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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汤姆叔叔的小屋》中有许多引文,这些引文不是可有可无的,它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些意义至少表现在五个方面,即揭露统治者对黑奴人权的剥夺和对其精神的奴役,表达黑奴向往天国的美好愿望,表现作者对天使的赞扬之情,表现黑奴对公道与正义的追寻,以及增强内容的真实性和加强作品的批判力度。美国著名作家斯托夫人著名的长篇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曾经在世界范围内引起过强烈的反响,在中国的影响尤甚。作品既描写了不同性格的黑奴,也描写了不同类型的奴隶主。它着力刻画了接受奴隶主灌输的基督教精神、逆来顺受型的黑奴汤姆,也塑造了不甘心让奴隶主决定自己生死的具有反抗精神的黑奴,如伊丽莎和她的丈夫乔治·哈里斯,同时,也揭示了各种类型的奴隶主的内心世界和奴隶主不完全相同的表现。作品通过对汤姆和乔治·哈里斯夫妇两种不同性格黑奴的描述告诉我们:逆来顺受、听从奴隶主摆布的汤姆难逃死亡的命运,而敢于反抗敢于斗争的乔治夫妇得到了新生。关于它的研究成果不少,但作品中的大量引文却被研究者忽略。这里所说的引文是指除人物对话之外的其他引文,或者说是与宋体不同的以楷体排版印刷的文字部分。这些引文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对小说的整体氛围和主题意义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从形式上来看,作品中的引文有《圣经》经文,有赞美诗, 有歌曲,有书信,有告示(广告),有其他著作(作品)的引录, 有律师文案,等等。不过,我们不从形式而从内容上来分析。作品的主题是关于黑奴的命运问题,作家围绕这个主题来安排故事情节,也围绕这个主题来运作各种引文。综合分析作品中的引文,至少有以下五个方面的意义。一、揭露统治者对黑奴人身权利的剥夺和对其精神的奴役在当时的美国,黑奴们没有人身自由,更谈不上人身权利。这是地地道道的种族压迫,白人的一切都会得到法律和国家的保护,而黑人根本就没有被当人对待。虽然美国法律明文指出黑奴买卖是违法的强暴行为,可是在那里却产生了规模宏大的奴隶交易市场,它与奴隶制度同步而生、同步发展起来。美国自由的人们在纵容奴隶制的合法化,他们始终对奴隶制抱有容许的态度,自己也蓄养黑奴。奴隶制允许残暴的恶徒像真正的贵族绅士一样拥有众多数量的奴隶。奴隶制剥夺了奴隶在法庭上作证的资格,这是在纵容奴隶主们变成暴虐的君主。在交易市场中发生的一幕幕悲剧,更加触目惊心。请看这样一份悬赏抓捕黑奴的告示“:本人家中有一名混血黑奴出逃,名叫乔治,其人身高六英尺,浅肤色,头发卷曲,呈棕色;为人聪明伶俐,善于辞令,读书写字;有可能冒充白人;背部和肩膀上有深深的疤痕;右手背上烙有‘H’字母。凡能活捉该黑奴,或能确实证明已将其处死者,一律赏四百大洋。”①这则告示赤裸裸地把逃跑的黑奴当作罪犯来对待,而且还像发布通缉令一样悬赏抓捕。告示的内容比较详细具体,对逃亡黑奴的身高、肤色、发样和颜色、文化智力特点做了重点说明。它还提醒公众,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逃跑者是个混血儿,有可能冒充白人。不仅如此,该黑奴身上还烙有印痕,增强了辨认力度。最终目的是要求对逃跑者活着见人,死了见尸。黑奴买卖的情况又怎么样呢?在黑奴拍卖现场,有这样一则广告“:遗嘱执行人拍卖奴隶!兹由法院批准,定于二月二十日(星期二)在肯塔基州华盛顿市法院门前拍卖如下黑奴:黑格,60岁;约翰,30岁;本恩,21岁;索尔,25岁;亚伯特,14岁;我们谨代表杰西·布拉奇福特先生的债权人及继承人举办此次拍卖。”一方面,美国的法律规定,买卖黑奴是违法的强暴行为;另一方面,黑奴又在市场上自由买卖,而且法院竟然还批准了。其实,我们不难看出,黑奴已经被看成奴隶主或农场以及其他拥有者的私有财产,统治者更无视法律的规定而对他们任意驱使和随意买卖;黑奴是他们获取物质利益的工具与手段。在黑奴买卖的行进途中,黑奴贩子西蒙看到黑奴们一张张“苦瓜脸”,忍不住大声命令道“:唱首歌吧,给我放开喉咙大声地唱!”得到的回应是黑奴们的沉默,打破沉默的是黑奴贩子西蒙的皮鞭“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马身上,再得到的回应是汤姆的歌声,那是卫理公会常唱的一首赞美诗“:耶路撒冷———我向往的圣地,/我觉得你的名字格外亲切,我何时才能摆脱困境,何时才能享受到你的乐趣。”歌声表达了黑奴们对天国的向往和摆脱现实苦难的强烈愿望。这与黑奴贩子的愿望背道而驰,于是触怒了黑奴贩子“:去你妈的,杂种你给我住嘴!”西蒙的狂吼声打断了赞美诗,他不要这种令人讨厌的丧歌。于是一个黑奴唱起了一支无聊的小调“:抓浣熊/ 主人见到我抓浣熊,/嘿!我的伙计们,快来抓浣熊!/他都乐得合不拢嘴———/你们见过月亮没?/嗨!嗨!嗨!伙计们!嗨!/吱!哟!嗨!———嗨!噢!”其他黑奴们就跟着和起来。这种无意义的歌曲反而使黑奴贩子满意。黑奴不仅遭到残酷的肉体摧残,还遭到无形的精神奴役。统治者认为仅仅控制黑奴们的身体是不够的,因为黑奴们虽然被控制在自己手中,但其内心仍然会产生各种各样不利于自己的思想与看法,这是统治者所难以容忍的。他们觉得黑奴产生自己不能容忍的思想与看法就是不服从自己,就是对自己的强烈反抗和挑战,这对他们的威严带来极大的损害。因此,要坚决控制黑奴们的思想,对他们进行精神奴役。作家满怀激情,通过相关引文,揭露统治者对黑奴人身权利的剥夺和对其精神的奴役,对黑奴们悲惨的命运寄予了深切同情,对贩卖黑人行为表达了强烈愤慨与谴责。二、表达黑奴向往天国的美好愿望对天国的向往是作品的一个重要内容,它不仅代表着黑奴们的一种信仰、一种理想、一种精神追求,而且是黑奴们对严酷现实的超脱。汤姆对天国的憧憬是最执著、最热烈的, 他是全体黑奴的代表,是全体黑奴的精神领袖,尽管可能并非每一个黑奴都像他那样时时刻刻都向往着天国,并不管境遇多么艰难都时时刻刻为之奋斗,但是每一个黑奴都在他的引领和感召之下逐渐向天国迈进。在汤姆叔叔的小屋里,在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黑奴们带着鼻音兴奋地唱着歌,憧憬他们梦想中的天国“:啊!我要前往天国———你可否伴我同行?/你没看到天使在向我招手,深情地把我呼唤?/你没看到那金色的城市和永恒的时光?/……/啊!迦南,光明的迦南,/我是那样热切地向往着你。”歌声表达了黑奴们的心声“,我”就要启程了,就要前往天国了。黑奴们不仅作精神旅行,而且要付出行动。“我”不仅自己开始行动,还希望同伴一起行动。“你可否伴我同行?”一句亲切的询问表达了深切的关怀。那么,怎样到达理想之地、梦想之境呢?既然是理想梦想般的境界就要借助想像,最好最有效的途径就是驰骋与飞翔,要有飞腿或翅膀: “啊,如果清晨给我翅膀,/我将飞向那迦南彼岸;/光明的天使会迎我归乡,/那个叫新耶路撒冷的地方。”这里“清晨给我翅膀”实际上就是上帝给“我”力量,只有上帝给了“我”力量, “我”才能飞向“精神故乡”,飞向迦南彼岸,飞向新耶路撒冷。从此,我们可以看出,信仰的力量是多么巨大,它能让在恶劣的环境条件下的黑奴们看到生存的希望,虽然他们身处黑暗之中,但是他们仍然感到光明与之同在。他们看到许多光明的天使身着白袍手持芭蕉迎接他们的到来“:我看见一群光明天使,/享受天国的恩情,/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袍,/手持象征胜利的芭蕉。” 在黑奴们的心目中,他们似乎谁都清楚,在现实生活中, 这一辈子是难以到达迦南彼岸的。这一美好的愿望似乎只有等到来世,但必须在现世先修行,否则来世不可能回到新耶路撒冷。现世与来世的分界线,或者说阴阳界的界面,是他们摆脱现实苦难的出口,同时也是他们进入天国的入口。因此,生命的终结与形体的消亡就是黑奴们苦难的终结,是他们灵魂的飞升,也是后人心灵的安慰,精神的寄托。我们看看这样精彩的一幕:窗外静穆、柔美的月光把窗子上的铁栏杆的影子投射在熟睡在地板上的黑奴身上。互相依偎着的母女俩情不自禁地唱起哀婉而感情奔放的挽歌,这是黑奴们经常在葬礼上唱的一首赞美诗“:啊,哭泣的玛丽在哪里,/ 平安已到达幸福园。/她已长逝升入天堂,/平安已到达幸福园。”玛丽已经平平安安到达理想之境,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