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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英国小说家艾米莉·勃朗特凭借一部《呼啸山庄》确立了其在英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在小说中,她娴熟地运用象征技巧,通过地点名称、人物名称、风与树等自然元素的象征意义,极大地增强了小说的悲剧色彩。关于象征的内涵,叶芝说“:全部声音,全部颜色,全部形式或者因为他们固有的力量,或者由于深远流长的联想, 会唤起一些难以用语言说明,然而却又是很精确的感情。” 也就是说,一方面,形式通过象征的手法唤起对应的感情; 另一方面,感情也需要寻找对应的形式,即通过象征才能得以表现。正是二者有机的结合使《呼啸山庄》中的悲剧色彩得以渲染和体现,小说的悲剧气氛才得以有效烘托。一、地点名称的悲剧象征意义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是小说中两个主要场景地。这两个庄园不仅仅是以主控全景的地点出现在小说中,他们所具有的象征意义也十分明显。先来看一下呼啸山庄的字面含义,从“Wuthering Heights”这两个英文词自身的意义来看,Wuthering“,呼啸”是当地的方言,指暴风席卷而来的时候,大自然发出的一片咆哮声;而Heights是“高处”、“高地”的意思,两词合用所预示的常常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境。再看呼啸山庄的地理位置。呼啸山庄建在山顶上, 草木稀疏,因此每每有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山庄的桀骜与自然的力量成为一体,形成一种天然的威慑之势。有雨之时常常是“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无雨之时,也是“阴风搜林山鬼啸,千丈寒藤绕崩石。”呼啸山庄由此被认为具有粗鄙不羁的生活的桀骜与象征意义。因为高地处于暴风雨频发之地,外界恶劣的自然环境造就了他们易怒、粗鄙、倔强而又暴力十足的性情,有时甚至具有毁灭性。因此,当画眉田庄的新租户洛克乌第一次拜访呼啸山庄时,他并没有得到热情的招待,希克厉的“这一声’进来’是咬牙切齿、带着‘去你妈的!’这一种口气说出来的。”洛克乌于是从户外严酷无情的自然环境,毫无准备地闯入了户内严酷无情的人为环境。相比之下,另一个场景地点———画眉田庄预示了一片和谐宁静的景象。画眉田庄的英文名字“画眉”指的是一种喜爱唱歌的鸟,只有在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画眉才会一展歌喉,唱出委婉动人的歌曲。“Grange”是“农场”、 “农庄”之意,尤指远离城镇的贵族庄园。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优美的图画:在远离喧嚣,绿树成荫的大庄园里,画眉在欢快地唱着动听的歌曲。而画眉田庄周围的绿树成了阻挡外部狂风的天然屏障,田庄内的大花园,繁花锦簇,风景怡人。房屋内部的陈设使得这幅画面更趋于完美,小说中希克厉和凯瑟琳赞叹道“:啊,真是美哪!———出色的房间,铺着大红的地毯,椅子桌子覆盖着大红的绣布;纯白的天花板围着金边,玻璃吊灯上的玻璃坠子像下雨般从中央的银链子上挂下来,闪烁着一支支柔软的小蜡烛。” 在这样一个天然与人工雕琢共同形成的环境中生活, 田庄的人们造就了温和,善良,顺从的性格。凯瑟琳在画眉山庄被狗咬伤后,林敦一家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则理所当然: “一个女仆端来一盆热水,替她洗了脚;林敦调了一杯甜酒;伊莎蓓拉把一满盆饼干都倒在她膝盖上;……他们把她那美丽的头发擦干了,替她梳头,……” 然而,从“Thrushcross”一词的构词形式来看还另有寓义:该词由“Thrush”和“Cross”两部分构成。“thrush”的词义为“画眉”,而“cross”一词则有“十字架”、“不幸”、“磨难” 的含义,因此“,thrushcross”也暗示了这里的宁静将被打破,这里生活的人们将遭遇不幸,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因为善良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人。小说中在画眉田庄生活的人物尤其是伊莎蓓拉的命运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在随希克厉私奔到了呼啸山庄后,她就一直受到希克厉的虐待,不久便逃离了山庄。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这两个地点的名字体现出小说中的两种生活原则,即“storm”———“易怒,激动”和 “calm”———“温和,平静”。它们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从自然规律上讲,这两种生活方式是完全不可能结合的,然而,作者在小说中却通过两个地名使之形成对比,提供两个极端使之互相融合,两个地名所隐含的象征意义预示出的悲剧色彩让读者一目了然。二、人物名称的悲剧象征意义小说中人物众多,某些人的名字有一定的寓意,最具代表性的是Heathcliff和Catherine。在希克厉———“Heathcliff”这个名字中“,Heath”指的是未开垦的荒地,具有任意、自由、放纵的特点;而“cliff”意思是悬崖、峭壁,具有威胁性、危险性的特点,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人的名字,很难让人把美好,善良的性格与人物联系起来。事实证明“,Heathcliff”恰恰是一个粗野, 桀骜不驯,而且令人恐惧的人物。他娶了伊莎蓓拉,残酷地虐待她。亨德莱去世后,他把呼啸山庄据为己有,并开始了对哈里顿的摧残。他强迫小凯瑟琳与自己病危的儿子结婚,以达到霸占画眉田庄的目的,最终,在制造了如此多的悲剧,满足了自己的报复心理之后,他自暴自弃,不食而死。这极具悲剧意味的结局正是由他的这种性格所导致。就Heathcliff本人来说,他也成为了他名字所赋予他的这种性格的牺牲品。在迫害了这么多人物及吞并了画眉田庄之后,他仍固执己见、毫无悔改之意,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良心发现。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说“:我并没有做过不公正的事,我什么也不忏悔。”据此,希克厉的名字的象征意义便十分明显了:一个悲剧的制造者, 同时也是一个受害者。 Cat herine在希腊语中是纯真的意思。人们对Cat her2 ine这个名字有两种看法:一是美丽、优雅、处于上流社会的世故者、拘谨、严肃、举止得体;一是普通的女人、友善、受欢迎,又有教养。无论是哪种解释,都可以肯定,Catherine具有温和、善良的性格,而且生活也会如愿。我们可以从她的婚姻生活上得到证实。她的名字所赋予她的性格使她追逐名利和社会地位,为此,她嫁给了年轻、英俊、潇洒,有社会地位的林敦,尽管她深知“,我嫁给埃德加·林敦,就像我在天堂里那么不相称。”正是她的名字所体现出的这种性格使她觉得“现在我嫁给希克厉,那可要没了自己”。事实证明, 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她身在画眉田庄,但她的心却从未离开过呼啸山庄。从这个角度来讲,凯瑟琳不仅仅是一个受害者,也成了悲剧的间接制造者。三、风与树的悲剧象征意义小说中除了地名、人名具有象征意义外,一些自然元素对悲剧色彩的预示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例如,在全书开头有一段对山庄自然环境的描述“,只消看一看宅子尽头的那几株萎靡不振,倾斜得厉害的枞树,那一排瘦削的都向一边倒的荆棘,也许你就能捉摸出从山边沿刮来的那一股北风的猛劲儿了。” 这一段描写首先暗示了人们对北风特点的共识:通常夏天的北风带来丝丝的凉意,春天的北风带来料峭的寒意, 秋天的北风带来冰雪的冷意,而冬天的北风带来的是刺骨的痛意。更何况山上猛烈的北风,不用说一定具有令人不寒而栗的能量。这一点我国古代的文人早就熟知了,如宋朝的刘子辉在《江上》有“北风三日无人渡”之句;唐朝的孟郊在《苦寒吟》里有“北风叫哭桑”之言;唐朝的另一位诗人孟浩然在《早寒江上有怀》中写出了“:北风江上寒”的冷意。显而易见,这几位诗人揭示的是北风惊魂的威慑力;而唐朝的另外两位诗人,芩参写有“北风卷地百草折”,戎昱写有 “北风卷蓬根”,昭示的是北风凶残的破坏力。北风的特质在《呼啸山庄》中具有高度的象征意义,读者很容易认识到这里北风的猛劲与山庄主人狂暴、肆虐的性情遥相呼应。希克厉一直对几乎所有人怀有愤懑和敌意,才会变得冷酷无情。相比之下,那几株枞树被狂风吹得萎靡不振,那一排荆棘也被吹得倒向一边,结果“树性”必然因北风的狂暴而扭曲,这树性就是人性的象征,在小说中,被摧残的树性同样相应地在人物身上得以展现。在亨德莱去世后,希克厉要继续他的复仇计划,面对着小哈里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