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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多么有个性有思想的女性形象! 同样的,小说对一些细节的描写也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她反传统的女性意识。在小说的较后几章,凯瑟琳意欲剪掉长发表明了他对女人性别标志物的质疑。在20世纪初期,女性通过穿男性的衣服和剪掉长发来挑战社会对女性性别的限定,冲破传统对伦理的束缚。在小说中凯瑟琳的长发一直是她女性温柔形象的体现和标志。她认为长发会让她更有女人气质。但当她和亨利来到瑞士后,她向亨利提起想把长发剪掉,这样她和亨利就会看起来更相像。这一提议说明她已决意丢掉她身上的女子柔弱气质,摆脱传统观念对女子形象气质的束缚。在价值观和动机方面,一些传统学者认为,凯瑟琳在亨利的生活中扮演着被动的角色,鲜有自己的见解。果真如此吗?事实上凯瑟琳在亨利的生活中有着积极的价值取向。在这部小说中,读者时不时地可以读到凯瑟琳睿智的话语,这反映了她作为一位时代新女性具有独立思想的一面。一次,当他和亨利讨论死亡这个话题时,对莎士比亚的名言“懦夫千死,勇者只有一死”却有其不同的见解, 她认为莎士比亚“大概还是个懦夫。”[4](p154)她说道:“他对懦夫很熟悉,对勇者可全不知道。勇者倘若是聪明人的话,也许要死上两千次。他只是不说出来就是啦。”[4](p154) 在她的心目中,勇者之所以成为勇者,在于他们能忍受痛苦,战胜恐惧,从而对死毫无怨言。凯瑟琳敢于以她充满智慧的言语大胆挑战莎士比亚的名言这一行为说明她是一个有独立见解的女性。也正是她的话使亨利重新认识了勇者、弱者与死亡之间的关系,加深了亨利对生命的进一步认识。凯瑟琳不仅引导亨利思考生命的意义,还以自己真诚无私的爱打动了亨利,使玩世不恭的亨利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懂得了真爱的意义。起初,亨利对凯瑟琳只有肉欲的渴求,绝对谈不上爱她。从他不止一次把她和妓女相提并论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和凯瑟琳相识后不久,亨利认为看到她“比每天晚上逛窑子好。”[4](p30)凯瑟琳很快看穿了他的意图,她没有屈从于他的欲望之下,相反,她直言不讳的要求亨利以诚相待。她对亨利说“我们演的这场戏坏透了,可不是吗……你犯不着假装爱我。晚上这场戏已经演完了……在不必要的时候你我还是少撒谎吧。” [4](p36)是凯瑟琳帮助亨利树立起真诚是爱情的基础的意识,随后又是她无私的爱改变了亨利,使他从一个在战争期间游戏人生的爱情玩家变为一个一往情深的忠诚恋人。在爱情这条道路上,凯瑟琳无疑扮演了亨利的爱情启蒙老师这一角色。另外,又是凯瑟琳引导亨利思考战争的本质及其与个体的关系,从而彻底完成了亨利由大男孩向成熟男人的过渡。在小说的第一章,我们知道,一战前亨利在意大利学的是建筑,战争爆发后他参加了前线救护车队。小说开头时的亨利还是一个年轻单纯的小伙子。在救护车队他努力工作,却从来没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参战以及他和战争的关系是什么。在对待战争的态度上,凯瑟琳也像亨利一样,经历了从狂热到迷茫又到清醒的过程。和亨利一样, 最初她相信这场战争是正义、光荣和民主的。当她还在意军前线做护士时,她的未婚夫突然战亡,失去爱人的打击, 彻底粉碎了她对战争的浪漫幻想,使凯瑟琳比亨利更早地明白了战争的残酷和真相。当这对恋人初次相遇时,凯瑟琳问亨利为什么要参军,亨利回答道:“并不是每件事都有解释的。”凯瑟琳反问道:“噢,没有解释?我的教养却告诉我是应该有解释的。”[4](p36)凯瑟琳认为每件事都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未婚夫的阵亡促使她开始怀疑操纵这场战争的统治者所鼓吹的一套“参战光荣”,“正义之战”之类麻痹大众的口号。她认识到,战争是残酷和血腥的,是一场大规模的人与人之间的杀戮,战事无赢者,生命不该被战争活活夺走。所以战争中不存在正义和荣耀。只要战争存在,人类便无幸福可言。而此时的亨利与凯瑟琳相比, 在对战争的感悟上显然又差了一个层次。他虽然在战场上负了伤,亲身体验到了战争的残酷,但是对战争的实质, 还没有如此明确的认识,还在想着升官提职。当他和凯瑟林相遇后,正是凯瑟琳对他的提问促使他开始思考战争的意义及自己参战的原因是什么。在那些和凯瑟林相爱的日子里,亨利进一步明白了战争的本质是敌对也是生命无谓的牺牲,战争其实和他自己没什么关系。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观察了好久,可没看到什么神圣的事,而那些所谓光荣的事,并没有什么光荣,而所谓的牺牲,那就像芝加哥的屠场…”[4](p203)也就是说,他终于明白了战争毫无荣誉和正义可言,参战意味着自己只是一个帮凶而已。当从前线逃跑后,又是在凯瑟琳爱的支撑下他们才逃到瑞士。对亨利来说,凯瑟琳的爱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盏灯,给他指明前行的路,又如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解救他于饥渴困顿中。毫无疑问,若没有凯瑟琳爱情的支撑,亨利不可能逃脱被射杀的生死边缘。亨利是在凯瑟琳的帮助影响下才逐渐明白了战争的真相的。而给了他选择逃离军队告别战争的动力的,也是凯瑟琳的爱。在凯瑟琳对亨利无私的爱情中,亨利的个性逐渐走向成熟。可见,凯瑟琳在亨利的生活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小说的结尾,凯瑟琳之死使亨利完全陷入绝望之中。总而言之,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来看,读者需要重新审视凯瑟琳·巴克莱这一女性形象。海明威,这位具有女性主义意识的作家,在他的杰作《永别了,武器》这部小说中塑造了凯瑟琳这一崭新的女性形象,表达了作家本人对女权主义者提倡的女性要独立,要勇于挑战世俗对其种种的成见和限制等观点的肯定。 [参考文献] [1]郑汉生.海明威的女性意识及其女性人物形象[J].求索,2003,(2):193-196. [2]陈顺馨.中国当代文学的叙事与性别[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3]段忠桥.当代国外社会思潮[M].北京:中国人民人学出版,2001. [4]海明威,著.林疑今,译.永别了,武器[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