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论文网

摘　要:珍珠在《红字》中的角色远远超越她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孩子这一表层现实,她是这对悲剧恋人渎圣、神圣的爱情在其身上的投射。本文通过对珍珠人物的象征寓意的诠释,阐述霍桑提倡的神圣的爱情能净化、拯救曾一度“堕落”的灵魂,从而达到精神上永恒的结合这—思想主题。在评论《红字》这部经典著作的时候,人们对小说的两位男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和亚瑟·丁梅斯代尔的私生女儿珠儿往往重视不够。然而,诚如霍桑提醒我们的那样,如果不能正确地看待珠儿,那么对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历史的解读将成困难。实际上,小珍珠在小说中的存在远远超越她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孩子这一表层现实。她那完美的体态,充沛的精力,旋风般的激情,小鸟般的灵气,狂野和丰满的习性以及天使、魔鬼参半的特质无不蕴含着深刻的象征寓意。她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渎圣、神圣的爱情在其身上的投射。小珍珠因“通奸”而降生,成为“A”字的活的象征,是罪恶的“活的象形文字”;同时她又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生命的结合,是爱的象征。她像一枚多棱镜,多方位地反映了这对悲剧恋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虽然他们都因自己的“犯罪”而备受煎熬,但又无法从牢狱般黑暗的内心中解脱出来,除非通过霍桑所认为的唯一解救办法——爱情,这朵生长茂盛,主宰人世间所有痛苦与不幸的花朵。珍珠主宰着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所有的不幸和痛苦,因为她就是这么一朵花:是海斯特“从狱门旁的野蔷薇丛中摘下的”那朵“甜蜜的道德花卉”。[1](P61)与“通奸(A dultery)”、“能干(A ble)”、“情感(A ffection)”、“天使 (A ngel)”这系列意义相并行,珍珠这一“赋有生命的红字”和海斯特胸前的红字一旦能合法地意味着神圣的爱情,那么也就意味着天使;而当渎圣的爱情化作神圣的爱情的时候,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也都将成为天使。于是神圣的爱情将带领他们走上天堂的光明大道。其实,小珍珠的历史主要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爱情的历史。如果说海斯特和她非法所生的孩子之间的关系是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正常爱情的象征体现,那么她对孩子全心全意的爱也就充分地反映了她对牧师的全身心的爱。其结果,珍珠对母亲的灵魂产生的影响恰恰反映了海斯特对牧师的这份爱情对其灵魂的影响。然而,我们不该忘记,珍珠也是丁梅斯代尔的孩子。因此,这孩子在规范母亲的行为,督促母亲“负罪行善”,不再挣脱尘世磁铁般的锁链和促使父亲彻底摆脱懦弱,公开认罪,结束虚伪的生活这两方面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实上,霍桑希望体现在珍珠身上的这份爱情能够最终净化他们负罪的灵魂。因而,《红字》实质上呈现给读者的是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内心善与恶的争斗:这是一场以小珍珠为化身的爱情和真理与披着老罗杰·齐灵窝斯外衣的懦弱和虚伪之间的较量。在整个故事里,爱情总是以种种方式主宰着海斯特的心,因而这个爱情的寓言也就要求小珍珠时刻伴随在母亲的身旁,形影不离。事实上,从珍珠的出生,她的坎坷的童年,她在丁梅斯代尔死时所表现出的深切悲恸,到她成长为成熟的女性,以及后来的结婚生育,所有这一切都具有象征意义,标志着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所经历的不同阶段。既然爱情,“无论是新诞生的、或是从死亡般醒转来的,必定要创造出一道阳光。”[1](P152)因而这孩子总是“被一轮纯洁的光圈环绕在身边”,[1](P41)而又“满身沐着阳光”,[1](P157)她的降生象征着爱情在海斯特心中的诞生。当霍桑告诉我们:“好象是一种新的诞生,比她第一次的诞生还有更强的同化力,”[1](P31) 他指的正是这种爱的诞生。也正是海斯特这份炽热的情感,才使她牢守在那给她以致命的打击的地方。因为那里居住着一个人,“她自认与这个人有一种结合的关系,虽然世上无人承认,却会把他们一同带到末日审判者之前,就以那法庭为他们结婚的圣坛,好共同承当来世永无了期的报应”。[1](P32)因此,以小珍珠为化身的一个非法而又充满激情的爱情在这世上诞生了。这种爱情能够直面人生的艰辛与苦楚,却无家可归,并且根本就无法安家落脚。事实上,《红字》的道德规范所能给予这对负罪的恋人的只有天国里永恒的家园和精神上的结合。随着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在胆量和真诚上的发展,我们也就看到在小珍珠性格上出现的小小浑沌:“一种不屈不挠的果敢的主张,一种不可拘束的意志,一种可以训练成为自尊心的刚愎傲慢,而且她对于许多事情有一种尖刻的轻蔑”。[1](P127)因此,在海斯特对牧师的爱情受到规约、以便遵守上帝的意旨之前,小珍珠的丰富感情总保持着像未成熟的果实一般酸涩难尝;而只有到海斯特忏悔、赎罪之后, 小珍珠对母亲的爱才能被柔情所软化。只有到那时,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才获得拯救。也就是说, 珍珠,“一个邪恶的小鬼,是罪恶的标识和产物……是没有权利混在受洗礼的婴孩中间的。”[1](P44)直到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的彼此相爱——即珍珠象征的爱情受到洗礼,只有到珍珠成为高贵的成熟妇人,结婚生育,我们才通过象征寓意得知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终于结出拯救的果实。然后,海斯特在森林里跟牧师说的那句话,“但是这个孩子心里怀着强烈的爱!她爱我,而且也会爱你的!”[1](P146)在它们的最深层的意义上才得以实现;那时,我们完全可以这么说:小珍珠——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彼此相爱的爱情化身,将非常明智地爱着他俩中的每一个,将他们带入天国。虽然珍珠的相貌“绝没有象她的名字那样柔和、洁白、明净”,[1](P40)但是对海斯特来说,当她不洁的爱变为对上帝和对人类更高境界的爱时,珍珠将成为宝贵的珍珠。然而,我们不该认为海斯特的这种爱仅仅是世俗的情感。在纯洁与不洁的爱情之间,霍桑划分的界限向来是分明的:前者“没有虚伪或永志难忘”,[2]而后者则是“没有精神的世俗情感”。[2]当然,我们不否定这种不正常的爱情关系最初也带有罪恶和放纵的情欲,但是从霍桑把珍珠视作“在热情的瞬间不期而来的结晶品”,[1](P51)又描写成为“她的纯洁的生命,秉承着不可测知的神意,从一种茂盛的罪恶的热情中,开放出一朵可爱的不朽的花”[1](P40)中,我们不难看到在海斯特心中开放出的,是对丁梅斯代尔真挚爱情的花朵。因为海斯特对她孩子热烈的爱是她对牧师爱情的活生生的体现,因此通过丁梅斯代尔为海斯特争取珍珠的监护权,对其过去罪恶的情欲和现在对孩子忠诚关爱的划分,霍桑再一次强调了海斯特的一度亵渎神明的情欲和现在对牧师挚诚而又牺牲自我的爱情的区别。而海斯特那些完全可以称之为“神圣的爱”的方面,也在她所给出的理由中向读者呈现无遗:“她是我的幸福!然而也同样是我的苦恼:珠儿叫我活在世上!珠儿也给我惩罚……她就是那个红字……赋有千万倍的力量来赎偿我的罪恶!”[1](P62)可以肯定地说,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显然是她唯一的幸福。是这份爱支撑着她生存下去;是这份爱赋有千万倍的力量来赎偿她的“秽亵的奸淫的罪恶”;也正是这份爱给她以勇气,继续留在清教徒的殖民地里承受着公众的侮辱;而当人们遭难的时候,她却又总是现出她那温暖丰厚的本性,给需要的人们送去她的温情。毫无疑问,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虽然起源于罪恶,染有不洁,却是她生命中最美丽、最灿烂的一部分。因为通过爱上丁梅斯代尔,海斯特“召唤了一个精灵——‘珍珠’,却在施行魔法中间没有完全按部就班,以至没有学会可以制服这个不可解的新妖精的咒语。”[1](P43)因而她和她心中的爱最终将不得不转向丁梅斯代尔以求得比她自己更明智更良好的引导。霍桑通过殖民地首要绅士争论剥夺海斯特对孩子监护权这件事,象征性地强调海斯特对这一精神引导的需要,也即指丁梅斯代尔对他在海斯特心中产生的爱情的控制。而海斯特在森林里见到牧师时,让他指教她怎样对付这孩子,指的也是同样的意思。这样,小珍珠,即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若要得到丁梅斯代尔更明智更良好的引导而获得最终的拯救,途径只有一条,即通过丁梅斯代尔在刑台上勇敢认罪。而丁梅斯代尔也只有当他抛掉“那个老人”(他的旧我),开始做个“新人”的时候,才能统治海斯特的心,从而对海斯特的灵魂履行他的牧师职责。的确,对海斯特来说,丁梅斯代尔真正成了“上天派遣来的使者的代言人,传达智慧,谴责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