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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霍桑的小说《红字》问世一百多年来,一直被广为研究和评论,成为世界名篇,这主要是由于作者高超的艺术手法赋予了作品独特的效果所致。作者大量地使用象征手法,用“A” 字把四个相互牵制的主要人物巧妙地缠绕在一起;反语法和矛盾修饰法的运用使小说具有了讽刺效果;作家有意识地运用模糊手法,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让读者填充“空白”,重新建构。《红字》吸引了不同时代的不同层次的读者,以其感染力成为了不朽之作。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在发表《红字》(The Scarlet Letter 1850)前可以说名声平平。尽管已发表过《范肖》(1828)《、讲过两次的故事》(1841)、和《古宅青苔》(1846),但这些作品并没使他蜚声文坛。然而《,红字》的出版一下使他誉满世界,一百多年来,该书一直是文学评论的热门话题。小说以探讨一般意义上的罪孽为主题,描写了这种罪孽作用于四个主要人物的生活。但使其作品闻名于世的不仅是内容,更大因素则是作者高超的写作技艺。霍桑用四个缺一不可的相互牵制的象征性人物、首尾及中间三个示众台场景和一次林中幽会把情节精心地编织在一起,再用红字“A”像丝线一样缠绕于故事始终,常常聚焦于心理分析。有人这样评价《红字》“:它是一部心理传奇,是思维发展分幕的剧本,……故事以简单的场景安排组合而成,但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① 更多的评论家感兴趣的是作者善于采用贯穿始终的无处不在的象征手法。它加强了作品的艺术效果。从女主人公海丝特(Hester Prynne)及其胸前的红字A,到因通奸而结出的果实———珠儿(Pearl),从狄梅斯特尔(Dimmesdale)到奇林沃斯(Chillingworth),从监狱前的黑花与一丛野玫瑰到坟墓;森林的阳光、小溪,天空的闪电,铠甲上的透镜,都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霍桑在小说的开始就对黑色监狱前的草地进行描述“,……这些毫不悦目的植物显然在那片泥土里汲取了某些性质相投的养料,竟如此之早就开出了黑色的花,这是文明社会监狱的象征”。与这相对照的是另一侧的一丛已缀满纤小蓓蕾的野玫瑰,它象征着海丝特,是真、善、美的代表。“我们希望它可以成为某种温馨的道义精神的象征,这精神在这个故事的叙述过程中随处可见。”② 海丝特是一位对宗教的残酷和社会的不公进行默默反抗的女性,尽管她是一个弱女子, 但一旦涉及她的幸福和切身利益时,她敢于反抗。出牢门时,她从执法官手中挣脱出来,以一个女子柔弱的身躯顶住苛酷的宗教社会的软硬兼施,拒不交出同犯。面对要夺去给她幸福和欢乐的珠儿的养护权的总督和宗教社会的上层分子,她毫不畏惧,拒理力争。她的身上体现着对爱情的挚着追求。为了新生活,她可以忍辱负重,因此,她脱离社会圈子生活达七年之久,耐心地等待时机。争取获得新生活时,她比男人更能干,更勇敢,因此她成了狄梅斯德尔跨出宗教桎梏的精神支柱和行动的导师。海丝特表面上屈从于清教徒,实质上却在继续思考妇女在人世间的地位。她向往真正的幸福,维护不朽的爱情,认为“原罪人人皆有,平等相爱何顾世俗偏见。”③因为她一生中至少有过一次真正的爱,而且怀中还有男女平等自由爱情的结晶。她也从来就没有把与牧师的通奸看成是罪恶,正如在森林中她对狄梅斯德尔所陈述的那样“:我们所做的事自有其神圣的一面,我们感觉到这一点,我们彼此这样说过!”④ 因此她坦然地将红字佩戴终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大红“A”字可以让她时时记住阿瑟(Arthur)给予她的真正的爱情,所以红字代表着狄梅斯德尔,是一种期待,一种长相厮守的象征。一旦具体的情人和她熔合在一起,她才不需要这个标记而愿意真正地丢掉它,这就是她七年的寄托“,她含垢忍辱的整整七年时间只不过是为这最后时刻的到来所做的准备。”⑤她比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坚强,比福楼拜的女主人公包法利夫人高尚,同是伦理道德主题,安娜和包法利夫人只有自杀的结局,带给读者的唯有同情,而海丝特却能坚强地生活下来。这除了激起读者的同情外,还得到了读者的理解和赞美。珠儿形象表明,她并不是一个引起母亲痛苦的精灵,而是一个安慰和帮助她母亲的正义天使。“她本身即是一个标记,是连接那两个人(狄梅斯德尔和海丝特)的中间环节”⑥。她是狄梅斯德尔和海丝特自由爱情的产物,是活的红字,她来到人世的主要目的似乎就是监督他们是否能真正平等相待,迈出宗教的桎梏,最后走到一起。她仿佛身附一种特质的灵气, 所以在夜深人静示众台上,她会提出这类说怪又不怪的问题“:可你会答应明儿白天握住我和妈妈的手吗?……你没胆量!———你不诚实!你不愿意答应明天白天握住我的手和妈妈的手!”⑦ 这一语道破了牧师怯懦和虚伪的一面,与《皇帝的新装》中只有孩子才能真正说出赤裸裸的实情一样。珠儿尽管小小年纪,但似乎无所不知,当她见到站在窗前的医生和牧师时大喊“:走开,妈妈!否则那边的老鬼会抓住你的!他已经把牧师抓在手里啦……。”她平时桀骜不驯,但在牧师为她的养护权问题向总督请求后,三岁的珠儿对牧师所表示的亲昵之举是那样的温情脉脉,简直叫人难以置信。林中一幕,她不接受丢掉红字标记的母亲海丝特,似乎是她对幸福还未确定之前的一种警告,因为她了解狄梅斯德尔的懦弱,所以她才有 “他愿意和我手挽手,三个人一起回到镇里吗?”⑧ 这一问。既然回答是否定的,她也就不愿接受牧师的亲吻。在海边回答她母亲有关红字的问题时,却老是把海丝特胸前的红字与牧师手捂胸口的姿势扯到一起,似乎在提醒海丝特不要忘记这段浪漫幸福的爱情。一个真正深爱男人的女人是喜欢别人有意无意地将他们凑在一起的,否则,海丝特为何要用红色把珠儿打扮成红字标志呢?珠儿给母亲带来了安慰,正如海丝特在总督府的激昂陈词那样,上帝把珠儿给她是为了补偿教会从她身上夺走的一切,珠儿就是她的幸福。虽然牧师曾在总督府说过“,在海丝特困扰的欢乐中,这孩子又是一种折磨、一根芒刺,一个永远无法消除的苦恼!”⑨ 但这是对企图抢走海丝特的幸福的人而说的,实际上,在这一对未公开的父母心中自有灵犀。珠儿又象征着具有新生力量的光明天使。她的来到打破了小说中的忧郁情调,使整篇情调达到一种和谐。作者在她身上的描写是颇具匠心的,她的顽皮淘气从未出格,怪叫或对其它孩子的行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和生活,对母亲胸前的红字指指戳戳是在指责海丝特的懦弱的一面,敦促她去追求应得的幸福。她的看似天真的问题往往充满一种哲理,她毫无顾忌,父母对她无可奈何,总督也是她手下败将,她自寻其乐,与大自然熔为一体,她可以抓住阳光,沐浴在大自然给予的爱河之中。阳光象征上帝或光明,阴影象征地狱或魔鬼。许多评论家说《红字》里面的阴影太多,阳光太少,只有林中的情人抒怀时,阳光才喷薄而出,犹如天空突然绽露的微笑……它光辉灿烂,充溢于心,并泛滥于外。这是因为在那种宗教枷锁下和腐朽社会中真正的平等自由的爱情是少见的,阳光为自由平等而照耀。所以珠儿走到哪里,那儿就有生机,就有阳光,要是没有她的陪衬,小说不知会有多么的压抑。《红字》中如果说有知识分子形象的话,奇林沃斯则是象征着科学发展中的主力———知识分子。不过在霍桑的笔下知识分子形象已被扭曲,有评论说霍桑害怕科技的进步,所以尽量丑化知识分子,这不无道理,奇林沃斯具有渊博学识与超凡智慧,是一个把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结合得非常完善的医生“,对这样一个职业群体而言,奇林沃斯堪称佼佼者。” 他整天在书斋里埋头苦学,是一个只知道泡在大图书馆里的书呆子,以致成为大男晚婚者,由于 “将黄金年华耗在对知识如饥似渴的追求上,”而冷落了含苞欲放的海丝特,这是可悲的。但霍桑如此歪曲知识分子形象,把医生写成恶魔似的复仇狂,在小说的意义上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败笔。但就小说的描述来说,奇林沃斯的罪孽是最深的,是一个破坏别人的幸福、制造男女不平等的典型。至少他犯了三个错误,一是不该同海丝特结婚,不论是其心灵、年龄还是外表,他都与海丝特处于不平等地位,正如他的两肩不平衡一样;二是不该让年轻貌美的弱女子海丝特只身来到这异国他乡;三是不该对狄梅斯德尔进行无休止的折磨,正如评论家说的那样“:他越是折磨别人,越是毁灭了自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