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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齐林渥斯在航行中又成了印第安人的俘虏，杳无音讯，人们都以为他早已葬身于鱼腹。此外，就狄姆斯代尔而言，他明知自己不可能或者说不愿意娶她的情况下，仍让他们之间的恋情不断发展。更重要的是，海丝特所犯下的罪过是因爱而引起的，而非蓄意之举，这一点仍有别于齐林渥斯的罪恶。与此同时，她敢于袒露自己的罪行，真诚地负罪行善而不是将罪恶隐藏在心中，这一点又将她与狄姆斯代尔截然区别开来。海丝特从未故意地制造过罪恶，也从未刻意地去伤害他人。她的不足之处在于，她的爱和激情让她忽视了清教社会中严厉苛刻的道德准则(moral code)。正如她在第十七章中所言：“我们所做的事本身就是一种奉献。我们就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彼此间都这么说过!”(what we did had a consecration of its own，we felt it SO!W e said SO to each other!)[4][ 。]虽然她不是清教徒，人们也完全可以怀疑她是否真的遵从清教戒律，但是，她确实坦然彻底承认了自己的罪孽并勇敢地将它展示在公众面前。她始终将象征着罪恶与耻辱的红“A”字佩带在胸前，并有意地将“活着的红字”(The living Scarlet letter)珠儿的服饰打扮成鲜红色。她的美德在于诚实，她在真诚中得到了升华，成了美的象征。而她的丈夫齐林渥斯则是“恶”的代表。他与海丝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第一个罪恶在于他违反了自然法则。这个罪恶在他娶回海丝特的那天就犯下了。他明知道海丝特不爱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她的丈夫，可还是娶她为妻了。他知道自己因此犯了罪，也知道自己的罪在何处。但更严重的罪行是从他在刑台前混在人群中窥视海丝特母女的那一刻起发生的，这个罪行主宰了他余生的全部生活。他所犯的罪是一种典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the unpardonable sin)，即故意从恶。换句话说，就是将自己的满足和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以牺牲别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齐林渥斯正是犯了这样的罪行。他所犯的罪行违反了《圣经》中的两大戒律：“Judge not lest ye be judged”(译文大意为：不要审判别人以免自己遭审判。)和“Vengeance is mine，saith the Lord”(译文大意为：主说：申冤在我。) 事实上，他就是在审判狄姆斯代尔，而且他一门心思的报复狄姆斯代尔，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其中。在他了解内情，知道狄姆斯代尔是珠儿的生父的情况下，他仍然不露声色地用尽一切办法在精神上折磨他，不断刺激他的内心，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恐怖和折磨。他把这个牧师的精神彻底摧毁了，使他生不如死。然而，他在摧残狄姆斯代尔的过程中也毁灭了自己。他总把自己装扮成“上帝”，但却一直干着罪恶的事情。他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畸形变态的魔鬼，成了“恶”的化身。就狄姆斯代尔而言，在他身上体现了善与恶的较量，作家想通过这样一个人物告诫人们，只有诚实才能让自己的罪行得到救赎，从而实现精神和道德上的新生。r5]r 0]他是海丝特的同犯，和海丝特犯了同样的罪，但他却缺少她那种敢于承认和袒露罪行的勇气。他将自己的罪恶隐藏在心中，因而一直遭受着良心的谴责和罪孽的折磨。他内心中充满矛盾和痛苦，他一方面担负着维护清教社会的宗教道德准则的责任，但另一方面自己却未予遵从；他一方面要给别人布道说教，帮助他们忏悔罪恶，拯救灵魂，但另一方面自己的心中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罪孽。他是知罪的，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誉和地位，他的良心一直无法战胜伪善和私利，一直没有勇气站出来与海丝特分担耻辱。由于自己灵魂深处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抑郁终El，只好在密室里鞭笞自己，绝食自虐，深受罪恶的折磨。在这场善与恶的交锋中，他最终认识到心灵深处的罪孽是无法逃脱的，经过七年痛苦而激烈的内心挣扎后，他最终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在州长选举的那天做完精彩的布道后，他与海丝特、珠jL=人一起走上示众台，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过，虽然说完后他随即倒地而死，但他的灵魂因此而得到拯救，实现了道德上的新生。正如作家小说的尾篇中所写的：“我们从这个可怜的牧师的悲惨经历中可以吸取很多道德教训，我们可以把这一切归结为一句话：‘诚实!诚实!诚实!坦诚地面对这个世界。如果你不能把自己最深重的罪孽展示别人，那么至少要显示某种线索，以便让人们籍此来推断出你的罪孽!” 小说中的另外一位主人公便是珍珠，就道德寓意而言，她不像上述的三位主要人物那样有着明确的道德寓意。依笔者之见，珠儿在作品中主要起着“道德净化剂”或“道德监督”的作用。对其母亲海丝特而言，她就是“活着的红字”、“被赋予生命的红字”。在小说的第二章中，海丝特没有将怀中的珠儿抱起来遮掩胸前的红字，因为她知道珠儿本身就是她罪孽和耻辱的标记，任何遮掩的企图都是徒劳的。珠儿不仅是她罪行的提示，而且在她负罪行善、实现灵魂拯救的过程中起到了“道德净化剂”和“道德监督”的作用，成了她抑恶扬善的动力源。随着珠儿慢慢地长大，她开始不断地向母亲打听自己的身世，海丝特按照《圣经》上的说法告诉她是她的圣父(her Heavenly Father)把她送到人间的，可她并不相信。珠儿的其他一些言行也提醒着海丝特所犯下的罪恶。作为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珠儿总是用手去抓母亲胸前带着的红“A”字，有时又用一些花朵去覆盖那个红字，等等。这一切无不提醒着海丝特自己的罪行，更是珠儿这个“活着的红字”给她的惩罚。有时，珠儿还会主动地督促母亲抑恶扬善。例如，在树林里，当海丝特把红字扔在地上的时候，珠儿便一下子尖叫起来，并且要母亲把红字捡起来带上和把头发盘起来压在帽子下面，否则，她就不认海丝特这个母亲或者不理睬她这个母亲。珠儿对其生父狄姆斯代尔也起到了同样的作用。她要求狄姆斯代尔在白天当众与她母女二人一起站在示众台上忏悔认罪，坚持要他在众人面前承认她们，并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手牵手地三个人一道进城去?”就这样，珠儿或许自己不能明白和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事实上，她提醒和要求母亲和生父做的事也正是他们拯救自己灵魂所该做的事。也正因为他们都接受了她，他们则得到了拯救，实现了“灵魂上的拯救”和“道德上的新生”。《红字》中的其他几个主要人物，如贝灵汉州长(Governor Bellingham)、威尔逊牧师(Reverend John Wilson)、哈宾斯小姐(Mistress Hibbins)等也在不同层面上代表着不同的道德含义，限于篇幅，笔者在此不在一一论述。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红字》中的四个主要人物都是文学作品中的“典型”人物，而不是现实生活中具体人物写照。作家在对这些人物性格的描写过程中展现给读者的不是这些人物性格的方方面面，而是重点描写这些人物性格特征的某一突出方面，并以此来揭示这些人物真实的内心世界，加深作品人物在读者心中的印象。事实上，这些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令人难忘，海丝特、狄姆斯代尔、齐林渥斯和珠儿这四个人物已经成了世界知名的小说人物。[2][ ]与此同时，作品中的这四个主要人物都带有深刻的道德寓意，代表着不同的道德状况，从而丰富了作品的思想内涵，使之成为美国文学史上最令人瞩目的杰作之一。 [ 参考文献] [1] 杨岂深，龙文佩．美国文学选读(第一册)Ec]．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 [2] 虞建华．2O部美国小说名著评析[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9． [3] Stewart，Paul R．Cliffs Notes on Hawthorne’S The Scarlet LetterEM]．Nebraska：Cliff’S Notes Incorporated 1960． [4] Hawthorne，Nathanie1．The Scarlet Letter[M]．George McMichae1．Anthology of American Literature[A]．NewYork：Macmillan Publishing Company，1980． [5] 李世强．从《红字》看霍桑小说的创作主题和文学艺术口]．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1，(6)． [6] 李世强．论《红字》中的道德主题[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