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论文网

【摘要】对意识流经典佳作《到灯塔去》的解读,可谓汗牛充栋。弗吉尼亚·伍尔夫灵动的文本不仅再现了流动不居的主客观世界,而且建构了流动的现代性空间。在轻灵和流动中,禁锢人们灵魂的正统观念被诗意地消解,和谐的传统精神在诗意流动中得以解析和重构。流动的现代性实质上是传统在和谐和诗意中的延续。因而,文本的轻灵和流动是“有意味的形式”。
一位著名的音乐评论家说贝多芬作品的伟大之处在于每一次聆听所感受到的内容都大相径庭。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到灯塔去》伟大之处恰在于此。有关这部经典的解读可谓汗牛充栋,众多评论家认为这部作品如诗如画。美国女作家Endora Welty在1981年Harcourt版本前言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这部作品伟大所在:“无论我们打开它多少回,整部作品似乎都再次在我们前面扩展延伸。”正是弗吉尼亚·伍尔夫流水般灵动的文本赋予了作品“扩展延伸”的特质。在这部1927年出版的公认的意识流小说名篇中,伍尔夫运用极富动感的“隐喻式语言”,别具匠心地建构了大海般漂浮流动的液态世界。“海浪的韵律响彻她最伟大的著作———《到灯塔去》。”海浪的流动连续性和漂浮流动的意识之流,决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定了流动是流体文本的主旋律。轻灵流动的文本不仅再现了流动不居的主客观世界,而且建构了流动的现代性空间:通过有意识地建构灵动的文本,伍尔夫诗意地消解了禁锢灵魂的正统观念,解析和重构了和谐的传统精神。流淌于文本之间的流动的现代性诗意地传达出现代作家伍尔夫独特的传统视角:传统与现代并非对立,二者之间呈现出连续性,流动的现代性实质上是传统在和谐和诗意中的延续。因而,文本的轻灵和流动是“有意味的形式”。
一、轻灵流动的文本世界
在小说《到灯塔去》中,伍尔夫有意识地构建一个轻灵流动的文本世界。故事开始于水,结束于水。水的轻灵和流动的意象贯穿文本始终。巨浪、波涛、大海、海岛和海水环绕的灯塔这些意象组成了流动不居的客观世界。在海岛上度假的人们的内心世界犹如汪洋大海,海面时而平静如镜,时而波涛汹涌,海底深不可测。“对于他们自己或对于他人而言,他们都是波谲云诡、变幻无常、深不可测。”大海包围着的海岛既是人物生活其中的客观世界,又隐喻着“没有人是孤独的海岛”的生存状况。浮现在水面之上的海岛是人们并非真实的外表,淹没在水面之下的是人们相通的心灵世界。人物意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识随着大海波涛起伏,一个人物意识融入另一个人物意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识之河汇聚成流动的大海———流体文本。伍尔夫的轻灵笔触在无处不在的水和漂浮流动的意识河流之间自然游走。站在草地上作画的莉丽看着飘浮的云、摇曳的树枝和窗口的夫人“想到了生活是如何由彼此相邻而各自独立的小事组合而成,凝聚为一个完整、起伏的波涛,而人就随着这波涛翻腾起伏”。坐在窗口的拉姆齐夫人在巨浪拍打着海滩的响声中感受到“岁月在悄悄地流逝,一切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彩虹”。如水的拉姆齐夫人自身就是一个灵动的液体世界。在丈夫需要同情时,她“立即迸发出一阵能量的甘霖,一股喷雾的水珠”。在餐桌上,夫人清澈的目光“象一束悄悄潜入水下的灯光”,照亮了人们流动的意识之河。在窗口,夫人手握钢针编织着西方传统的母与子画像。然而,在其“家庭天使”的外表之下,她对家庭主妇生活充满着不满。夫人独处时的内心世界“蔓延伸展,深不可测”,无数个自我随心所欲地遨游世界各地,无情地嘲弄着“家庭天使”的神话,在那片广袤的心灵世界里,一切都在流动之中,一切都有可能。伍尔夫轻灵流动的文体和意识流技巧珠联璧合、浑然一体。窗口部分,语流舒缓,其他人物流动的意识暗河也渐渐地消解着神话。拉姆齐先生对自己的中心地位充满怀疑,对自己的研究是否有价值心存疑虑,依靠夫人编织的神话,他才宽心释虑;女儿们面对母亲的正统,“只能默默地玩味着她们的非正统观念”。非正统画家莉丽试图解析窗口传统的母与子画像,但是拉姆齐夫妇所代表的正统观念像灯塔一样,投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她无法画出凝聚在心中33年的幻象。只有在窗、时光流逝和灯塔三幅联画构成涌动的时间之河中,莉丽才能走出“女人不能绘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画,不能写作”的阴影,从而在画布上完成对维多利亚传统家庭的解析和重构,因此,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游走的意识之河和轻灵流动的文本充满着隐喻。到灯塔去这个外部事件暗含着回访维多利亚窗口这座灯塔的航程。拉姆齐夫妇的起居室窗口曾散发着维多利亚传统之光:它指引着“第一百一十位”崇拜者塔斯莱,“一路追随他们”;吸引着敏泰和保罗去做另一对拉姆齐夫妇;引导着女儿普鲁去做母亲那样的“家庭天使”。《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逐渐变暗的海水却似一股暗流流淌于文本之中,它不仅嘲讽着拉姆齐夫妇所代表的正统观念,而且预示着建立在不和谐的人与自然基础之上的权威必将倒塌。经过时光流逝,当拉姆齐一家到达灯塔之时,他们和画家莉丽在流动的时间之河中,分别完成了到宛如灯塔的维多利亚窗口的心灵之旅。这是一次解析和重构传统的航程:在海浪的韵律和记忆的回溯中,涌动的时间之河无形之间消解了禁锢人们灵魂的正统观念;在永恒的流动之中,拉姆齐夫人心灵深处所传递的和谐的传统精神在人物心中延续,也在画家莉丽的画布上瞬间定格。
二、到灯塔去,一次重写传统之旅灵动的文本建构着巨大的隐喻网。在轻灵和流动中,回访维多利亚窗口这座灯塔的航程解析了传统。到灯塔去还是一次重写传统之旅。流动的大海充满着隐喻:隐藏在“向外扩展、闪闪发光”的水面之下的是一片不为人知的黑暗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水域。到灯塔去就是一次发现“隐藏的模式”的过程。在《现代小说》中,伍尔夫关于现代作家对“生活本质”的新认识、新发现,有助于我们解读文本的轻灵和流动。“对于现代人来说,‘那个’兴趣中心,很可能就存在于心理隐蔽之处。这么一来,着重点一下子转移了,移出一向为人忽略的某种东西上来了;于是我们的前辈莫名其妙,我们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迥然不同的形式应运而生。”这段话对充满隐喻性的文本是一个很好的注解。正如小说题目《到灯塔去》所示,伍尔夫关注的是到灯塔去的过程而不是灯塔本身。到灯塔去必须穿过大片水域,在文本中,这片水域巧妙地对应着人的“心理隐蔽之处”,到灯塔去就是穿越这片黑暗的心理区域,寻找“记忆的根基”的过程。伍尔夫的代言人现代画家莉丽为拉姆齐夫人作画的过程正是经历这样“到灯塔去”的航程。莉丽的“兴趣中心”是解读夫人传统“家庭天使”形象背后隐藏的真实———“在这外表之下,是一片黑暗,它蔓延伸展,深不可测;但是,我们经常升浮到表面,正是通过那外表,你们看到我们”。凭借直觉,莉丽在画布上把西方传统的母与子画像缩减成“紫色阴影”,可是她仍无法画出心中的幻象。10年后,在拉姆齐一家到灯塔去的航程中,莉丽在画布上以记忆作舟,穿行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力图解读“‘那个’兴趣中心”———那团“紫色阴影”里隐含的秘密,因为,在阴影中,“如此多事物的细节能为人所觉察,而白昼的强烈光芒会把它们照成一片平淡”。在时间之河的冲击下,莉丽发现随着拉姆齐夫人的传统灯塔形象日渐黯淡,其隐藏在公众人格光芒后面的“月亮的另一面”逐渐凸现出来。“隐藏的模式”存在于这片阴影中。那是夫人隐藏的自我———“它无影无踪,没人能看见它,谁也阻挡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不了它”,这个“楔形的黑暗内核”“抛弃了外表个性”,融入自然之中,没有“烦恼、匆忙、骚动”,只有“和平、安宁、永恒”。无形的“黑暗内核”的发现让莉丽顿悟了“隐藏的模式”:生活的意义在于不断探索与体味“人类处境的无限奇特性”[3]7。“楔形的黑暗内核”在莉丽的体内产生出强大的“核”裂变,魔幻般地解除了正统观念的桎梏,在无穷动的意识“流”中,日渐自信的现代画家莉丽轻快灵动地画出了心中的幻象———44年的生活和“内心秘密相混合的结晶”[5]257。这幅画“暗示出人类天性的种种幻象之下蛰伏着的力量”,同时“将那些幻象升华至崇高的境界”[6]139。在莉丽的现代画中,画家“重写而不是抛弃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模式”[3]6。莉丽的现代画以人们“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迥然不同的形式应运而生”,它诗意地诠释了伍尔夫所关注的“‘那个’———兴趣中心”即“隐藏的模式”。在莉丽原创的绘画中,伍尔夫重申传统与创新的关系。传统“主要是无意识的继承,并一直受到自我的修正”[7]。因而,当评论家们把灯塔锁定为拉姆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