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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礼貌,作为人类社会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在不同文化中具有文化差异性。比较英汉两种语言中常用的礼貌用语的异同,揭示它们的语用差异,可以进一步理解礼貌用语的这种文化差异性在跨文化交际中的重要意义。何自然认为:“跨文化言语交际指交际一方或双方使用非母语进行的言语交际。由于在这样的环境指所使用的第二语言总是或多或少地伴随着母语的文化特性,所以称之为跨文化言语交际。”[1](p243)礼貌用语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无疑带有很深的母语文化烙印,有明显的文化差异性。不同文化在表现礼貌的用语上及在礼貌的判断标准上存在着差异,这些差异有其历史因素,是社会、传统习俗、人文、地理等多种因素相互作用影响下逐步形成的。[1](p238)礼貌的这种文化差异性常常成为跨文化交际中的障碍,而如果没有礼貌这个大前提,就根本谈不上正常、有效的跨文化交际。为了维护礼貌原则,人们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牺牲会话合作原则下的准则。因此,了解英汉两个不同文化体系下的礼貌语用差异是非常必要的,是进行积极有效的跨文化交际的前提。 1 礼貌的称呼体系的差异称呼语也能体现礼貌现象。但由于各地文化的礼貌规范各异,表示礼貌的称呼语也就不同,我们应了解并掌握双方不同的礼貌称呼语体系,以使交流成功,杜绝不必要的误会。 “小+姓”在汉语中称呼年龄比自己小的人,可表示亲切、稔熟等感情色彩。但如果用此称呼英国人却是不礼貌的。 “老+姓”或“姓+老”在汉语中称呼年龄较自己长的,可表示尊敬、礼貌。如果用“老+姓”称呼英国人,如“old smith”,对方在心里可能会生气。在英语文化中,忌讳“老”字“,老”容易使人想到“年龄大”“、体衰”、“无用”等。所以,在称呼英美人时应避免使用“old”。称呼语中有一类亲属称呼语,如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等。汉语中许多亲属称呼语可用于非亲属关系,也就是把一些其他人看成是亲属的延伸,用这种亲属称呼语来表达说话者的尊敬、亲近等意思,中国人遇到一位不认识的年长妇女可以称她为“阿姨”“、大妈”、“奶奶”;但在英语文化中这却是很不妥当的。汉语中姓与职衔(title)或亲属称谓连用,可用作称呼语。职衔包括职业、职位和头衔。如“李老师”、“汤经理”、“陈校长”“、丁爷爷”等。而在英语文化中姓与职衔、亲属称谓连在一起用作称呼语并不普遍,如不常说“Bureau Director Smith”“、Manager Jackson”“、Principal Morris”等。 2 礼貌原则中各准则的重要性差异在英汉中的体现英国语言学家Leech在研究礼貌现象基础上,效法Grice 的合作原则,提出了礼貌原则,作为人类语言使用中普遍遵守的准则:策略准则;宽宏准则;赞扬准则;谦虚准则;赞同准则;同情准则。[2](p219)我国学者顾曰国,对Leech的礼貌准则进行了修订以适应中国社会的礼貌要求,他认为礼貌在汉文化中有四个基本要素:尊敬他人(respectfulness)、谦虚(mod- esty)、态度热情(attitudinal warmth)和温文尔雅(refinement)。[2] (p241-42)但礼貌有相对性,不同文化背景的社会具有不同的礼貌规范,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礼貌准则的遵守是有其独特的次第性的。 2.1关于谦虚准则不同文化中,礼貌原则的各项准则其重要性是不尽相同的:“东方有些文化社团,(如中国、日本)比英美各国有更重视谦虚准则的倾向,操英语的文化社团(尤其是英国)更重视策略准则和反语准则。”[1](p238“)贬己尊人”的谦虚准则在中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礼貌总是和谦卑紧密相连,说话人把自己放在较低的位置上以示对听话者的礼貌,这是因为受儒家文化的深刻影响,汉文化圈的人交往强调内敛、平和的中庸之道。 2.1.1敬语和谦词一位英国妇女遇见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国人,用汉语客气地问“:老爷爷,你几岁啦?”老人诧异地看着她,很生气。这位英国妇女后来才知道误会的原因“,几岁”是问小孩年龄的, 对上了年纪的人应问“:您高寿?”[3](p223)或“您多大年纪啦?” 在中国同长辈或上级说话,往往要使用某些尊称或敬词。否则,会被认为用词不当而失礼、高傲。在跟长辈说话(写信)时提到自己时,要用谦辞或卑辞。汉语中存在大量的敬语和谦辞,如高见、光临、寒舍、愚见等。英语中则少有敬辞和谦辞,不论对方年龄多大,级别多高,并没有汉语中“您”这样的代词。 2.1.2对赞美的回答为了遵守礼貌原则的谦虚准则,讲汉语的人甚至不惜牺牲会话合作原则中质的准则,最明显的体现于其对赞美语的回答。操汉语的人往往使用“否认”或“自贬”的方式来应答。如一位英国女教师表扬一位中国女学生: A:Oh,what beautiful handwriting! B:No,no,not at all. 在女教师看来,该女生的回答是粗鲁的,否定了该教师对书法的审美观和鉴赏力,损害了她的积极面子(positive face),虽然女生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为了符合汉语的谦虚准则,而违反了质的准则。英美人善于恭维他人,也乐于接受他人的恭维。当他们觉得该受到赞美却没得到赞美,会感到受到冷淡或觉得你不喜欢。对别人的赞美、恭维,英美人最常见的反应是“迎合”或高兴。他们把中国人的这种“否认”看作是无礼,把“自贬”视为自卑和言不由衷的虚伪。赞美语是人际交往的润滑剂,处理得好,可以增加友谊; 但如果不了解对方的文化背景而运用不当,不仅无助于友谊,反而会产生误会,伤害感情。 2.2关于策略准则根据Leech礼貌原则的策略准则:使他人受损最小和使他人受惠最大,英美人在与他人交往的过程中,倾向于更加直截了当、明白无误的对话方式,更遵从策略准则。中国人一般比较含蓄深沉,回答迂回间接,这常令英美人感到为难。例如: A:Tom,can I get you a cup ofcoffee? B:Thank you. 根据策略准则,当英美人问你要喝什么或吃什么时,应直接明确地回答,接受就说:“Yes,please.”拒绝时说:“No, thank you.”或“No,I’m afraid……”。一个意义非常含糊的 “Thank you”会令对方茫然不知所措。同样,在答复英美人的邀请时,要明确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模棱两可的回答会使对方迷惑不解,甚至认为对人不真诚,如: Tom:Would you like tocome tomybirthdayparty? Wang:Thank you.I’ll try. 符合英美人礼貌习惯的回答应该是,“Yes,I’d like to.” 或“Sorry,I’mafraid I can’t.I have to……Thank you anyway.” 3 由于价值观不同导致礼貌用语的语用差异不同的价值观要求不同的言语行为,这是一种文化规约。因此,不同的价值观设定会对不同文化背景的谈话者之间的言语交际产生直接的影响。在跨文化交际中,由于价值观体系的不同,中国人和外国人往往对同一事物的思维、理解和说法不尽一致,甚至有很大的差异。 3.1关于Individualism Individualism在汉语中找不到一个能与之相对应的词, 它在英语文化中受到高度重视,代表尊重个人权利、个人自由和个人自主,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在英语国家中被视为是礼貌的。它可能与人们从欧洲大陆教派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和大西洋彼岸新世界的开发有关。因此,Brown和Levinson把 “主动给人提供便利或物品(offering)”和“向他人提出邀请” 归为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是不足为奇的。而对具有两千多年封建社会历史的中国人来说却很难接受,因为对中国人来说 “主动给人提供便利和物品”和“向他人提出邀请”是出于诚意和关心,为了让对方受益,不管听话者的选择和喜好如何, 说话者这样作总是被认为是礼貌的,必要时还得强行让对方接受,才真正体现他们的礼貌。[2](p243) 中国人邀请英美人参加宴会时,往往会不停地招呼他们吃这吃那,甚至为他们布菜,“eat more,drink more”是常见的招呼,而这恰恰会使英美人感到非常不自在,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妨碍了他们的自主权利。还有,诸如“where are you going?”“where have you been?”的问候语,他们的第一反应是 “It’s none ofyour business.”,也同样被视为妨碍了人的自由权利。 3.2由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