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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通过分析《永别了，武器》中所出现的“家”的意象，指出亨利心中的“家” 是凯瑟琳。接着分析她成为亨利心中“家园”的原因。一、神父的“家”，雷那蒂的“家”，凯瑟琳的“家” 小说中所出现的“家”有：神父的“家”——阿布鲁息，雷那蒂的“家”——妓院，凯瑟琳的“家” ——医院。神父的“家”——阿布鲁息，一个气候寒冷但也清爽干燥，而且还是一个打猎的好地方。当亨利休假时，神父向他推荐了这个“寒冷，清爽，干燥”的地方，同时也是能找到纯真、信仰、荣耀与自我的地方。但事实上，在到处都充满血腥，战争和堕落的世界里，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真正地存在着，它只可能存在于人们的理想之中。雷那蒂的“家”——妓院，“是一个那些涂着厚厚的红嘴唇和黑眼圈的妓女陪着别的军官们一次次上楼去，每次回来，往你身上一爬，把你的帽舌拉到脑后，便算和你有特别交情了的地方”。尽管亨利也常去逛妓院，但实际上他在心中也明白去妓院和妓女混在一起是件不好的事情，因为他并不爱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去这种地方只是出于心灵空虚，与妓女所度过的时光让他感到害怕，因为它“再次重复着一种无知与冷漠”。凯瑟琳的“家”——她所工作的战地医院。亨利却不喜欢它，原因之一，在他眼中，医院是一个到处都充满着医生、护士和伤员的地方。在他受伤之前，医院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伤，病，残废的代名词。此外，医院里的大理石像让他联想到了坟地与死亡。二、亨利心中永远的“家园”——凯瑟琳·巴克雷亨利的“家”其实就是他的爱人——凯瑟琳。这不仅仅只因为她的个人魅力——美丽、温柔、善良，更重要的是她对事物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对战争、爱情和死亡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同时她更像一位“导师”，教会亨利如何去看待战争、爱情和死亡，最终也让他明白：她就是他心灵上的“家园”。凯瑟琳的战争观——她认为这场战争是别人的战争，与她无关。当亨利根据自己本能的判断，逃离意大利军队后，他不能安享他独自与战争的“媾和”，一直被这种有悖传统的行为所困惑和烦恼着，觉得自己像一个叛徒。但凯瑟琳却一点没对他的这种“叛逃”行为感到惊讶，她的这种反应与英国人对意军的普遍态度以及她自己对待战争的态度是分不开的。凯瑟琳自己对待战争的态度，用她自己的话说：“这不是我们的军队，也不是我们的战争”。对她而言，生活的全部就是她对亨利的爱，她一点也不在乎和关心其他人对生活的意义和价值的看法。她一直都在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把自己奉献给了一小部分能懂她，爱她的人，比如亨利和她以前的未婚夫。因此她让亨利不必为他的“逃跑”行为过多地自责，并且使亨利和她在一起时，能感受到只有在“家”里才能有的宁静与平和，产生出和她在一起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其次，凯瑟琳的爱情观。她对爱情，有着和神父相同的看法。那就是：“当你爱上某人的时候，你就希望为他做任何事，希望为你所爱的人牺牲你的一切”。凯瑟琳把她对亨利的爱当成了一种宗教信仰，她非常满足于把自己奉献给她所爱的男人。当她失去她的未婚夫时，她遭遇了面对死亡的经历，已经认识到了生命的本质和人生的乐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她对亨利说过，只有一件事情烦恼着她，那就是把她从亨利身边带走，因为他已经是她生命的一切。她曾经对他说过：“我将说你所希望听的话，做你所希望做的事，……做你所想我做的一切……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想要你的一切。我别无它求，仅此而已”。她全身心地、无私地爱着亨利。但亨利在最开始时，并没有接受她的这种爱情观。当凯瑟琳问他是否爱她时，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也只是假装把他当作是她的未婚夫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所以后来她告诉他，“玩了一场漂亮的但是糟透了的游戏”。亨利直到真的爱上她时，才真正地明白并接受了她的爱情观。他认识到神父的话是对的，他也愿意为凯瑟琳做任何事情，愿意为她牺牲，愿意为她付出。正是凯瑟琳教会了亨利如何去爱，懂得什么才是爱，明白爱之所在，即是家之所在。第三，凯瑟琳的死亡观。她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对死亡，她有特殊的看法。在他俩的第一次谈话时，凯瑟琳就对死亡做了一次贯穿全书的精辟发言。在谈及她未婚夫的死时，她说道：“他被杀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他的死让她意识到，她错过了一切，死亡让一切都无法挽回。当亨利对此进行反驳时，凯瑟琳只是重复一句话——“死亡已结束了一切”。小说的结尾部分，当凯瑟琳死时，他望着她，像是在和“石像说再见”。这时候的亨利终于理解了他们第一次谈话时，她所提及的对死亡的认识，并且最终接受了这一观点。他同时也懂得，人活在世上，终究是孤单的。如果你把你的忠诚和信任放到某个你所爱的人身上，你就可能会被轻易地打败，因为那个人也会像凯瑟琳那样死去。所以一个人要生存下去，必须得靠内在的一种信念。当凯瑟琳和亨利谈论到死亡时，亨利说：“懦夫死一千次，而勇者只死一次”。她纠正道：“说这话的人可能是一个懦夫，他很了解懦夫而对勇者一无所知。勇者可能会死一千次，他只是不说而已”。勇敢者与胆小鬼的区别在于：勇敢者在面对死亡时，不会提及他的害怕，只会接受他所处的景况和恐惧，而不会对此有任何抱怨。她勇敢地面对死亡，在死亡面前没有胆怯的哭泣和抱怨。她的死让亨利知道，死亡是无法避免的，但是活要活得像个英雄，死也要死得像个英雄。凯瑟琳用她的实际行动教会亨利如何去做个“勇者”，让他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也能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她永远地活在他心里，是他心灵上的“家园”。三、结论亨利的思想变化和发展过程以及他对事物的看法，如果需要有一个烘托他的人物，那么这个人就是凯瑟琳。因为正是她教会亨利去认识了战争，认识了爱情，认识了死亡，懂得了什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明白了他的“家”就是有她的地方。亨利是人们眼中的英雄也罢，懦夫也罢，实际上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渴望有个精神家园，让自己在乱世中能得到片刻的宁静和平和。因此，我们从《永别了，武器》这本小说中，所读到的就不仅仅只是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和痛苦，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不管战争有多么的残酷，现实有多么的无情，都不能泯灭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对“家园”的渴望与追求，并且经受了战争洗礼的人们，会更加执着地，更加坚定地去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注释：文章中所引用的小说原文，来自于欧内斯廷·海明威：《永别了，武器》，北京译林出版社，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