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论文网

[摘　要]本文通过对《红字》中四个主要人物的分析和评价来探讨人性的善与恶和道德准则问题。从齐灵窝斯、丁梅斯代尔、海丝特·白兰直至珠儿,人的灵魂一步步由“堕落”、忏悔、彻悟发展到精神的自觉。《红字》超越了人物性格中“善”与“恶”绝对对立的传统观念。善与恶这对标准不能概括人的丰富的行为和心理。同时,善与恶的评价标准本身又有着历史的局限。其实,大多数人的行为都是在介于善与恶之间的道德标准上得到评价的。　　19世纪中叶,美国伟大作家霍桑的代表作《红字》诞生了。这部作品情节极其简单,却以其丰富的内涵,深邃的思想,立刻成为并且一直是批评家和广大读者长盛不衰的话题。显然, 《红字》令人深思的方面很多,但霍桑借几个主要人物所作出的对人性的剖析和道德准则问题的思考很值得我们探讨。人性究竟是善还是恶?我们究竟该以何种角度和标准来评价人性的善与恶? 为了探讨这一系列问题,我们必须大致了解一下霍桑创作的历史根源和思想根源。霍桑出生于新英格兰塞勒姆镇一个具有清教传统的世家。祖先中有两人曾任殖民长官和清教法官,参与迫害宗教异端的活动。塞勒姆镇的地方传说、早期殖民时代的历史、以及祖先臭名昭著的宗教狂行为成为他后来文学创作的背景和素材。作为一个具有强烈的人文主义思想、反对清教苛刻戒律和严厉惩罚而自身又出生于笃信宗教家庭的小说家,霍桑深刻的思考,敏锐的审视宗教、社会道德、人类文明乃至人性的问题。《红字》的主要人物只有四个——海丝特·白兰、丁梅斯代尔、齐灵窝斯和珠儿,霍桑却使其中的每个人都成为一种象征,一种载体。他既突破了同时期小说人物性格单一的创作定式,又赋予了人物相当多的历史的、社会的、宗教的、道德的和人性的内容。一、海丝特·白兰的善与恶 1.罪与赎海丝特·白兰历来被看作是作品的主人公。作为一个背叛了自己丈夫的妻子,与神职人员私通的女人,私生子的母亲,海丝特·白兰在正统的清教徒眼里是十恶不赦的。而对于人文主义者来说,海丝特·白兰则是一个追求自由、个性解放和真正爱情的先驱。尽管她一出场就承受着屈辱的重负,但海丝特·白兰却以自己的服饰和神态表现出平静的高傲,似乎她不象是一个应该受罚的罪人,倒俨然是一朵监狱门前的野玫瑰。海丝特·白兰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独自接受了惩罚—— 刑台受辱和佩带红字。不仅如此,她还不得不离群索居,静思和忏悔,品尝孤独和异化的苦果。但海丝特·白兰没有被压跨,勇敢地担负起养育女儿的责任。她的能干很快就为众人所称道。她乐于助人且忍辱坚持善行,不求回报,加之岁月也冲刷掉了清教徒维护“宗教尊严”的热情。最终,她摆脱了耻辱, 赢得了大众的同情和敬爱,甚至被看成是传播福音的天使。 2.重新的自我肯定海丝特·白兰的“罪”实际上是源于她的热情和爱心。她的感情蕴涵着浓厚的人道主义色彩,这种感情即过分热情和爱心是一种本能的逾越,是精力充沛的表现。因而她比两个男主人公都更坚强,在她身上具有一种人性的力量和反叛的精神。所以说,一方面海丝特·白兰是借助苦难后的静思以及与人为善使自己一度沦入罪恶深渊的灵魂得到了拯救和升华。另一方面,自从刑台上树立了“自我偶像”之后,生存环境与社会的距离感又给了海丝特·白兰一个重新评价自己付出过全部虔诚和热情的宗教的意义的机会。她在精神上获得了新生,一种全新的力量回到了她那孱弱的身上。然而,这种力量并非源于灵魂的忏悔,也不是道德的力量,而是人性的力量 ——对自我欲求的肯定,也就对自己过去的“堕落”行为的肯定。海丝特·白兰后来的一连串行为都是在对自己最初大胆叛逆行为作出重新评价之后的自然结果。这一连串行为包括看似巧合的“广场夜遇”、“林中相会”,告诉丁梅斯代尔齐灵窝斯的真实身份和相约逃离,直至丁梅斯代尔临终前发表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时,她勇敢地走出来,站在牧师的身边等。女性的美,对爱情的忠贞,追求幸福的勇气,处于逆境中所表现出的镇定和尊严,这一切都使海丝特·白兰体现出完美的人性。二、丁梅斯代尔的善与恶 1.罪源及内心的痛苦挣扎奸情败露后,身为教长和男子汉的丁梅斯代尔不敢站出来,到是历来被认为是弱者的女人敢作敢当,承担了全部罪责以及抚养孩子和保护丁梅斯代尔的重担。如果说,海丝特·白兰从承认罪责开始,通过苦炼,超脱了“罪”;那么丁梅斯代尔则是从隐匿奸情开始,通过忏悔,在死亡中得到解脱。丁梅斯代尔是一个隐匿奸情的罪人。其根源是他否定了自己同海丝特·白兰母女的自然的、符合人性的联系。他抛弃了爱,选择了世俗的冷漠来回报海丝特·白兰母女的爱。但他偷偷地、半吞半吐地忏悔,反而加重了对自己的惩罚,这在心理上是值得探讨的。按清教社会和17世纪浪漫的个人主义信条,一个人必须是忠实的信徒,或诚实的忏悔者。丁梅斯代尔越否认他与海丝特·白兰及其孩子的关系,他同世俗力量的联系就越紧密,他离爱海丝特·白兰母女的距离便越远,其痛苦便越深,其罪恶感就越重。丁梅斯代尔和海丝特·白兰共犯一罪,同样备受红字的煎熬。由于他自己的行为违反了他愿意为之献身的教义,造成了其人格的分裂,因而他所体验的异化更甚于海丝特·白兰。他有两个自我:公开的和隐蔽的;他有两个愿望:公开真实的自我和继续神圣的牧师的职业;他有着足以毁灭自己的性格上的缺陷:虚伪、软弱,害怕承认自己的愿望和要求,宁愿痛苦地在假面具后面挣扎,甚至自我折磨,也不敢袒露有罪的自我。丁梅斯代尔明知自己的忏悔是虚伪的可又不能自拔。他的弱点被对手充分利用,从肉体到灵魂都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2.大胆的彻悟和叛逆如果说海丝特·白兰的“自我偶像”是被冷酷的、庸俗的现实打碎的话,丁梅斯代尔的“自我偶像”则是在经受了灵魂的痛苦煎熬和社会的诱惑以后毅然决然地自己打碎的。海丝特·白兰广场受刑时矢口不说出同谋而甘愿一人承受一切屈辱和斥责无疑在丁梅斯代尔的内心世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他的内省和自责都因性格的软弱而失去人性的光辉。然而,后来与海丝特·白兰在夜游广场时的邂逅,特别是林中温情脉脉的相会和相约出逃,都反射出生命激情的强劲之光。“这个决心一下,便有一道奇异的、欣喜的火光将其闪闪发亮的光彩投射到他充满烦恼的胸襟上。……他的精神一跃而起,为之一振……”[1](P183“)丁梅斯代尔和海丝特会面后回来,他激动的心情赋予他少见的体力,促使他加快脚步回城里去。……总之, 他克服了路上的一切困难,表现出来的那种不知疲倦的活力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1](P197)很显然,丁梅斯代尔在思想感情上已出现了大胆的彻悟和叛逆。在罪与恶、美与丑的临界点上,他最终肯定了自己的那段恋情。三、齐灵窝斯的善与恶 1.人性的丧失齐灵窝斯是《红字》的主要人物,他是恶的化身,犯了刺探和折磨人心的不可饶恕的大罪。在西方人的意识里,人的躯体由于生活的煎熬和命运的变迁可能要经受各种磨难,然而人的内心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齐灵窝斯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亵渎神灵。原本是受害者的齐灵窝斯因为一心惩罚别人的罪孽而不惜丢弃了自己的理性与善良,粗暴地干涉他人的灵魂, 从而走向了事物的反面成了罪孽更深重的人物。霍桑以多角度的方式描写了这位刻毒的老人独特的报复过程,他不断地用暗示、旁敲侧击等方法来折磨年轻的牧师并以此为乐,用尖刻而又似乎是关切的言辞来刺激丁梅斯代尔不安的灵魂,从中得到心理上的补偿。这种用慢性精神折磨但又不露马脚的清冤行为最后使他成了恶魔。[2] 其实,对于任何一个有着和齐灵窝斯相似经历的人来说, 报复都是较正常的反应,但他手段过于恶毒,而且在他终于完成了复仇的使命——丁梅斯代尔身心交瘁死去之后,他并没有因此而快乐,而是马上也失去了继续生存的支撑点,“以致他全然枯萎了、凋谢了,……就象一棵连根拔起的野草在太阳底下晒蔫了。”[1](P237) 2.人性的复归绝大多数读者认为齐灵窝斯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仔细阅读原著,这并不是霍桑的本意。在小说的叙述过程中,我们知道他原是个潜心读书的学者,广施博爱的医生,只因后来遭遇那场不幸,才变成了恶人。耐人寻味的是小说结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