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20世纪前 20年 ,批评家们对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的看法尚欠统一; 30年代起 ,她的诗人地位得到普
遍认可。50、60年代后 ,她的“伟大 ”诗人的地位已毋庸置疑;到 80年代 ,艾米莉 ·狄金森被认可为西方经典作家之
一。30年代前 ,对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的评价主要是印象式的。此后 ,社会历史式的批评兴起 ,40到 70年代出版
了大量研究她的生平和影响的文章和著作。60、70年代出现的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心理分析批评和女性主义批评
是个显著的现象。80年代批评界美化艾米莉 ·狄金森和 90年代批评重心向原稿的转移堪称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
批评史上的转折。
美国诗人艾米莉 ·狄金森 (1830 - 1886)的文
学声名在二十世纪经历了跌宕起伏的过程 ,从世纪
初年的寂寂无闻到随后的评论如潮 ,转而被人们一
致叫好。世纪中叶以后 ,被当作一名伟大诗人来研
究。80年代以后 ,她以近乎完美的形象进入了西方
经典作家的行列。
一、1900—1914:沉寂期
艾米莉 ·狄金森生前只发表了 10首诗 ,虽受读
者狂热追捧 ,但评论界基本无动于衷。19世纪 90
年代 ,她的三本诗集出版 (1890; 1891; 1896) ,不仅
读者轰动 ,诗集远销国外直至中东 ,无数次再版 ,而
且引起英美主流评论界的激烈争论 ,一直持续到
1900年 ,成为评论界一个显著的现象 (phenome2
nal)。然而随后的 14年 ,却是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
批评的沉寂期。自从 1900年出版的那本著名的
《美国文集》(AnAmerican Anthology)收录艾米莉 ·
狄金森 20首诗作之后 (Stedman 320 - 322) ,美国文
学界的报刊杂志基本将她遗忘了 ,人们只偶尔在文
章或文集的附录中能看到她的名字。库克 (George
WillisCooke,1848 - 1923) 1903年出版的《超验主
义诗人 》(Poets of Transcendentalism)就对她只字未
提 ,虽然文集中有不少诗歌与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
风格非常接近 (Cooke, 1903)。到 1912年 3月 ,《论
坛 》(Forum)杂志上的一篇文章甚至将她和另外两
位女诗人 (Amy Levy, 1861 - 1889; Emma Lazarus,
1849 - 1887)列为“被人遗忘 ”(forgotten)的女诗人
(Price 361 - 76)。这种情况直到 1914年她的新书
出版才有改变。www.freetem4tem8.cn
二、1914 - 1930:评论纷起
1914年艾米莉 ·狄金森的第四本诗集《单身猎
犬》(The Single Hound)共 143首诗由她的侄女玛莎
(Martha DickinsonBianchi, 1866 - 1943)编辑出版。
著名女诗人爱米 ·洛韦儿 (Amy Lowell, 1784 -
1925)称这本诗集的重要性相当早前三本的总和
(108)。该书重新激起了读者和批评家们对艾米莉
·狄金森的兴趣。女诗人哈丽特 ·门洛 (Harriet
Monroe,1860 ? 1936)在评论该书时称赞艾米莉 ·
狄金森为一个无意的意象主义者 (unconscious imag2
iste) (Monroe 138 - 40)。第二年的另一篇评论也称
她是早期的意象主义者 (early imagist) ,是新英格兰
地区严酷的环境中长出的“最罕见的花儿 ”( rarest
flower)之一 (Sergeant 52 - 54)。此后 ,评论界开始
考察她与出生地的文化传统如超验主义、清教主义
的关系 (如 Robert Hillyer) ,尤其是她与欧洲传统如
玄学派、神秘主义等的联系 (如 Theodore Spencer)。
1924年玛莎相继编辑出版了《艾米莉 ·狄金森
的生平和书信 》(The Life and Letters of EmilyDick2
inson)和《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全集 》(The Complete
Poemsof EmilyDickinson) ,诗歌全集中共 597首诗
歌 ,当年即由马丁 ·赛克公司 (Martin Secker)在伦
敦出版了英国版本。这是首次将艾米莉 ·狄金森其
人和其诗全集公之于众 ,引起了读者大众和评论界
的轰动 ,两书多次再版 ,评论纷起 ,且越来越来多的
评论肯定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的成就。连法国也受
到这股热潮的影响 ,开始翻译其诗歌和肯定其价值
(Feuillerat 668 - 91)。甚至有评论认为“艾米莉 ·
狄金森的成功来得迟了 ”(Victory Comes Late to
EmilyDickinson) (Wasson 780)。两本书的成功使
玛莎编辑手中剩下的 191首诗歌 ,于 1929年 3月 16
日出版《艾米莉 ·狄金森诗歌补遗 》(Further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引来好评如潮 ,连续在 4月 7
日、14日和 5月 5日进入《纽约先驱论坛报 》评选的
非小说类最畅销图书排行榜 ,其中在 4月 7日的排
行榜上名列第二位。有评论称艾米莉 ·狄金森可以
算是“最好的女诗人 ”(the best of women poets) ,有
望摘取诗歌的皇冠 (crown) (Van Doren 349)。这个
时期 ,报刊和文选又开始大量评论和介绍艾米莉 ·
狄金森。有影响的文集如《美国妇女画像 》(Por2
traits of American Women, 1919) (Bradford 227 -
257)、《假面的行进 》( The Procession of Masks,
1923) (Gorman 43 - 54)和《美国诗人 》(Poets ofA2
merica,1925) (Wood 82 - 96)都辟有专章讨论艾米
莉 ·狄金森。1923年她被称作“伟大诗人 ”(great
poet) (Armstrong 22 - 23)。1924年美国著名作家艾
肯 (Conrad Aiken, 1889 - 1973)称赞她的诗歌“也
许 ”(perhaps)是英语中“最好的 ”(finest)妇女作品
(Aiken,1924: 11 - 12)。
艾肯 1924年的那篇文章 (Aiken,1924: 11 - 12)
讨论了她隐居的心理原因 ,她思想上所受的影响 ,她
的诗歌主题 (如死亡和自然主题 )和风格 (如象征主
义 )。这是首次对艾米莉 ·狄金森进行带有学理性
的考察 ,此后 ,早前的那种印象式评价逐渐减少 ,学
院式的批评日益增多。20年代的艾米莉 ·狄金森
声誉日隆 ,评论家们普遍不再批评其诗歌形式的
“不规则 ”( irregularities) ,不再认为她“古怪 ”、“晦
涩 ”等 ,而认为她跟惠特曼 (WaltWhitman, 1819 -
1892) 和爱默生 (Ralph Waldo Emerson, 1803 -
1882)一样 ,是伟大的反叛者 ( rebel)。其诗歌的缺
点往往是恰当而吸引人的 (appropriate and attrac2
tive)。她诗歌中的不完整 ( imperfection)蕴涵着完
整 (perfection) ,甚至连刺耳的押韵 (rhyme)也“符合
想象力的需要 ”(fulfills the imagination’s need) (
“An American Poetess”, 1924: 673 - 674)。但 20
年代并非没有反对的声音。诗人、评论家门罗 (Har2
oldMonro,1879 - 1932)就认为艾米莉 ·狄金森的诗
很不规则 ,几乎没有一首是没有缺点的 ,十分之七的
诗完全是失败 (failure)之作 ,抱怨说她“被高估了 ”
(overrated) (322 - 24)。然而门罗很快遭到女作家
苏珊 ·迈尔斯 (SusanMiles,18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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