创作印第安人这一形象。他在《纽约外史》中虽然没有刻意揭露殖民地统治者的野蛮残酷的行径，但还是通过滑稽、夸张等手法讽刺了白人殖民者对印第安土著居民的掠夺和迫害。欧文对于印第安文学贡献的重要性在于他对印第安人特性的描写，更重要的是，他为詹姆斯·费尼莫尔·库柏的传奇小说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总体说来，他的创作基本符合历史身份。种族冲突，特别是白人与印第安人之间的冲突，在美国直到19世纪末还是件平常事。库柏则把这一冲突处理成贯穿他文学作品的永恒主题，在描写印第安人的形象时用了夸张的手法。因而文学批评界对他创作的印第安形象的普遍指责是：这些人物不能代表生活中的真实人物。事实上库柏并没有关于印第安人的第一手资料，而且他个人和印第安人也少有交往。他曾经对他的一位朋友说过，他从未和印第安人呆在一起过，他对他们的所有了解只是通过阅读或听他的父辈们的谈论。虽然他有这些不足，但大多数的读者还是接受他所描述的人物。库柏承认，作品中的印第安人并没有真实地反映历史事件，他们只不过保留了历史的味道。印第安人在库柏的笔下仍然带有一种伤感情调，他们是行将灭亡的种族，成为白人文化发展的牺牲品。尽管如此，大多数的批评家依旧认为库柏是美国文学史上创造出典型的印第安人形象的第一人。库柏不仅在美国的主流文学中创作了永久的印第安人物形象，而且他以富有特色的土著语言创作的《皮袜子五部曲》开创了美国西部小说的先河。库柏以其丰富的土著语言表现方式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活生生的多维浯言世他在逼真地重现美国拓荒时期的印第安文化的同时。也融入了当时占主导地位的欧裔殖民文化，并把这些环节合理地置于一个有机的整体中o[S2 库柏在他的小说中一方面生动地体现出土著语言野蛮、粗俗和不规范等特点；另一方面也鲜明地展示了土著语言的形象化和多比喻的特点。但是，当时文学界对库柏的评论却缺乏公正。这是因为当时欧裔美国人认为土著文化是野蛮原始的，而欧洲文化则是文明发达的，因此他们认为落后的土著文化最终必将被先进的欧洲文化所代替。露西·马多克斯曾说：“对印第安人来说，只有两种选择：或向我们过渡，或最终消亡。”[5] 可以想象，这一观点受到当时几乎所有欧裔作家的赞同。但是在现实的美国文坛上，印第安人特有的民族坚韧性，使得印第安人灭而不绝，并且在当今美国的主流文学的背景下，保持着独特的种族身份和独立个性。评论家马克·谢尔曾指出许多读者在讨论语言特色时往往忽略语言间的差异，歧视非正规英语，尤其是对土著印第安方言更是不屑一顾。因此，他建议人们记住美国历史上多种语言并存的背景，并对美国文学中非英语作品采取公正的态度。_5] 总而言之，欧文和库柏在政治上、思想上是偏向于保守的，他们对自己所处的时代与社会缺乏深刻的理解，往往流露出美化过去的倾向。这是19世纪前期美国主流文学中主流作家创作印第安人物的典型特点。亨利·华滋渥斯·朗费罗在1855年完成了美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关于印第安人的四音步扬抑格的史诗《海华沙)(Hiawatha，1855)。在这部史诗中，诗人吸收了印第安神话的精华并且利用了印第安神话原型，将海华沙(西风的儿子，天神派他把文明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