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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空间隐喻是一种复杂的社会语言现象，具有非任意性、系统性、社会性和多维性的特征。在跨文化交际中，若能注意空间隐喻所体现的异同，能促进跨文化交际的成功。从认知语言学兴起到现在的二十多年时间里，空间隐喻的研究已经成为最活跃的领域。不少学者致力于揭示空间隐喻在不同语言和文化中的普遍性。在我国，空间隐喻的研究也日趋热门。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有林书武（1997），束定芳（1996），石毓智（1995），赵艳芳（1995），沈家煊（1994），袁毓林（1996），张敏（1998）等等。他们都从不同的角度对TIME-AS-SPACE的中英语言表达方式、语法功能或者就单一语言的表达进行了研究,特别是空间隐喻表时间现象的研究最多。然而，通过对方位隐喻在英汉两种语言中的异同进行的对比，发现他们在表达上存在着很多的共性和个性。 [1][2] 一、方位隐喻的形成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而且是一种思维方式。“隐喻普遍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但存在于我们的语言中，而且存在于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中。我们赖以生活思维和行为的一般概念系统，从根本上是隐喻方式。” [1]P5 莱考夫认为隐喻是一个比较熟悉易于理解的起点域（source domain）映射到一个不熟悉、较难理解的目标域（target domain）,这一“映射”（mapping）过程强迫大脑将所有提及的两个事物在更高层次上联系起来。[1]P5 Lakoff& Johnson（1980）把隐喻看做是人们思维、行为和表达思想的一种系统的方式,即概念隐喻（metaphorical concept or conceptual metaphor）,并且根据隐喻的构成将隐喻大致分为三类：结构隐喻、方位隐喻和实体隐喻。方位隐喻也叫空间隐喻，是指参照空间方位而组建的一系列隐喻概念，以空间域为始源域，将空间域的意象图式结构映射到非空间的、抽象域之上，使我们可以通过空间概念来理解、思考和谈论非空间概念。[2]P.131空间方位来源于人们与大自然的相互作用，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概念，来源于直接的身体体验（physical contact），体验基础可以很容易地在我们社会物质化环境之中找到，因为人类最初认识的往往是有形的、具体的物体，然后参照已知的具体事物的概念去认识和对待无形的、抽象的、难以定义的概念，所以人们可以用视觉、听觉等感官去直接感知空间的上/下、前/后、里/外、左/右、中心/边缘等概念。在英汉两种语言中，大量表示时间的词语都来自空间概念，并且时间和空间范畴之间通常有着系统的对应。英汉两种语言的词源证据说明在表达时间概念之前必须有相应的时间和空间概念，时间概念是基于空间概念发展起来的。而时间等抽象概念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所以人们就用空间概念人们将情绪、身体状况、数量、社会地位、时间等抽象概念投射到这些具体的方位概念上，形成了用表示方位的词语表达抽象概念的语言。于是“心中的身体”衍生出许多方位隐喻模式。[3]P267例如：HAPPY IS UP，SAD IS DOWN；CONSCIOUS IS UP，UNCONSCIOUS IS DOWN；GOOD IS UP，BAD IS DOWN；HIGH IS UP，LOW IS DOWN；MORE IS UP，LESS IS DOWN；EARYL IS UP， LATE IS DOWN；FUTURE IS IN FRONT，PAST IS BEHIND；RATIONAL IS UP，EMOTIONAL IS DOWN；所有这些隐喻的形成都基于人体的经验，如HAPPY IS UP，本体happy被投射到喻体up上，使happy具有空间语义特征，体现了人类关于UP的直接物理经验与“高兴”这一感受之间内部结构的心理相似性。二、方位隐喻的语义特征语义结构等同于概念结构，意义等同于概念化过程，正是人类具有将语词附着于某些概念形成的独特行为，所以人们才能通过分析语词的意义的发展来追寻概念的形成过程。方位隐喻虽然是个抽象的概念，但是基于人体的直接经验以后，在具体的运用中就赋予了相应的语义特征。（一）非任意性我们不能随意用一个空间方位来描述本体，是因为空间隐喻是有理据的，而不是任意的（arbitrary）。理据（motivation）是指语言符号和语义之间的关系，空间隐喻的语义虽然不是其字面意义，但通过联想，依据人们的直接经验，是以人的自身肌体（physical）和文化的(cultural)经验为基础，如“树身”、“花冠”、“果皮”等。所以它不是任意的，是有理据的。许多空间隐喻通过无数反复的使用和联想后而无意识地进入了语言，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词语。下面我们以“上—下UP-DOWN”为例，来解释它的理据性，进而证明它的非任意性。 HAPPY IS UP；SAD IS DOWN I’m feeling up. That boosted my spirits. You’re in high spirits. I’m feeling down. He’s really low these days. He sank into grief 我今天高兴极了。他情绪高涨起来。小明好亢奋。他跌如了痛苦的深渊之中。他情绪低落。这个隐喻概念及其相应的语言不是任意的，而是有其物质和文化的经验为基础：下弯的姿势与悲哀和沮丧通现，而直立的姿势与愉快和活力共存。当人悲伤、沮丧、意志消沉时，往往头部低垂，眼睑朝下；相反，昂首、挺身往往和人的良好的精神状态是分不开的。可见，空间隐喻源于人的生活体验，它运用了与事物本体特征相贴切的方位喻词，使喻体显示的形象跟本体特征极为相似。就这样就产生了 “HAPPY IS UP；SAD IS DOWN以及汉语里对应的“高兴就情绪高涨，难过、痛苦就情绪低落”。（二）系统性每一个空间隐喻都有自己内在的系统性；不同的空间隐喻之间存在整体的、协调的系统性。[2]P.132这种系统性主要表现在语言和概念两个层次上。从语言层次上来看，由同一空间隐喻派生出来的一系列言语表达式具有系统性。我们从前面提到的HAPPY IS UP；SAD IS DOWN以及它所派生出来的一系列的言语表达式便可以看见。在概念层次上，空间隐喻和空间隐喻之间存在着系统性，这种系统性主要体现在空间隐喻之间的一致性上。如，喻体“UP”所映射的本体特征大都和“好的方面”相关联，所以有HAPPY IS UP； CONSCIOUS IS UP；GOOD IS UP；HIGH IS UP；MORE IS UP；EARYL IS UP；RATIONAL IS UP；ACTIVE IS UP; VIRTUE IS UP等构成一个系统，体现了“好为上”。而SAD IS DOWN；UNCONSCIOUS IS DOWN；LOW IS DOWN； LESS IS DOWN；LATE IS DOWN；EMOTIONAL IS DOWN 却和BAD IS DOWN一起构成了一个系统，体现了“劣为下”的特点。这些空间隐喻概念在英汉两种语言中成为一个系统的、一致的整体。（三）社会性既然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它就具有社会性，而建立在共同的生理机制、共同的认识经验和相似的接受心理基础上的空间性隐喻也同样有着广泛的社会性。世界各国语言虽然不同，而许多的空间隐喻的表达却是相似的。例如：英语和汉语中有关“高兴”的喻化表达就极为相似。 I’m feeling up. I’m in high spirits My spirits rose. 大家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他好兴奋。她今天早上8点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了。（四）多维性空间隐喻的多维现象主要体现在人们对同一本体进行多向思维的结果。客观世界具有多维性，反映客观世界的某一词语，也由于客观世界维度的不同而表现出不同的内容，我们时常在运用语言的过程中，遇到同一本体有多种喻体的现象，并且本体就是我们生活中接触最多的抽象概念，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既有HAPPY IS UP，SAD IS DOWN，也还存在ANGRY IS UP，CALM IS DOWN，同样还有 Agry is out,calm is in，如， I’m feeling up.(我好高兴。) He set up his bristle.(他怒发冲冠。) Do you know smoke poured out of his ears when he h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