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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白鲸》讲述了饱经风霜的亚哈船长与他的仇敌白鲸之间惊心动魄的故事。亚哈身上体现了令人钦佩的正义品质:百折不挠、英勇无畏、经验丰富;同时还具有令人恐惧的邪恶力量:偏执、自私、专横。他集正义与邪恶与一身,具有鲜明的双重性。赫尔曼·麦尔维尔的《白鲸》讲述了一位饱经风霜的船长与他的仇敌白鲸之间惊心动魄的故事。虽然《白鲸》体现了各种流行风格,但在当时它并未获得成功。人们质疑为什么作者塑造了这样一个既偏执又伟大的复杂人物———亚哈船长。直到20世纪 20年代,它才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并被评论家视为时代的一面镜子“,变动的时代中所有变动的思想和情感”[1]都在此得到了充分的印证。《白鲸》的主人公亚哈船长是这部小说所反映的矛盾冲突的焦点。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身上体现了令人钦佩的正义品质,同时还具有令人恐惧的邪恶力量。他集正义与邪恶与一身,具有鲜明的双重性。评论家阿卜拉姆斯说,亚哈这样一个悲剧型英雄人物“让我们为之感动,因为他不是个恶人,他的不幸超过了他所得到的,但他也让我们恐惧,因为我们认识到,尽管我们渺小,易于犯错,但也会有可能铸成大错”。这段话经典地概括了亚哈性格中存在的双重性。亚哈虽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令人钦佩的英雄,但也不能被看成是一个彻底的恶人。他的双重性表现在:一方面,亚哈是一位百折不挠、勇敢无畏、经验丰富的船长;另一方面,为了达到报个人私仇的目的,不顾船员们的生死,不听他人的劝阻, 近乎疯狂地进行复仇计划,所以,亚哈又是偏执的、自私的、专横的魔鬼。一亚哈是正义的化身。麦尔维尔塑造的亚哈身材高大,全身似乎由古铜铸成,用一条鲸骨制成的假脚趾支撑着。他的脸上有一道白色的伤疤,看上去像一道闪电。他沉默不言,眼睛凝视前方海面,气宇非凡。亚哈的第一次出场便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个特殊的开场白中,亚哈没有说一句话,但是, 他的亮相显现出他神圣不可摧毁的气质,使得他的船员们对他肃然起敬。这种氛围自然也感染了读者,让读者感到这是一位历经风雨,有坚强意志和丰富航海经验的船长。在整个故事的叙述过程中,亚哈身上所具有的那种百折不挠、永不放弃的品质,给读者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我的灵魂要咬住铁轨飞驰而来,飞越荒无人烟的峡谷,穿过深山野岭, 钻过湍流险滩的河底,一往无前地驶去!这路径绝无障碍,绝无弯曲!”[2](P124)亚哈要捕杀白鲸的决心显而易见:无论前面的道路多么曲折,无论苦难有多少,无论代价有多大,他都会沿着这条没有回路的 “铁轨”向前奔跑。亚哈追捕白鲸一年,穿越了三个海洋,每一次当他遇到其他的捕鲸船,他都会问同样的一个问题———是否遇到了白鲸。虽然每次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但亚哈并不灰心。困难吓不倒亚哈,白鲸的凶狠吓不倒亚哈,亚哈的坚定信念鼓舞着他发誓一定要达到他的目的。亚哈坚强的意志在他追击白鲸的三天里表现得更为充分。第一天,在激烈的斗争后,亚哈的身体垮了,被拖到小船上时已是两眼充血,四肢僵硬。然而,亚哈丝毫没有考虑自身安全,苏醒后,他首先关心的是他的武器———标枪——— 是否完好,并命令船员扬帆起航准备第二天的追击。同样,白鲸在第二天的斗争中又一次成为胜利者。亚哈的鲸骨腿在这次追捕中也被撞断了,但是,这些并没有动摇亚哈的决心。在人与鲸搏斗的最后一天,尽管亚哈奋勇斗争,但在白鲸的施威下“,裴廓德号”最终沉没。亚哈也在目睹了这个惨景后被绳索缠住脖子并拽入海底。“我会翻滚到你那里,你这个杀人不眨眼而又无法征服的大鲸;我要与你搏斗到底;即使到了地狱,我还是要跟你拼一拼;为了雪我心头大恨,我要用最后一口气朝你脸上吐口唾沫”[2](P450)。这是亚哈的遗言。他明白白鲸的胜利是注定的,自己的失败也是必然的。他毅然选择了勇敢地面对死亡,因为死亡丝毫不能击垮亚哈坚强的意志和百折不挠的精神。在失败的衬托下,亚哈的这种精神反而显得更加闪耀夺目。亚哈在捕鲸船上经历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掌握了丰富的航海知识和精湛的捕鲸技能,是一名远近闻名的老水手。几十年的航行将亚哈锻炼成一个好标枪手,一个细心的观察员,一个有丰富知识的领军人物。在追击白鲸的途中“,裴廓德号”遇上了暴风雨。当暴风雨肆虐一夜最终停止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所有的船员都放松了警惕,然而,风雨后的平静丝毫没有松弛亚哈的警惕性。他根据太阳的位置发现船在沿着相反的路线航行。船员们被亚哈的话搞得迷惑不解:他们是在按照罗盘针的方向航行,怎么还会有错?亚哈向船员们解释道:所有的罗盘针都被暴风雨破坏,指针的方向也就出现了错误。船员们恍然大悟。这件事情的发生使船员们更加尊敬他们的老船长,他就是“裴廓德号”坚不可摧的罗盘针。在茫茫的大海上,必须要有这样一个人将个人精神变为集体精神,带领船员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奋勇前行。亚哈坚强不屈、经验丰富,是船员们心中当之无愧的英雄和灵魂。然而,亚哈的品质和信念不是每一个水手都具有的。他过人的捕鲸、航海技能也并非一日而成。《白鲸》中并没有直接介绍亚哈的个人背景,也很少涉猎他在海上的生活。小说主要通过对捕鲸场面和亚哈与船员们的对话来向读者展现这位阅历丰富的船长。“四十年不停顿地捕鲸!四十年的苦难、危险和风暴的时光!四十年在无情的大海上!四十年来亚哈放弃了安谧的陆地,四十年在深海的恐怖中战斗!是的,是的,斯达巴克,在这四十年中,我在岸上度过的时间不到三年呢。每当我想起我所过的这种生活,那是与凄凉为伴的生活;那是像在石壁高墙中度过的一种与世隔绝的船长生活,一种从外面的绿色世界中得不到多少同情的生活———啊,多么单调! 多么沉闷!多么像尼内亚海岸单独监禁的奴隶的生活!”[2](P425)这是隐藏在亚哈心底最深处,也是他对生活最真实最深刻的感慨。在他年近半百时才与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结婚。但他为了完成自己难以舍弃的复仇计划仍在海上漂泊,把自己心爱的妻子独自留在家中。亚哈毕竟是一个凡人,一个充满七情六欲的男人。他有着强烈的思乡之情,他也时刻盼望着与家人的团聚。但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当梦想与现实发生冲突时,亚哈变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魔鬼,他的一生就像笼中的小鸟一般无法自我掌控。大海恶劣的环境和亚哈个人的心理承受力铸造了他的坚强意志、百折不挠的品质。二亚哈是邪恶的化身。他疯狂偏执、专横冷酷、自大狂妄。在小说中,亚哈的仇敌莫比·迪克天生使人畏惧,它是世间一切“恶”的化身,无处不在,永生不死。“一切最使人疯狂和痛苦的事情,一切搅起事物的沉渣的东西,一切带有邪恶的真理,一切使大脑难受和痛苦的东西,一切在人类生活中和思想上对鬼怪神魔的不可理喻的信奉,一切邪恶,都是莫比· 迪克的明显化身”2](P136)。白鲸强大的势力使所有的捕鲸人都深知捕捉到鲸鱼的不可能性。“塞缭尔· 恩德比号”船长布姆的一只胳膊被白鲸咬断了,但是,他接受了肢体不全的残酷事实。他的这种平和态度与亚哈疯狂偏执的复仇形成鲜明的对比。失去一条腿的痛苦让亚哈把世上所有的罪恶都投射到这条白鲸上,这种意念使他走上了疯狂的追捕道路,他失去理智,置他人生死于不顾,变成一个自私的恶魔。随着捕杀莫比·迪克的复仇计划的展开,死亡的气氛充斥在“裴廓德号”上,与白鲸较量导致的毁灭性结局变得越来越清晰。此时的亚哈受复仇的驱使变成了一个偏执狂。他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即使看到了,他也不愿意承认。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必须要杀死白鲸,否则,他就不能活下去。亚哈知道仅仅依靠他个人的能力是不能完成他的复仇计划的,他必须借助全体船员的力量,即利用船员做他的工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亚哈采取许多带有欺骗性和蒙蔽性的手段来保证船员在漫漫的捕鲸之旅中对他的忠心。他用金钱诱惑水手去发现白鲸,宣称第一个发现白鲸的人会得到那枚昂贵的西班牙金币。同时,亚哈利用“天数”这个概念操纵全体船员, 使他们相信追杀白鲸是他们的命运。只有亚哈明白所谓的“天数”不过是他精心策划的用来让他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