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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不同于一般的消遣小说或畅销小说,经过历史筛选广为流传的小说名著,总是值得一读再读,反复回味的。不同于一般的消遣小说或畅销小说,经过历史筛选广为流传的小说名著,总是值得一读再读,反复回味的。这样的小说名著中外都有,许多已为人们所熟知。美国 19世纪伟大作家霍桑的长篇小说杰作《红字》便是其中之一。在消遣闲书、畅销小说充斥市场的时候,清醒的文学爱好者,应当不为左右,多读这样的小说名著,而不要让那些媚俗的甚至把肉麻当有趣的无聊之作浪费了我们宝贵的光阴。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重读《红字》的。虽是重读,但她仍然保持着我初读时的思想和艺术的魅力。我再一次为女主人公海丝特的伟大人格所倾倒,深深感佩霍桑用他那支伟大的笔写出了如此伟大的人格,如此伟大的女性形象。《红字》写了三个主要人物,而中心人物就是海丝特。她的命运, 她同屈辱与苦难的抗争,始终牵动着读者的心。海丝特本是个年轻貌美、妩媚动人的姑娘,在她情窦初开、不谙人情世故的时候,由于挡不住“幸福”许诺的诱惑,嫁给了与她的青春活力极不相称而且天生畸形的老学究齐灵渥斯。他后来也承认, “一个人以为能以才学掩盖身体的缺陷,去搏取年轻姑娘的芳心,简直是自欺欺人。”他对海丝特说: “你嫁给我这么个老朽,断送了你的青春年华。”甚至说“:当我们手挽手作为一对新婚夫妇从教堂走出来的时候,我就该看到在我们道路的尽头有红字在燃烧熊熊火光。”海丝特则说她从来“没有感受到爱情”。显而易见,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错误的,海丝特后来另有所爱实属势所难免。何况,海丝特是丈夫让她先到休斯顿而与其失去联系(一说齐灵渥斯渡海遇难) 的两年中,才与青年牧师丁梅斯代尔发生恋情并生下女儿珍珠的。应当说,这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 至少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该地教会的严厉的清教徒法官却判以重罪。本来该判以死刑,由于长官大发慈悲,只要海丝特终身在胸前佩戴一个耻辱的标志———猩红色的 “A”字“,A”即英文Adultery(通奸) 的第一个字母,并要她抱着三个来月的婴儿在教堂前的绞刑台上站三个钟头,当众受辱。海丝特一出场,作者就把她写得光彩照人、正气逼人。原来还在议论、指责、讥笑她的人们,看到她 “一副自尊与倔强神态”,那“高傲的微笑”,那“绰约风姿”,特别是那 “从神态与尊严的神色中流露出来的”“贵妇人的气质”,都不禁惊愕和震慑了。“她依然光彩照人,甚至使包围着她的不幸与灾难也成了耀眼的光环”“,红字的魔力使她与众不同,成了超然物外的圣灵”。霍桑还写道“:在这群清教徒中倘若有一个罗马教徒的话,他会立刻从这个美丽的妇人,艳丽的服饰, 优雅端庄的神态以及怀抱里的婴儿联想到圣母———一个吸引无数画家竞相描绘的形象。”可见,海丝特心地坦然,根本不认为自己有 “罪”,作者更是把她视如圣母。作为霍桑笔下的伟大女性形象,她的伟大人格主要从如下三个方面表现出来。首先,作者着力写她独自忍辱负重,决不招供忏悔,表现了伟大女性的坚强性格和伟大道义。不管教会和长官如何威逼或劝说,要她供出“奸夫”,她也坚决不讲。他们“想尽办法也撬不开她的嘴巴”。尽管孩子父亲就在她面前,而且就是奉命劝说她招供的青年牧师丁梅斯代尔,她也决不把这心爱的人拖出来与自己站在一起,双双当众受辱,而宁愿一个人把所有的屈辱与苦难都承担起来。作者运用这一巧妙的安排和对比的手法写了这两个人物。一个独肩担道义,忍辱负重;一个则陷入极度的内心矛盾与痛苦之中。由于丁梅斯代尔的身份、地位和性格的怯懦,虽然有接受指认和悔罪的准备,但决无挺身而出、公开与海丝特分担屈辱与苦难的勇气。这就更加衬托出海丝特的坚强、仗义和非凡的女儿骨气。其次,霍桑还着力写海丝特伟大女性的另一面,她视女儿为生命,全心尽母亲的义务和维护母亲的权利,她身上闪烁着伟大母亲的光辉。海丝特在几乎被社会和人们遗弃之后,背负着屈辱与苦难, 独自抚养幼女珍珠,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可是她决心倾注全部心血,用自己勤劳和灵巧的双手把孩子抚养成人。这个凄凉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天天长大,健美活泼“,可爱得如同艳阳,母亲的心里多么惊喜!”女儿就是海丝特的生命,她把自己活泼纯真、雍容典雅的气质,特别是“不甘屈服的个性, 在怀着珍珠的时候就已经注进婴儿的身心”。可是,老牧师和总督却说这个孩子不能“托付给一个掉进深渊的人去教导”,企图剥夺海丝特对自己女儿的抚养权和监护权。霍桑深情地写道“:她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弄得孤苦伶仃,唯有珍珠与她相依为命。她感到自己有不可剥夺的权利与世抗争,为了保护这些权利,不惜牺牲生命。” 面对满脸凶相的老清教徒长官,海丝特把珍珠紧紧搂在怀里,说“:是珍珠使我还活着”,你们要抢走她, “我宁愿去死!”她要以生命保卫自己做母亲的神圣权利。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红字》写得最为感人、最为催人泪下的是,海丝特在屈辱与异常艰难的境遇中,含辛茹苦,奋斗不懈,终于以自己的勤劳、美德和善行改变了人们的偏见,将耻辱的标记变成了荣耀的象征。对此,在“海丝特的另一面”一章中,霍桑以充满赞美之情作了酣畅淋漓的描写。女儿转眼七岁了。海丝特胸前的红字早已成为人们熟悉的标志。她也终于赢得了人们的尊重。“人们看到海丝特除去呼吸公有的空气,并用双手勤恳劳作,为自己和女儿挣得每日糊口的面包之外,并未对世界的特权提出最卑微的要求。相反,一遇到有人求助,她立即尽献姐妹之情。对穷人的哀求,她毫不吝啬地掏出自己微薄的私蓄,哪怕有些坏心肠的人对她定期放食物到家门口,或赠送衣物反唇相讥 ……每逢灾难降临,无论殃及的是个人抑或大众,这个被社会摒弃的人一定会挺身而出……她胸前绣着的字母闪烁着光华,让人感到温暖如春。那字母本是罪的标记,此时成了病室里的烛光。在受难者痛苦弥留之际,那字母的光华将越过时空……为她照亮天国的路程。”她是自我委任的“慈善女郎”。大家已经不再按本义去解释红字 “A”了,人们说,那字母的含义是 “能干”(Able),是“值得尊敬”(Ad2 mirable)。作者甚至用浪漫主义的手法描写,红字具有佩于修女胸前的十字架的作用。红字使海丝特度过一次次危难,保佑她平安无事。据传闻,有一个印第安人曾瞄准红字射去一只箭,飞箭中了目标,却弹落在地,没有伤她一根毫毛。海丝特胸前的红字具有神奇的力量。这就是海丝特,这就是霍桑为我们塑造的伟大女性的形象。这一形象所体现的伟大人格,所蕴含的人生哲理,将继续超越时空,对广大读者有着永恒的启迪意义和感召力量。这也是名著之所以是名著、经典之所以是经典的原因。《红字》也向我们昭示:只有伟大的作家才能写出伟大的作品,只有伟大的笔才能塑造具有伟大人格的人物形象。作家的形象总是隐藏在作品的背后。我反复地阅读《红字》,仿佛看到霍桑的伟大形象,就站在书后,就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