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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心理描写是美国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著名小说《红字》的重要特征。霍桑通过对三个主要人物内心世界细致入微的剖析,把人物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与场景的描绘、情节的发展、自然景物的衬托有机地结合起来,层层深入地挖掘人物灵魂深处的秘密,并运用各种手法把人物变幻莫测的心理描写得惟妙惟肖。这样的心理描写,不仅使人物性格特征鲜明突出,而且在推动情节发展、深化作品主题上起了很大作用。　　美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的著名小说《红字》,以严酷的清教政权统治下北美殖民时期为背景,描写了海丝特·白兰与亚瑟·丁梅斯代尔的爱情悲剧,表现了宗教恶势力对人的心灵的摧残和对人权、人性的压抑,反映了清教殖民统治的黑暗。《红字》发表以后,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不仅是因为其思想内容深刻,而且在创作技巧上很有特色。心理描写是这部小说的重要特征。霍桑很重视人物的心理描写,善于对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细致入微的剖析,提示人物灵魂深处的秘密。《红字》共塑造了三个主要人物。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 由于犯了通奸罪,又拒不交代同犯,被清教徒法庭判处带上红A字(Adultery意为通奸)当众受辱。海丝特的情人牧师丁梅斯代尔虽未被公开揭露,但暗中受到良心的谴责,终日惶恐不安,日夜忏悔,乞求上帝的饶恕。海丝特的丈夫罗格·齐灵窝斯本是受害者,但他一心追求报复,毫无怜悯之心,反而成了真正的罪人。三个主要人物处境不同,各有隐私, 为了表现他们复杂的内心世界,霍桑采用了大量的心理描写。霍桑是位才华横溢的浪漫主义作家,他有着深邃、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像力。他把握住人物的心理特征,将无形抽象的心理活动描写得活灵活现。在霍桑的笔下《,红字》的心理描写是传神的、扣人心弦的,充满了浪漫主义情调。作者不是静止地、孤立地描写人物的心理,而是把人物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与场景的描绘、情节的发展、自然景物的衬托有机地结合起来,层层深入地挖掘人物灵魂深处的秘密,以梦幻、夸张、比喻的手法把人物变幻莫测的心理活动描写得惟妙惟肖。这样的心理描写,不仅使人物性格特征鲜明突出, 而且在推动情节发展、深化作品主题上起了很大的作用。一、《红字》的心理描写是与场景的描绘密切相联的在描写海丝特戴着红字示众的不同场景中, 作者以极大的篇幅描写她内心的活动,刻画人物性格。在阴森恐怖的狱门前,拥挤着男女人群,等待观看罪犯刑罚,胸戴红字的海丝特被押到刑台上示众。海丝特“每走一步,她都要忍受一番痛苦,仿佛她的心脏被投在街上让所有的人来践踏一样”。[1](P.22)通过海丝特的内心感受,揭示她极端痛苦和屈辱的心理。随着场景的变换,海丝特的心理也起了变化,在刑台上示众时,面对着正颜厉色的男人和冷酷无情的女人的无礼围观,她努力回忆过去,逃避开现实的残酷压迫和痛苦。她想起了她的故乡、家庭,她的尊严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她的良好的教育。她想起了她和她丈夫的共同生活“,仅如败墙上的一丛绿苔,靠腐朽的质料来养育”。[1](P.26)这段心理描写非常自然地交代了海丝特的出身、教养、她的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表达了她对这种生活强烈的不满,道出了她犯罪的原因,展现了她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当她在围观人群中认出她丈夫时,她大为震惊,她“一直用眼盯住那个陌生人———眼神那么凝固,以致在这紧张茫然的瞬间,有形世界的其他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他和她”,[1](P.27)但她又庆幸“这次会面虽说使她恐怖,却因为这成千成万的人在场,比他们两人独自相遇要更好”。[1](P.27)海丝特的神情和心理活动,真实反映了她意外认出丈夫后惊愕、紧张、恐惧、侥幸的复杂心情。刑台上方露台上的地方官长———清教恶势力的代表,指定青年牧师丁梅斯代尔追审海丝特的同犯,殊不知同犯就是他本人。这个脸色苍白双唇发抖的牧师怀着痛苦的心情作了诚恳动人的劝词,命令海丝特供认同犯,好共同承担罪责。牧师的劝告遭到海丝特的拒绝。受审完毕,海丝特站在耻辱的台上,她眼睛凝望着,显出一种疲倦的漠不关心的神情。她忍受了人性所能忍受的一切,以惊人的毅力控制住由于难堪的耻辱所激起的近乎疯狂的感情。这是一个意志坚强、富有反抗精神的妇女,她的坚毅、勇敢的性格通过她在不同场景中的心理活动鲜明地显现出来了。二、《红字》的心理描写与情节发展是息息相关的心理描写往往成为情节发展的关键,推动情节向前发展。海丝特出狱以后,她完全可以撕掉胸前的红字,带上孩子远走高飞,开始新的生活, 但她没有那样做,她仍留在那罪恶的地方,甘愿成为耻辱的典型。她想“,在那里住着一个人,踏着一个人的脚步,而她自认为与这个人有一种结合关系,虽然世上无人承认,却把他们带到末日审判之前,就以那法庭为他们结婚的圣堂,好共同承担来世永无终结的报应”。[1](P.112)但她又对她所抱的热情和狂欢加以嘲笑,竭力要抛掉这个观念, “急忙将它深锁在它的地窖里”,而作了另一种解释“,这里曾是她犯罪的地方,也应是她受惩罚的地方;因此也许她日常受辱的痛楚,终会洗净她的灵魂,产生出另一种纯洁来,而因为那是殉道的产物,所以要比她已经丧失的纯洁更接近神圣。”[1](P.113)明明是为了丁梅斯代尔留下来的,明明是为了他们纯真爱情留下来的,但她不敢承认, 强烈的宗教感情控制了她,于是她把心中的热情连同这个真实的思想隐藏在灵魂最深处,强迫自己相信她之所以不逃避惩罚,是以自己的苦行和克已助人的善行洗涤自己的灵魂。这些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生动地刻画出海丝特爱丁梅斯代尔但又慑于宗教观念而不敢承认的微妙的心理,曲折地道出她留下来的真正原因,为下文情节的开展做好了铺垫。我们设想:如果海丝特远走高飞了,情节也就无从发展。三、《红字》的心理描写对深化主题起了很大作用作者通过对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心理描写,有力地抨击宗教恶势力对人的心灵摧残和对人权、人性的压抑。海丝特年轻貌美,由于家境衰败被迫嫁了一个年老畸形的丈夫,她感受不到爱情,在丈夫失踪两年音讯全无的情况下,她与青年牧师丁梅斯代尔相爱并生一女。追求纯真爱情, 渴望幸福生活,这是一个女人正当的生活权利和合理要求,但她却遭到清教政权的惩罚,终生戴着红字示众。这个耻辱沉重的红字,无时不在折磨她的灵魂“,每当陌生人好奇地望着那红字———没人会不这样做的———他们把那个字母又重新烫进她的灵魂里,所以她几乎时时不自觉地要用手掩住那个符号,却又总是禁住自己。”[1](P.136)其次, 熟人的眼光也同样令她痛苦。“那种不以为奇的冷淡的眼光,是令人受不了的”“;那地方永远不会结疤;相反,由于每日的痛苦,像是越来越敏感了”。[1](P.136)这些描写把海丝特难以言喻的痛苦心理表现得非常真切。在那个烫人的红字重压下,她的热情、青春、美貌,她性格上美好的东西, 被这火红的烙印烧得枯槁,失去了女性的魅力。她“壮丽却如雕像,给人的印象是如大理石一样的冰冷”。[1](P.143)沉重的红字给海丝特带来了极大痛苦,难言的耻辱,它烧毁了她身上富有生气的东西。清教政权对她的惩罚多么野蛮!多么残忍! 对她心灵的践踏是多么惨重!丁梅斯代尔是个 “真正的宗教家”。宗教精神像鸦片一样毒害着他的心灵,他虽然也渴望爱情和幸福,但这一正当的要求被他头脑中根深蒂固的宗教观念扼杀了。他把自己和海丝特的爱情关系看成是冒犯了神圣的法律,应该受到惩罚,但又不敢公开承担罪责。他既害怕和海丝特一起戴着红字示众,又怕上帝不饶恕他。为了悔罪,他在密室里用血淋淋的鞭子抽打自己,他绝食,他不断反省,但这些并不能拯救他灵魂,他的良心丝毫不得安宁。齐灵窝斯利用他这一心理特征对他实施恶毒报复。可怜的牧师“一面受着肉体疾病的痛苦,一面受着极度烦恼的折磨,同时又听凭他的死对头任意摆布”,[1](P.179)这已经够痛苦的了。而在这时,他在神圣的职务上,却获得了灿烂的声誉,这使他更加陷入无边痛苦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