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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重点分析了隐喻方法在现代科学发展的成功范例、隐喻方法应用的基础理论、隐喻方法是横向思维的基本方法及其在科学领域中的功能和作用等问题。隐喻(metaphor)作为一种语言现象，很久以前便引起人们的兴趣和关注。早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就在《诗学》(Poetics)和《修辞学》(Rhetoric)两部著作中对隐喻现象进行了较为全面的阐述，从而为隐喻的研究和探索奠定了理论基础。2O世纪7O年代以后，随着西方哲学语言学的转向以及符号学、认知心理学等在西方的兴起和发展，对隐喻的研究也从原来单一的修辞层面发展成为哲学、心理学、语义学、语用学、科学领域和外语教学等多层次、多角度的跨学科研究。亚里士多德认为，隐喻是用⋯个词替代另外一个词表达同一意义的语言手段，它原本是一种修辞方法或修辞技巧。而Lakoff&Johnson兄弟认为，“隐喻的本质是用一种事情或经验理解和经历另一种事情或经验。”(Lakoff&Johnson，1980．1)可见，它已打破了对传统的修辞手段的定义。隐喻在当代科学的建立和发展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已经引起了愈来愈多的科学家、哲学家和语言学家的重视，并予以高度的评价，赋予隐喻以科学方法的地位，视其为现代科学发展中不可缺少的基本方法之一。一、隐喻方法在科学领域的功能和作用第一，科学中遍布各种抽象思维，充满了隐喻现象。这是因为人们常常要通过熟悉的、已知的事物来描述和理解不熟悉的和未知的事物，这必须依靠已知的概念来表达抽象的概念，这个过程即隐喻。科学史中随处可见借助隐喻的力量而产生的新发现。事实上，计算机的研究作为一门科学，其理论模型本身就具有隐喻性质。人们在对计算机科学的学习研究过程中会发现，隐喻思维常常是计算机科学家一种必不可少的思维方法。如同其它科学学科一样，计算机专家们在设计和研究计算机科学时，常用已知概念来认识未知概念，于是便产生了将源领域(日常生活及对自身的认识域)映射到目标领域(计算机科学领域)，由此创造了大量的计算机隐喻。又如，达尔文在创立生物进化论的过程中提出了自然选择学说就明显地应用了隐喻。因为选择原本是指人的一种目的性的活动，是人按照自己的目的从众多的事物和对象中挑选出所需要的事物和对象的活动。可见，达尔文自然选择的新概念和新理论是通过隐喻方法把“选择”推广到自然界中去，对自然物种进化机制做出解释，揭示出自然物种进化的动力机制和客观规律的。第二，隐喻具有研究领域之间或学科之间沟通和推广的功能。隐喻所传达的信息是不同领域的对象的一致性或同一性，这就为不同领域不同学科的对象之间架设起联系的桥梁和纽带，从而将一个领域的对象的知识推移到另一领域对象中去，使原领域概念的外延和观念的内容得到推广。隐喻的沟通推广功能的发挥在系统论或控制论的创立和发展中随处可见。可以说，离开了隐喻的沟通和推广功能的发挥，横断学科、系统科学的创立是不可想象的。第三，隐喻具有构建科学新概念，整合科学新理论的功能。隐喻的应用使人们不断突破已有的认识界限和认识领域，开辟认识的新视野和新天地，生成一系列新的概念，涌现出像自然选择、有机系统、机器通讯、人工智能等等一大批新的科学术语，以及相应的新学科和新体系，促使各门学科重新建构和整合，大大改变了科学的已有面貌。今天，现代科学所呈现出的高度综合化和高度分化的新面貌与隐喻方法的普遍应用是紧密相关的。第四，隐喻具有科学启发和解释功能。隐喻的启发功能主要表现在隐喻能够开阔人们的视野，拓宽人们的信息通道，增加信息量，从而活跃了人们的思维，激发出人们的灵感。隐喻的解释功能则主要表现在，它的应用往往能改变人们观察、解释和说明问题的原有视角，提供与传统认识具有明显区别的新视角，大大增强了解释的新颖性和深入性，从而提高了解释力。隐喻的启发功能和解释功能是推动科学进步的重要动力。二、隐喻的方法是横向思维的基本方法隐喻的方法是横向思维的基本方法，这已被国际科学界所公认。所谓横向思维就是由个别到个别、由特殊到特殊，在同一水平线上左右推移的思维模式。在当代科学的发展中，横向思维模式有如下优势：第一、横向思维是非常规的发散性的跳跃性思维；第二、横向思维具有思维空间广阔、自由度高的特点；第三、横向思维具有开拓性、独创性、穿透力强的特点；第四、横向思维具有把认知过程、情感过程和意志过程联系起来的特点，因而能使理性因素和非理性因素在思维中充分调动起来；第五、横向思维具有思维经济的特点。隐喻原本是一种修辞格，它之所以具有科学方法的地位和作用根源于它特有的结构和性质。隐喻是比喻的一种。所谓比喻，就是根据某个思想对象同另一事物具有类似点，用另一事物比拟这一思想对象的修辞方法。比喻的构成包括思想对象，另一事物和类似点三个要素，相应的比喻就有被喻体，喻体和比喻词三个语词成分组成。例如“社会好像一个有机体”，在这个比喻中，“社会”是被喻体，“有机体”是喻体，“好像”是比喻词，用公式表达就是“A好像B”。这种比喻我们称为明喻，比喻的各个组成部分都被明确表达出来。如果我们用“有机体”去比喻“社会”，用“是”这个系动词去替代“好像”这个比喻词，这样的比喻就是隐喻。“社会是一个有机体”这个隐喻用公式表达就是“A是B”。无论明喻、隐喻，它们的成立是有条件的。首先，比喻与被比喻的两个事物至少有一点极其相似，也就是说具有相似点的事物之间才能加以比拟，进行比喻。然后，比喻和被比喻的两个事物问有很多的不同，隐喻和明喻的区别在于，明喻表达喻体和被喻体的相似关系，隐喻则更进一步，它表达了喻体与被喻体的一致关系甚至同一关系。可见，隐喻的这一结构和特点决定了隐喻具有横向思维方法的功能。三、对隐喻方法的进一步探讨首先，作为科学方法的隐喻和作为修辞方法的隐喻是异同问题。我们认为二者既有同一性又有差异性，在某些方面差异是十分明显的，表现在它们关注和解决的问题不同，对使用者素质要求不同，产生和使用的时代背景条件不同。隐喻作为修辞方法古已有之，而隐喻应用于科学研究却是现代社会才有的事情。只有当科学进入跨学科的研究，科学发展进入高度综合化的过程，隐喻才迈入了科学的殿堂，它的作用才显现出来。正如在现代自然科学的发展中，语言学的方法对科学研究具有重大的方法论方面的启发借鉴作用一样，某些修辞学的方法也将对科学研究具有方法论方面的启发借鉴作用。其次，隐喻方法科学应用的基础理论问题。我们认为可以从心理、认知、行为和逻辑的不同层次来分析。从心理基础来看，人们具有把具有相似性的不同事物视为同一或一致的东西的倾向，弗洛伊德将这种倾向叫做心理的求同机制，隐喻在科学中的作用是以这种心理求同机制为心理基础的，是这种心理机制在科学研究领域中的突出表现。从认知层次上看，隐喻的应用是建立在悟性基础上的，是人们悟性的发挥和表现。在当代科学的前沿领域，由于资料积累的水平很低，人们无法完全通过理性去把握未知领域的事物和现象，往往通过悟性来建立起已知未知领域之间的联系，隐喻是建立起这种悟性联系的一种方法，通过隐喻突破已有的认识范围，从而达到某种科学突破和发现。所以，科学的事业不是纯理性的事业，尤其在现代学科发展中必须将理性和悟性巧妙地结合起来。把二者绝对对立起来，片面夸大和贬低某一方面的作用都是不恰当的。从行为层次上看，隐喻是在科学道路上实践探索的一条途径。从逻辑层次上看，类比是隐喻的逻辑基础，它为隐喻的建立提供了逻辑通道。最后，隐喻的应用具有特定的范围，它往往应用于不同学科的结合部和交叉部。隐喻应用的前提和关键是对两类对象进行全面、深入的比较分析，以便确定它们的相似点和共同点，离开这种比较分析的基础工作，隐喻就不可能在科学上取得成功。作为建立隐喻根据的推拟点和共同点必须是本质的和全面的，并且科学的语言进行精确表述，不能有主观随意性。建立隐喻的推理形式是全类比。判定隐喻是否成功不能靠单一标准，我们认为大体有下述四方面判定标准：一是可信度，即隐喻和隐喻根据的关系来确定；二是解释力，即考察隐喻与原有理论的适用范围来确定；三是操作性，即考察隐喻是否便于操作；四是效用性，即看其是否有效地解释问题和在实践中解决问题。 [参考文献] [1]束定芳．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2]严世清．隐喻论[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0． [3]胡壮麟．认知隐喻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4]王健平．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