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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1](P44):服从上帝的意旨,憎恨罪恶,相信上帝的慈悲是他遗赠给海斯特的临终真理。他临终前的一席话无疑是一个真正忏悔者的祈祷,也是善良人的祈祷,它将永远丰富这个极为悲苦的女人的心。而且牧师临终的话实际上也就是他的选举说教,因为他选择了真理、爱情和勇气之上帝与其共存,而不是懦弱和虚伪这一魔鬼。因此,当他让珠儿吻着他,也即让圣洁的金子般的爱情主宰他的心灵的时候,他对穿着罗杰·齐灵窝斯外衣的懦弱和虚伪的那个自我的憎恨,已没必要存在而自然消亡。这样,借助于丁梅斯代尔勇敢的公开认罪和他随后的死亡,那种出现在海斯特自身与她唯一的宝贝之间的“令人惶惑、难堪的魔咒”已经解除了。也就是,在海斯特和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之间,珠儿,“作为一个痛苦的使者,对于她母亲的使命已完成了。”[1](P202)珍珠只有在通过成为某种善行和神圣行为的媒介,而又是忠实爱情的誓言时,才能得以净化。丁梅斯代尔通过他的勇敢的公开认罪,当然成为“胜利的巡礼者”,那根虚伪的杂草——那根象征着埋藏在他灵魂里的丑恶秘密的黑暗杂草已连根拔掉,在如同正午太阳的真理的照耀下,枯萎死亡。所有这些都是霍桑通过象征的手法告诉我们的。因此,在齐灵窝斯死亡后,也就是,在丁梅斯代尔的虚伪和懦弱死亡之后,罗杰·齐灵窝斯的遗言和遗嘱也就十分巧妙地寓含着牧师留给海斯特的临终遗言是“一阵黄金似的真理”。因为懂得并按照上帝的意旨行事,就将得到一份最丰厚的精神遗产,那么珍珠——母亲内心活生生的一面镜子,得到齐灵窝斯遗赠给她的一份很大的财产而成为当时新大陆上最富的继承人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值得注意的是,丁梅斯代尔的选举说教,即他临终遗言的象征体现,既是一堂教义问答课,又是爱情的表白。通过对忏悔,也是对海斯特爱情的作答,牧师把那“气氛变为火焰的文字”。那火不仅是真理之火,也是爱情之火;既是上帝之火,也是凡人之火。诚如“许多的灵魂受了这篇说教的感化,皈依了真理, 并在自己心中起誓,从今以后要对丁梅斯代尔先生永远怀抱一种神圣的感恩”[1](P107)一样,海斯特也将同样地记住丁梅斯代尔神圣的死,把他供奉在她那并不怎么圣洁无疵的心胸里,使她的爱情得到宗教的纯洁,使她未来对宗教的献身得到爱情的温暖。事实上,在丁梅斯代尔飞往天国之前,已承担着精神之父的角色,早在海斯特跟珠儿说:珠儿必须找到一个天上的父亲,因为她将永远不知道她人世间的父亲的时候,就有预兆。当然,只有当丁梅斯代尔成为一个慈爱的父亲,也就是成为他产生于海斯特胸中的爱情的宗教向导,珍珠,这个爱情的化身,才能在上帝中找到一个圣父。然而,霍桑对人类的内心具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以至于不能让海斯特在丁梅斯代尔死后不久就获得宗教的纯洁。只有当她对丁梅斯代尔的最后一堂教义问答课冥想深思多年以后,她对丁梅斯代尔的狂野的丰富的爱情,也即她孩子的野性,丰满的天性才被柔化、被驯服,而能享受一个妇人的温和的幸福。只有到了那时候,海斯特才能重返新英格兰——她的犯罪和痛苦之地,重新佩上红字,继续在那儿忏悔。的确,在组成海斯特生涯的艰辛、深思、献身的最后年月里,珍珠寄给母亲的礼物和信件就是象征的体现。一个寓言的结局似乎有必要经过具有象征意义的孩子从长大到成熟的全过程。那些从“另一个地方某些居民”那里送到海斯特手中的带有奇怪纹章封蜡的信件因而也就是上帝对海斯特的爱的保证,是她与美好世界的精神上的交流,现在那儿寄寓着她对丁梅斯代尔赎回的爱。而且海斯特小屋里那些考究奢侈的用品就是海斯特的爱情的宗教安慰。然而,这个寓言还没有到此为止。海斯特给珍珠的孩子刺绣的非常奢华的婴儿服装,表明了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已经在宗教上结出果实——拯救的果实。爱情具有拯救的力量,这一神圣和神秘的真理已经成为海斯特生活的内容实质。神圣的爱情使海斯特成为一个天使,一个悲苦和受难人们的福音,而且也使她变得更加明智。通过宗教的安慰和对圣经真理的深思,海斯特将她在尘世间的沉重悲哀,化作了一种宗教的欣喜。因而,当她想“也许她日常受辱的痛楚,终于会洗刷干净她的灵魂,产生出另一种纯洁来,而因为那是殉道的产物, 所以要比她已经丧失的纯洁更接近神圣”。[1](P32)她的想法是对的。在读者和市民眼里,红字现在应该“有如尼姑胸前十字架的意义了”,给予海斯特“一种神圣性”。现在海斯特和她的孩子的关系中,有某种东西,会使我们想起“有个为世界赎罪的婴儿的无罪母性的圣像”[1](P9),因为它不是别人,正是珍珠——海斯特爱情的化身,她已经为母亲赎了罪。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这么说:小珍珠是“在伊甸园里生长的;而且可以说在人类第一双父母被赶出来之后,就把她留在那里成了天使的玩物。”[1](P41) 真的,现在海斯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情得到了净化,已经获得与他精神上的结合,那只是天佑的不可多得的婚姻。早在故事的开头,她已经认为自己和他的结合是永恒的,她对他说的最后的话:“我们不能再会了吗?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度过我们不朽的生命吗?一定的,一定的,我们已经用这一切的悲苦替彼此赎了罪!”[1](P201)表明她最后终于能够希望那末日审判的法庭,将成为他们结婚的圣坛,好共同承担来世并非是永无了期的报应,而是永恒的幸福。我们阅读着珍珠的寓言角色,证实了海斯特的希望,并否定了丁梅斯代尔临终前提出的他们在永恒和纯洁中重新结合的不可能性。上帝是慈悲的,我们已经看到经过海斯特多年的忏悔,信念之光一直指引着她走向她的丁梅斯代尔已经居住的地方——那个他的永久的家。爱,在小珍珠身上找到化身,在红字,红蔷薇,火焰的舌头中找到象征,最后击败齐灵窝斯这朵命运黑花和懦弱、虚伪、唯我主义的化身。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因为彼此相爱,他们诚如丁梅斯代尔在他选举说教里为“上帝新集合起来的这些人民”所作的预言那样,已经创造了他们自己的“崇高光荣”的前途。参考文献: [1]纳撒尼·霍桑.红字[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2]Go rp e Parson s L ath rop:T he Gom p lete W o rk s of N athan iel H aw tho rne,ed.Bo ston,1882-1883,X,P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