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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托妮·莫里森的《宠儿》(Beloved)中,女主人公塞丝因自幼受到奴隶制的摧残,心理逐渐扭曲。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女奴只是奴隶主的繁殖工具。虽然塞丝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但面对母性的剥夺,她却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这种近似疯狂的畸形母爱浸透了塞丝的血泪和无奈,充满了对黑奴制度的无言控诉。
    母爱是古今中外文学史上一个永恒的美的主题,“母爱产生于一种强烈的感情,它不受那种爱恨交织的矛盾心理和愤怒所左右。许多母亲养成了一种母性的意识———一种她们愿意为孩子们付出所有心血的意识。”〔1〕而美国黑人作家托妮•莫里森(Toni•Morrison)在她的第五部小说《宠儿》(Belov-ed)中却诠释了一种另类的母爱。书中女主人公塞丝同所有的母亲一样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但因她从小缺乏母爱,并深受奴隶制的摧残,因而其心理逐渐被扭曲,全然不知自己正以近似疯狂的举动表达着畸形的母爱。作为一位黑人女性作家,莫里森如此处心积虑是为了重拾奴隶制那段悲惨的岁月,特别是当时妇女所遭受的苦难,以此揭示黑奴制对妇女的摧残,对母性的践踏。
   一、扭曲的心理
   小说是以废除奴隶制,南北战争前后二三十年的那段岁月为背景的。作为奴隶,塞丝的母亲整日在田间辛劳,不得不把塞丝托付给专门照看孩子的女黑奴楠,塞丝只能在白人小孩吃过后才有吃奶的权利。作为奴隶的女儿,塞丝从未拥有本该享有的母爱,甚至连吃奶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她对母亲的记忆只剩下一些残缺的片段:可以识别母亲的“圆圈和十字”,还有母亲被吊死的事实。一次,母亲掀起衣服,指着胸口上的记号———一个圆圈和一个十字,告诉塞丝这是她确认母亲的标记,年幼的塞丝却因一句“也给我烙上吧”〔2〕挨了一个耳光。后来,母亲被活活吊死,究其原因塞丝不得而知。在塞丝以后的人生中,每当她拾起这段记忆,尽管她坚信没有任何母亲会撇下自己的孩子,可她仍怀疑当年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母亲确实抛弃了她,独自追寻那毫无结果的自由。母亲的形象给塞丝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她内心对母爱的渴望遭到了打击。作为人母后的塞丝,把孩子看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决不像母亲抛弃自己一样抛弃他们。渴望着母爱,将自己浓浓的爱无私奉献给孩子们的塞丝,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爱不但让自己一生陷入自责与痛苦,还会摧毁孩子的正常生活,甚至生命。
   基于这段历史,作者莫里森以意识流的形式,将零星的记忆巧妙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控诉奴隶制的悲壮画面,再现了人类这一屈辱历史给奴隶身体和精神带来的创伤,以及对母性的摧残。生活在奴隶制下的妇女,通常被当作是再生产劳动力的廉价机器,奴隶主经常强迫女奴与黑奴“配种”,甚至有时不惜搭上自己,以期生育更多的奴隶。女奴生下的孩子不论其父亲是谁,都会被卖掉或是留在种植园干活。塞丝的母亲曾多次被水手强奸,除了塞丝外,其他的孩子全被扔掉,以此作为报复。塞丝的婆婆贝比•萨格斯被迫与六个男人睡觉,共生下八个孩子,除了黑尔外,她对其他孩子的记忆早已模糊。塞丝也难逃厄运:“甜蜜之家”加纳先生没死之前,她是五个黑奴可挑选的女人;加纳先生去世之后,“学校老师”来到“甜蜜之家”,塞丝怀着身孕仍被“学校老师”的两个侄子强暴;从“甜蜜之家”逃到婆婆的蓝石路124号,她和她的孩子也难逃追捕。在奴隶制度下,女奴的孩子一经出生就被当作是奴隶主的私人财产,作为母亲是没有任何选择的。正是因为这种对母性的剥夺,塞丝才会对之极其惧怕,这也是悲剧发生的根源。当她还沉浸在母子间的天伦之乐时,“学校老师”带着他的侄子已赶到了124号。当看到他们的三个“小黑鬼”(不知道丹芙已出生),两个“张大眼睛躺在锯末里”,另外一个的血“正顺着那主要人物的裙子汩汩而下”〔3〕,“学校老师”确定塞丝已经疯了,没有再带回去的必要。这对他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因为塞丝至少还有十年的繁殖能力。讽刺的是,他自己也认为这是由他侄子的虐待所造成的。以后的日子里,虽然有婆婆相伴,塞丝仍期盼着丈夫黑尔能回到自己身边共同生活。女儿被杀后,这栋两层楼的房子一直充斥着婴儿鬼魂的怨毒,两个儿子为此永远离家出走,婆婆也不久忧伤而死。可塞丝仍残存着一丝希望,留守在124号等待着丈夫的归来。苦苦等待了十八年,丈夫黑尔始终未出现。对于没有丈夫的单身母亲而言,“一个重要因素是社会支持。”〔4〕不幸的是, 124号发生杀女事件以来,整个社区的人都避之惟恐不及,盼望着“蛮不讲理”、“自高自大”的塞丝倒霉,就连一辈子没使过一丁点坏的斯坦普•沛德也怀疑自己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在黑人的文化里,团结是非常重要的。正是由于黑人社区对塞丝及其家庭的疏离,塞丝才没能在猎奴者到来之前得知消息而酿成这场本可以避免的悲剧。塞丝虽坚强、能干,但在黑人族群里,她却像一只孤雁,被社区人们所遗弃。这对她是异常危险的,也注定了她将具有不完整的人格和不健全的母爱。
  二、畸形的母爱 
  “甜蜜之家”最后一个男人保罗D来到124号的第一天,塞丝和他谈论起自己背上那棵“树”(被毒打后留下的伤疤),一再强调“学校老师”的侄子“抢走了我的奶”〔5〕。塞丝之所以用“抢奶”影射她受到强暴和毒打,是因为在她的眼里,自己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她决不能容忍任何人有侵犯自己孩子的行为。奶水意味着身体上的养分,它代表对孩子的关心和肯定,是母爱的第一个层次。因此,在奶水被抢之后,塞丝痛下决心:“除了我自己的孩子,谁也不能再得到我的奶水。”〔6〕塞丝逃离“甜蜜之家”二十八天后,“学校老师”前来捕捉她和她的孩子。为了不让孩子像她那样受到非人的折磨和待遇,塞丝宁肯将他们杀死带到“安全的地方”———天堂。“虎毒不食子”,这是人性的格言,塞丝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宠儿。在奴隶制和种族主义的双重压迫和凌辱下,作为母亲却不能尽其义务,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痛与苦早已使塞丝变形。她将孩子看作是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也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当“学校老师”准备带走她的孩子时,她自然会感到这是对她毁灭性的打击:她将因此失去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甚至是生命。在白人的文化里,杀婴是一个严重的文化禁忌,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在黑人文化中,它却是一种拯救和复仇的手段,是可被理解和宽恕的。尽管如此,塞丝的行为还是过于消极和被动。女儿死后,为了能在她的墓碑上刻上Beloved这个名字,塞丝甚至放弃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与刻字工进行了十分钟肮脏的交易。后来,宠儿转世回到了塞丝的身边。意识到宠儿就是自己的女儿时,塞丝欣喜万分,更加肯定当年行为的正确性,相信宠儿一定不会怪罪于她。于是,她更疯狂地表达着对宠儿的爱:对她百依百顺,任凭宠儿吞噬着自己的生命。幸亏得到社区人们相助,塞丝才从濒临死亡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在这种极端的母爱下,与塞丝相依为命的小女儿丹芙性格孤僻,不敢与外界有任何接触。而作为母亲的塞丝,处处谨慎,惟恐女儿受到伤害。在丹芙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诫女儿过去“将永远在那里等着你”〔7〕,从此丹芙对社区充满了恐惧,总把自己禁锢在家里,享受着“翠室”(黄杨灌木围成的天然闺室)的孤独。丹芙十八岁时,保罗D的到来打碎了她心中的宁静,令她懊恼的是保罗D不但赶走了自己唯一的伙伴———姐姐宠儿的灵魂,还吸引了母亲的注意力。丹芙问保罗D要在她家“混”多久之后,塞丝和保罗D发生了争执。塞丝宁肯代丹芙向保罗D道歉,也不愿听任何关于自己孩子的坏话,并且表示“我活着的时候保护她,我不活的时候还保护她。”〔8〕塞丝对丹芙的纵容,一方面是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她对孩子溺爱的真实体现,另一方面更是自己杀死宠儿后内心痛苦的释放。她将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丹芙身上,希望能因此找到一丝慰藉和一种减轻罪恶的方式。可事与愿违,塞丝这种爱的方式,使丹芙十八年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庇护下,恰恰阻碍了她的健康成长。
    奴隶制下的女性黑奴,对于奴隶主来说,她们不过是可以繁殖的工具,她们没有做人的权利,没有爱的权利,甚至包括为人母的权利。作为当时社会的叛逆者,塞丝却想尽一切办法去爱自己的孩子,使他们不再生活在恐怖的奴隶制度下。为此她伤痕累累,生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提供整理，提供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代写论文，代写英语论文，代写留学生论文，代写英文论文，留学生论文代写相关核心关键词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