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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艾米莉·勃朗特的传世之作《呼啸山庄》运用戏剧性结构突出了主题，深入地刻画出复杂的、富有层次感的人物形象，并且在情节结构上起到了制造悬念、浓缩故事、吸引并保持读者的注意力的作用。艾米莉·勃朗特的传世之作《呼啸山庄》运用了当时较少见的戏剧性结构，使作品的主题表现、人物性格的刻画与情节结构都达到了很好的表达效果。一、运用戏剧性结构突出主题《呼啸山庄》讲述了涉及两代人、历时30余年的恩怨情仇。艾米莉·勃朗特摒弃了传统的从头道来、平铺直述的叙事方法，也没有使用一般的倒叙方法，她采用了戏剧性结构，即故事开始处既非“起点”也非“终点，”它始于中间的某个“站”，从生活的一个横断面出发来构建作品的主题。其时，小说中的两个家庭已经经历了众多事件，一些主要人物也已去世，从情节的角度来说当时处在一个相对 “平静”的时期。作者为什么要从此处开始呢？笔者认为是为了突出小说的主题。通过洛克乌德的眼睛，一个陌生人的眼睛，我们看到在希斯克里夫的统治下，呼啸山庄简直成了人间地狱，认识到人一旦丧失了人性是多么可悲和可怕。起初尽管希斯克里夫的态度傲慢而阴沉，洛克乌德仍视他为绅士。可一旦跨进山庄，他便受到恶劣的对待。他观察到这里没有任何友善、温馨的话语，没有会心的微笑，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交流。他们的行为冷漠无情、不可理喻，他们有的只是仇恨。这样的地方让人一刻也呆不下去。连这里的狗也凶狠异常，对客人毫无善意，等待着伺机进攻。自称是厌世者的洛克乌德在希斯克里夫统治的世界面前也不禁不寒而栗。人们不禁要问：生活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如此没有人性呢？接着，作家将我们带回了过去。但她没有平铺直叙，而是从一个横断面跳到另一个横断面。在这些横断面上我们触目惊心地看到希斯克里夫是如何由一个孤独、倔强的孩子逐渐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婚嫁和死亡是人生中的重大事件，也是许多小说关注的焦点。《呼啸山庄》中的人物自然也免不了有生老病死，但小说叙事的焦点却不在此。艾米莉·勃朗特以其艺术家敏锐的眼光，透过复杂的情节，舍弃常规的模式，专注于她最关心的问题—— 人性。对人性的关注像一条看不见的线贯穿整部小说，将一个个横断面串起，从人性的扭曲、冻结到人性的复苏，使主题得以突出。二、运用戏剧性结构深入刻画人物的性格戏剧性结构的作品非常注重横断面的描写，把人物的经历和事件都压缩在若干场面之中，着力从人物的矛盾交涉状态中、从他们的精神危机的高潮中表现人物性格。因此，它能将人物性格中最突出的特点提炼出来，传神地刻画出鲜明的艺术形象。希斯克里夫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他复杂的个性在几个横断面上得到了很细致的刻画。在小说开始，他的所作所为使读者几乎认定他是一个恶魔。但艾米莉并没有把他刻画成十恶不赦的魔鬼，当他对着凛冽的寒风呼唤凯瑟琳的时候，我们能感受到那可怕的悲痛欲绝的深情。他博得了读者的同情，读者对他爱恨交织。在此作者对希斯克里夫并没有一句赞美之词，没有替他说上一句好话，但他在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深情迫使读者重新审视这一人物：毫无疑问，希斯克里夫是残忍的，但同样明显，他的内心满含柔情和爱意。这是戏剧中的一个重要场面。他是撒旦式的英雄，在这儿他表现出的款款柔情和博大的人性，使人物的整个性格都得以加深、扩展。希斯克里夫与欣德利交换小马驹的一幕很好地刻画了他的不屈不挠的个性，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它可以吃任何苦头。两个小人儿初次偷窥画眉山庄一幕，凯瑟琳被狗咬住，希斯克里夫没有独自逃走，而是奋不顾身去解救她，表现了他对凯瑟琳的忠诚，和对林顿家的鄙视。在接下来的两个横断面上，希斯克里夫作为正常人的一面得到了形象地描述。当光彩照人的凯瑟琳从画眉山庄回到呼啸山庄时，像所有有自尊心的男孩子，尽管他是那么想念凯瑟琳，却不愿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丢脸，被她嘲笑。接着他令人心酸地试图让自己变得体面些，却遭到了欣德利的虐待以及林顿的侮辱。读者忍不住对希斯克里夫产生了同情。这时唯一让它向善的只有凯瑟琳的爱了，而凯瑟琳为了浅薄的财富和地位背弃了自己最深刻的价值，嫁给了林顿。看着希斯克里夫一点点被剥夺了爱与被爱的权利，读者理解了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阴郁、恶毒。凯瑟琳的死带走了他残留的一点人性，他对这个世界唯有无边的仇恨了。《呼啸山庄》中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个性，如同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一样，他们的个性完全由他们的言行来刻画。在几个典型的场景中、在矛盾交织的情境中、在仇恨与绝望的漩涡中刻画他们，人物因而个性鲜明。凯瑟琳·恩肖也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物。“她时而友爱，时而狂暴，时而温柔，时而激动，时而深情款款，时而任性率性。”[1]故事才讲到一半，这位女主角便过世了。然而，作家利用了每一个横断面来精心地刻画她的个性。最先通过凯瑟琳的日记，我们认识了这位女主角，她将约瑟夫强迫她读的圣经扔到一边，跑到荒原上与希斯克里夫游玩。她绝不是循规蹈矩的淑女，而是具有反抗精神的野丫头。她的日记对希斯克里夫充满同情。接下来莱利有关凯瑟琳的叙述如同两幕之间的简短字幕说明，然后我们看到了偷窥画眉山庄以及凯瑟琳归来的一幕。凯瑟琳是勇敢的，而且深爱着希斯克里夫。被狗咬之后，她没有叫痛，而是担心希斯克里夫被逮住，催促他快跑。但她的爱又是那么容易被其他东西分散，仅仅在林顿家的客厅里待了几分钟，她就变得自在快活起来，忘了窗外一心要保护她的希斯克里夫。5周后，凯瑟琳回到了呼啸山庄，这时的她已经明显起了变化——穿着时髦了，举止文雅了。那个在荒原上赤脚追赶希斯克里夫的凯瑟琳逐渐消失，代之而来的是衣着光鲜的林顿的凯瑟琳，进宅子时非常在意自己的衣服别被狗弄脏。但当她见到希斯克里夫时，尽管后者又臭又脏，她还是一口气在他脸上吻了七八次，还将他脏兮兮的手握在自己白皙干净的手里。看来她心里还是深爱着希斯克里夫的。当希斯克里夫因与林顿发生冲突被欣德利暴打了一顿，并被关在阁楼上时，凯瑟琳对林顿变得极不耐烦，心里对他们极为鄙视。她吃不下饭，跳舞时偷偷从天窗溜进阁楼去陪希斯克里夫。这一幕清楚地表明了凯瑟琳对两人不同的爱，对林顿的爱是浅薄、虚荣的；对希斯克里夫的爱是深刻的、让她心神萦绕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凯瑟琳在激烈斗争，她在希斯克里夫和林顿跟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我们又无法将两者清楚地分开：和希斯克里夫在一起时，她也表现出柔情的一面，跟林顿在一起时她也时不时地显露出她火辣、任性的一面。她的内心明白希斯克里夫代表着她的本性，与自己是一体的，但他粗俗、地位低下；林顿柔和懦弱，但能带给她财富和地位。她的这种心境通过刻在窗台上的三个名字“凯瑟琳·恩肖”、“凯瑟琳·希斯克里夫”和“凯瑟琳·林顿”表露无疑。众所周知，在戏剧中刻画人物最基本的手段除了动作之外，就是人物的语言。凯瑟琳的语言真实地反映了她的个性和生活经历。第9章凯瑟琳对自己爱情的剖析，堪称经典，是对人物情感和性格的绝好刻画。希斯克里夫失踪3年里发生的事情作家并没有多写，因为作家要刻画的不是忧郁寂寞的邻家女孩，也不是柔情似水、沐浴爱河的幸福妻子。她着意刻画的凯瑟琳是荒原精灵，热情似火、如雷似电。而只有和希斯克里夫在一起时，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凯瑟琳。于是作家跳过了不短的3 年，直面希斯克里夫的回归。在下面的横断面里，凯瑟琳的美好幻想破灭了。她发现希斯克里夫如今所要的不仅仅是她的爱，还有画眉山庄和呼啸山庄的财产，以及对林顿家和欣德利的报复，希斯克里夫与他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她感到自己在精神上与希斯克里夫是一体的，只因命运造就了他们不同的生活形态，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便只好通过给与痛苦和接受痛苦来体验爱情，这令她倍觉无望。”[2]她也意识到林顿虽然迁就自己，但在希斯克里夫这件事上，他决不会妥协。凯瑟琳绝望了。她的愤怒犹如雷电，对于一切都不管不顾；她要毁灭自己来惩罚两个男人。她临终前与希斯克里夫的会面最传神地诠释了她狂野不羁、如雷似火的个性。我相信，读过?呼啸山庄?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