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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海明威一向以描写“硬汉”与“准则英雄”而著称。但运用新历史主义理论,对海明威小说《太阳照样升起》中3位男主人公杰克、迈克和科恩进行分析,可以看出作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人物,这3位“硬汉”都是帝国主义战争和战后资本主义世界精神危机的受害者,他们都迷失在太阳的光辉里。 1926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的第9个年头,美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优秀长篇小说《太阳照样升起》。该书因描写一群美、英青年战后流落巴黎的痛苦经历,表现他们迷惘、悲观和绝望的思想情绪而被视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品。本文拟从新历史主义角度探讨该文3位男主人公的迷失。 1　新历史主义理论　　新历史主义文艺批评是20世纪70年代末期以来世界范围内“历史诗学”的典型代表和文艺批评“历史转向”总体趋势的中坚力量。1982年,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英文系教授斯蒂芬·格林布莱特在《文类》(Genre)杂志的一期专刊的前言中打出了“新历史主义”(NewHistories)的旗号, 以后逐渐流行开来,成为一种新的文学批评派别。作为一种批评阐释模式,新历史主义是作为既往理论的挑战者而非新理论的构建者出现的,其实践者表示:“‘新历史主义’ 首先指一种对美国新批评的厌倦,一种对既定规范和程序的动摇,一种对不同意见与永无厌足的好奇心的整合。”[ 1] 格林布莱特强调“新历史主义”首先是一种实践而不是教条。新历史主义的根本原则是它在文艺与“历史”的关联语境中考察文艺问题。新历史主义批评家路易斯·蒙特罗斯为新历史主义批评提出了个绕口令般的定义:“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性。”[1]新历史主义批评家把注意力放在产生文学文本的历史语境中以重现最初产生文学作品的社会惯例和非话语实践的比较中,比较和把握文学文本的意义。强调当时历史条件下各种文类的文本的“互文性”,从文化互渗、文本互渗的角度认识和评价文学作品。希望通过文学文本的历史性阐释体现人类认识世界的智慧和构建世界秩序的多种可能性。 2　“迷惘的一代” 　　 20世纪20年代的世界,刚刚经历了战争的磨难。人类有史以来最为残酷的战争,使世界变得满目疮痍,留在人类心中的创伤更是久久不能平复。尽管20年代的世界经济并没有很快从战争中恢复过来,但参加过这场战争的青年人却沉溺在享乐之中。战争的恐怖和对自己理想的背叛,使整整一代人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因此,当1926年, 欧内斯特·海明威的小说《太阳照样升起》出版后,“迷惘的一代”这一称呼迅速被人们接受,这部小说被奉为青年人的《圣经》。使用海明威式的简短而厌世的语言成了人们交谈的时尚,而那种粗犷而敏感的叙事风格,同样为人们所喜爱。由于海明威本人坚持“冰山原则”去创作[2],因此在《太阳照样升起》中,我们除了能模糊地看出因为战争而使杰克成为“迷惘的一代”外,其他的背景几乎看不出。“迷惘的一代”是指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出现在美国的一个文学流派。这个名词源出侨居巴黎的美国女作家格特鲁德·斯泰因。她有一次指着海明威等人说:“你们都是迷惘的一代。”海明威把这句话作为他的长篇小说《太阳照样升起》的一句题辞,于是“迷惘的一代”成了一个文学流派的名称[3]。“迷惘的一代”作家的共同点是厌恶帝国主义战争, 却又找不到出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他们大多是20 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在美国政府“拯救世界民主”口号的蛊惑下,怀着民主的理想,奔赴欧洲战场。他们目睹人类空前的大屠杀,发现战争远不是他们原来设想的那种英雄的事业。他们浴血奋战沙场,然而战争结束后,等待这些保家为国有功军人的只有失业、失学流浪、乞讨,甚至坐牢。战争不但摧毁了身体,同时也摧毁了心灵。旧的信仰轰毁了,新的信仰在严酷得叫人失望的现实面前还未建立也无可建立。这些都在他们心灵中留下无法医治的创伤。他们的作品反映了这些思想感情。例如,约翰·多斯·帕索斯的《三个士兵》。“迷惘的一代”不仅指参加过欧洲大战的作家,也包括没有参加过战争,但对前途感到迷惘和迟疑的20年代作家,例如司各特·菲茨杰拉尔德。海明威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1899年7月21日生于伊利诺斯州芝加哥附近的奥克帕克村,父亲是一位医生。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海明威参加志愿救护队,担任红十字会的汽车司机,在意大利前线受重伤。战后长期担任《星报》驻欧记者[4]。《太阳照样升起》使海明威成为国际文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作为一位自传性很强的作家,海明威参加过那场令人刻骨铭心的战争,也目睹军功章战后在市场上被廉价出售。他身边的年轻人整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这使海明威更加迷惘痛心。《太阳照样升起》中,这些失去了精神家园的主人公都与海明威的亲身经历有关。 3　《太阳照样升起》:一部以永存的地球为主人公的悲剧　　在创作《太阳照样升起》的时候,海明威就曾宣称他要写的是“一部以永存的地球为主人公的悲剧”[5]。海明威认为小说必须基于真实的经历。他认为真正的作家总是从现实开始,而创造出的东西又应比原来的事实更有意义。《太阳照样升起》以作者自己所处的包括作家、艺术家和追求刺激的社会名流的圈子为原型,写出了普通大众的真实生存状态。他笔下的人物,无法投身于任何伟大的事业,而只能在英勇的、壮美的,有时甚至是残酷的场景中寻求生存的意义。作品主要围绕勃莱特的爱情关系,即与几个男子的感情纠葛而展开。勃莱特是个命运多舛而又不幸的女人。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战地护士,战争夺走了她的丈夫。战争的创伤和生活的坎坷使她的心理和行为发生畸变,从而放纵自己,整日周旋于一群男人之间,在咖啡厅、酒馆、舞厅与男人们打情骂俏,及时行乐,以此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因为不满足仅限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她断然拒绝了她的真爱。她与未婚夫订婚也仅仅是为了一个肤浅的理由。因为厌恶一位追求者无休止的纠缠,她甚至残酷地彻底击毁了对方。她和他们的关系一般只能维持几个月,不能长久。海明威笔下的硬汉应该是敢做敢当, 自控能力强,可以依靠的,并且有正视自己的弱点和从容不迫地面对失败甚至死亡的勇气和力量。但小说中的这群男主人公只是刚从战争的死神中逃出来的一群浪荡公子。他们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最主要的是“上帝没了”“I sawthe cathedral andwalked up toward it. I knelt and started to pray…while I was praying for myself I found I was get- ting sleepy…regretted that I was such a rotten Catholic…I only wish I felt religious and maybe I would the next time.”[6] 102-103 战后美国经济一度繁荣,创造了所谓“美国神话”。众多的美国人为此得意洋洋,趾高气扬,但却犯了个把上帝和财神混为一谈的错误。美国人那种勤勉、乐观的性格在“迷惘的一代”身上可谓丧失殆尽,人们精神世界无比空虚。《太阳照样升起》的故事是以小说主人公杰克·巴恩斯的叙述开篇的。从一定意义上讲,杰克的形象带有作者的某些影子及个性上的诸多特点。作为小说假定英雄的杰克几年前就狂热地爱上了勃莱特。但是很不幸,杰克由于战争而丧失了性功能。而勃莱特充满激情,对性有着强烈的渴求,精神恋爱是不可能满足她的。在小说开头,杰克还不能正视自己的身体缺陷。“You must know. I can’t stand it, that’s all. Oh darling, please understand!‘Don’t you love me?’‘Love you? I simply turn all to jelly when you touch me.’”[6] 33-34车内的这一幕预示了他俩的悲剧结局。杰克还对未来抱有幻想,邀请勃莱特和他一起去乡村住一阵, 但被拒绝了。“‘Cou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