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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资本主义表面繁荣昌盛的维多利亚王朝时期。当时传统观念认为婚姻是上帝赐于有德行的人之一种奖励;那些外遇、离婚、三角恋爱、婚外婚前性关系之类都被视为不道德的行为。在世俗的目光中,苔丝年幼遭奸污,婚后遭遗弃,又与奸污她的人同居,这样的女人是不贞洁的,甚至是淫邪的。因而苔丝亦被作为警戒淫荡的榜样,而受尽社会种种有形无形的恶势力之摧残和迫害。尽管她也象海斯特那样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也同样未能逃脱强大恶势力的魔掌, 而终成可怜的牺牲品。第四,她们的悲剧也有来自自身性格方面的弱点和缺陷。海斯特第一次的不幸婚姻,与她性格中的轻率有着直接关系。她轻易相信他人,经不起他人诱惑,仅凭罗格一句“随了他是幸福”的话,就草率地与之结婚。后来大胆地爱上她的教长,而招致第二次更大的不幸。苔丝第一次失身也是由于年幼无知,轻信受骗;后来在流离失所的危难时刻,亚雷又来诱惑她,说她丈夫不再回来, 她竟然又一次轻信受骗,再次投入他的怀抱,继而迈向悲剧的最后一步。四海斯特和苔丝都是夫权、宗教道德桎梏下的被侮辱被损害者。她们所蒙受的迫害,是对资产阶级虚伪道德和体现这种道德观的法律粗暴干涉人权、肆意践踏人性的血泪控诉。虽然她们难免有自身性格上的一些弱点,但是如果说面对厄运和灾难的打击,她们表现出来的只有逆来顺受、荏弱无力、自悲自怜等脆弱人性,那么两位大师的艺术形象在我们面前即刻黯然失色,两部作品也不成其为经典之著了。黑格尔有言“:人物与环境的互相冲突愈众多、愈艰巨,矛盾的破坏力愈大而心灵仍能坚持自己的性格,也就愈显出主体性格的深厚和坚毅。”透过两位女主人公柔静的外表,我们看到的正是这种性格的力度。在严酷的生存环境和险恶的社会环境中,她们不仅保存了固有的美德,而且变得更加勇敢、刚毅,更加富有反抗精神,显示了人格美的不朽光辉,这才使得她们具有了永恒的艺术魅力。她们的人格美,首先表现在对爱情的忠烈上。尽管命运多舛,她们的爱情始终高尚坚贞。海斯特宁愿自己受辱,也不肯供出她心爱的教长。这是多么美丽高洁的人性呵———以自己的最大痛苦和最大折磨来保护所爱之人!即便在许多年之后,海斯特对自己的付出依然无怨无悔。苔丝虽遭丈夫无情遗弃,但她对丈夫的爱却依然如故。她始终袒护着丈夫,把一切过错归于自己。在孤苦伶仃、四处漂泊的日子里,为维护丈夫的名誉, 她尽量藏起自己的容貌。在给远在巴西的丈夫的信中,她迸发出来的是对丈夫炽热的爱“:我一定象你的一个可怜的奴隶一样,绝对地服从你,就是你让我死,我也不违背你。”最后她为爱情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苔丝爱得热烈,爱得忠贞,她的至诚之爱可歌可泣,感人之深。其次,她们的人格美表现为逆境中显示出的吃苦耐劳,顽强不屈等人性美德。海斯特在出狱后漫长的离群索居中,正是靠爱之力量继续支撑她前行的步履,她克服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靠一双灵巧的双手刺绣缝衣,为自己和珠儿挣得每日的食粮。同时,她接济穷人,积德行善;当瘟疫流行时,她走进受难者的家家户户,送去她的温情和抚慰。她的辛勤劳动和美好德行终于赢得了人们的尊重。苔丝虽然自身遭遇巨大困苦,但对家人的热爱却始终如一,她的苦斗挣扎多半是为了父母亲人,她的两次失身也是为了家人的温饱生存。饲养场、农地里和牛奶场上,无不留下她辛勤劳作的足迹。尤其是在棱窟槐农场,干的是男人的粗活,遭受到非人的礼遇,还要受到雇主不时的刁难和欺凌,艰苦的环境越加突出了苔丝吃苦耐劳和顽强意志等闪光品德。最后,她们的人格美表现在逆境中更加勇敢、刚毅,更加富有反抗精神。在被社会摈斥的孤寂生活中,海斯特的宗教信仰在一天天崩溃,她在性格发展中开始产生反抗和叛逆的意识;她甚至敢于鼓动牧师与她一起逃往远方,去做“自由人”,显示了她性格发展的新阶段。苔丝在遭受蹂躏之后,宁愿蒙受耻辱、遭人侧目和触犯教规,也不愿失去尊严,与自己不爱的人保持关系。她不仅在行动上,而且在思想上彻底否定了世俗和教会强加于人的成见和戒律。在与亚雷窄路相逢时,苔丝的勇敢、刚毅、鲜明的爱与憎和反抗精神,表现得尤为突出。当迫于生活、重归亚雷后,苔丝也耻于奢靡享乐,并使她意识到亚雷又一次毁了她,她终于拿起愤怒的刀子,杀死了破坏她的幸福和节操的人,苔丝用生命的代价为自己讨回了公道。海斯特和苔丝以人格的力量和光辉,谱写了一曲顽强生存、奋力抗争、自强不息、执著追求的弱女子奋争之歌! 五霍桑和哈代从不同的时代为我们塑造了两位个性和命运极其相似的反抗社会和具有个性解放精神的新女性形象。她们渴望幸福生活,对现实环境充满不满,她们在苦苦地寻找出路。然而现实之路却象井底一样狭小漆黑,围困着这些勇于反抗、热烈追求的人们。两们大师虽然对他们的女主人公之不幸遭遇寄予了深切同情,但都未能为她们找到一条通往光明的路。这是由他们所处历史时代的局限性,以及他们的世界观的局限性所决定的。但是,从海斯特女儿珠儿最终过上幸福生活和苔丝临趋刑场时“东方天边上一道银灰色的白光”之象征,我们还是看到了两位大师对美好未来的希望和信心…… 参考文献: [1]托马斯·哈代.德伯家的苔丝[M].张谷若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2]张中载.托马斯·哈代———思想和创作[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 [3]霍桑.红字[M].侍桁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4]董务刚.评《德伯家的苔丝》和《红字》的道德观[J].解放军外语学院学报,1995,(5). [5]王捷.概论哈代小说人物性格的审美意蕴[J].外国文学研究, 1990,(1). [6]李淑萍.论海斯特·白兰的性格发展[J].外国文学研究,1995, (4). [7]田俊武.霍桑《红字》中的人名寓意研究[J].外国文学研究, 19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