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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今天重读经典的高呼声中，文章采用文本细读的方法，对海明威的经典小说《太阳照样升起》中两个贯穿全文的男性人物（杰克·巴恩斯和罗伯特·科恩）在身体和人格等不同方面的健全和缺陷进行对比，试图说明海明威暗示给人们人格的健全和道德的高尚高于一切，作者的这种道德诉求就像一缕阳光照在了“迷惘的一代”上。一厄内斯特·海明威（Earnest Hemingway,1899-1961）是美国著名小说家，他的代表作《太阳照样升起》（The Sun Also Rises,1926）成为“迷惘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的开山之作,之后发表的作品《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和《老人与海》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成功地塑造了一批“在生活的重压下仍然保持优雅风度”[1]的硬汉形象。1954年因为他“精通现代叙事艺术”[2]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 “作为他本人最满意的一部作品”[3]，《太阳照样升起》的发表掀起了“迷惘一代”文学的创作狂潮。这部小说描写的是一群深受一战之苦的青年男女战后在法国巴黎的放荡、堕落、没有理想、没有目标的生活。他们每天就是往返流窜于酒吧、咖啡店、高级餐厅、舞厅和旅馆之间，他们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能够更“潇洒”地度日，比如酗酒、调情、跳舞、旅游、钓鱼、看斗牛等。乍看上去他们过的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其实他们的内心充满了迷茫、绝望和孤独，如杰克·巴恩斯因在战争中受伤失去了性爱能力而嗜酒如命，勃莱特·阿舍利因未婚夫阵亡之后精神无所寄托而整日穿梭于众多男人之间，罗伯特·科恩则终日流连于酒吧、咖啡店和女人之间。他们时而争吵，时而共同进餐。他们没有明确的社会理想，只能逃避现实，躲进个人的狭小天地，想用爱情、友谊和寻欢作乐解脱精神上的空虚和痛苦，企图在富有刺激性的活动中使自己振奋起来。然而这种消极遁世的思想和放荡不羁的活法并不能使他们得到满足，反而更加离开生活的常规，陷人更深的悲观绝望而不能自拔。[4] 这部小说在美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决定了它早已是人们研究的热点，包括它的内容、人物、主题思想和艺术特色等方方面面。同时，对它的研究也构成了海明威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对国内外目前的研究动态的掌握，笔者认为目前国内外对这部作品研究的局限性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是作为“迷惘一代”的宣言书，学术界关于《太阳照样升起》的单独研究却不多见，大部分都是把它作为海明威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仍然需要在这方面开展独立地、深入地研究，这部作品中还有很多需要也值得挖掘的东西。二是在为数不多地单独研究《太阳照样升起》的文章和作为研究海明威的一部分的成果中，大多数的研究的结论刻板化，认为“作者给我们展示了一幅战后“迷惘的一代”的堕落的生活画面，其“潜在主题”就在于对帝国主义战争和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揭露。”甚至很多的研究把这个观点当成是其研究的前提，造成重复研究、没有创新的局面。今天，学术界重读经典的呼声一浪高于一浪。由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和中国社科院外文所主办，四川外语学院承办的中国外国文学学会第九届年会于2007年10月26日在四川外语学院召开。本届年会的议题是“走进经典”，专家们分别从“经典重读”、“文学经典的时代性”、“文学经典与民族意识”、“文学经典的传播与教学”等方面展开讨论。笔者有幸参加了此次会议，听取各位专家和学者对经典的多方位精细剖析，感触至深。因此笔者拟在本文中通过对杰克·巴恩斯和罗伯特·科恩的身体和道德上分别表现出来的残缺与完整进行详细比较，重读美国文学史上的这部经典作品。依本文看，杰克·巴恩斯代表的是道德的完整和身体上的缺憾，而科恩代表的则是身体上的健全而道德上的残缺。勃莱特最终选择求助于杰克而不是科恩，恰恰证明了海明威暗示了身体和生理上的健全固然重要，但道德上的完整才是一个人被称作人的根本条件。如果说对战后“迷惘的一代”生活的描写是“冰山”的八分之一的话，海明威道德上的指向，对人们在道德上的指引则是属于“冰山”深埋在水下的部分。由此，本文将试图说明在没有光明、没有理想、没有未来的表象下面，海明威暗示的道德的指向，就像在迷茫中透出的一丝阳光。二小说的主人公杰克·巴恩斯带有很浓的作者自传的色彩。和海明威相同，杰克也是一个美国青年，曾经参加过战争，负伤后回国休养，然后被派到巴黎当一家报馆的驻地记者。战争给杰克带来了巨大的伤害，皮肉之苦不算，更糟糕的是他失去了性能力，这导致他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勃莱特·阿舍利在一起。他酗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以忘掉自己的痛苦，但是却每每在夜里失眠哭泣，“我睡不着，只顾躺着寻思，心猿意马。接着我无法控制自己，开始想起勃莱特，其它的一切念头就都消失了”，“这时，我突然哭泣起来”。[5] 杰克的痛苦可谓是有目共睹，他成了很多人口中的“废人”；但是他在道德上却是健全的、完整的，这一点我们从他生活的点滴描述中可以感觉到。杰克带了妓女乔杰特去参加舞会，她却当着很多人的面和另外一群人去跳舞。虽然杰克很气愤，但是当他离开舞会时还叮嘱酒店的老板，“如果乔杰特再问起他的话，就转交给她一张五十法郎的支票”[6]。这个细节表现了杰克的绅士风度和他敢于承担责任、不占小便宜。对待妓女如此，更不用说对待朋友了。他对待朋友真诚、大方和包容，尤其体现在去西班牙的旅途中他和别人分享喝酒、畅谈。他和朋友一起去钓鱼，回到大自然的怀抱，陶醉在自然界的溪水、泉水、草地、森林、野花的清香和美好的友谊中，他暂时忘却了烦恼，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当他知道了巴恩斯和勃莱特的事后，也非常的嫉妒、气愤。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是他对待巴恩斯却还是一如既往。所以，大家都很容易和杰克相处，也很容易成为他的朋友。除此之外，杰克的坚强、大度和宽容的男子汉气概更突出地表现在他对待勃莱特的态度上。一个人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种痛苦不言而喻。特别是当勃莱特承认自己爱上了年轻的斗牛士罗梅洛并恳请杰克带她去找斗牛士时，杰克居然答应了。杰克对勃莱特滥情的这种态度，可能是大多数读者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但是作者却恰恰用这种方式表达了真爱就是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尤其是当这种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楚之上，爱情就越显得可贵。理所当然，当杰克得知勃莱特陷入困境中时，他立刻去帮助她。在小说的结尾，杰克拥着勃莱特，两个人坐着出租车绕着马德里观光。杰克的爱情观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这只是因为常人都做不到。从这里来看，我们不得不承认杰克在某种程度上是神圣的。与杰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本小说出场的第一个人物罗伯特·科恩，有人甚至认为他才是这篇小说真正的主人公 [4] 。但如果我们细读文本，我们就会明白作者为什么要在这个人身上着这么多的笔墨。他是一面镜子。这个角色存在的是为了衬托杰克，他只能算是一个重要的配角。科恩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中量级拳击冠军，但“除了在健身房里打拳，从来不跟人打架斗殴”[5]的他，后来却不顾杰克的友谊，把杰克狠狠地打倒在地。尽管后来他道歉了，但是却表现了自私的本能。因为和妻子过的很不开心，他变得冷漠无情，使人讨厌。当他正在准备离开他的妻子时，“妻子和别人的出走”[5]正好遂了他的心愿。当初杂志社迁移的时候，科恩把他的小秘书从卡莫尔带到普罗文斯顿，可是，当他因为弗朗西丝而抛弃他的小秘书时，为了讨好“新人”，居然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给。无独有偶，当他爱上了勃莱特的时候，对待弗朗西丝也是非常的残酷。他不顾惜和弗朗西丝几年的感情，不顾及已经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亲朋好友，只是说“他就是不能结婚了”[5]。从这些我们可以看出，科恩是一个以自己为轴心的人，缺乏一种男人的责任感，人性的弱点表现的一览无遗。他为了追求到勃莱特可以说是见缝插针，追着杰克问一切关于勃莱特的事情，但是，他却把他和勃莱特在圣塞瓦斯蒂安的风流艳史隐瞒的滴水不漏。可见，他对待朋友是遮遮掩掩，很有保留。科恩的犹太人的傲气常常使他周围的人们不能够忍受，特别是当看过斗牛比赛的比尔好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