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不讲道德,最终变成了一个残酷的恶霸和
凶手。西蒙具有洞察事物和人的能力。大部分孩
子都认为他“反常”,因为他与众不同。他敢于单
独上山查明有关怪兽的真相。当他下山告诉其他
孩子“怪兽无害”(是个死人)“但很可怕”(其死亡
的原因)时,他那遭遇死亡的方式,使他成了一个
殉难者。孪生兄弟萨姆(Sam)和埃里克(Eric)思
想、说话、行动总是相互一致。他们代表了通常意
义上的好心人,会尽可能久地坚持原则。不过,当
独自坚持自己的立场太艰难时,他们最终会随大
流。那些“小不点”代表一群无差别的乌合之众。
当他们站在拉尔夫一边,被要求为社团的福利作
贡献时,他们玩忽职守,无所事事。他们害怕黑
暗,是荒谬的恐惧感的牺牲品。当他们加入狩猎
者的团伙,在杰克军事式严厉和专横的领导方式
下感到安全时,他们变得顺从、守纪律。杰克由几
个狠毒的孩子辅佐,其中的罗杰(Roger)屈从于
固有的本性,成了专横的施虐者。
以上分析表明,《蝇王》涉及人类社会准则和
社会政治问题的全部内容,既具普遍性又具当代
性。它是一个深深根植于儿童的物质和心理世界
的象征性的故事,是对巴兰坦的《珊瑚岛》发出的
一种令人难忘的强烈抗议。巴兰坦刻画的儿童没
有罪恶,正如弗兰·克莫德(Frank Kermode)所
说的,他们属于这样一个时期,“当时孩子们出自
阿诺德学校,被证明没有原罪”。[2](P198)他们无所畏
惧,彼此彬彬有礼,颇有“绅士风度”。他们使十九
世纪中期大英帝国的优越感、自信心、盲目乐观
和自满情绪具体化了。一天晚上,他们听见遥远
但很可怕的哭喊声。有人暗示说,可能有鬼。杰克
回答:“我既不信鬼,也不担心。我本人从未见过
鬼,也从未遇到过任何见到过鬼的人。我发现,只
要仔细观察,陌生以及难以解释的事物,其实都
是很简单的,都能够得以解释。我当然无法想象
那是什么声音,但是我确信,我很快就会弄清
楚。”[3](P84)他们都是富有理性的人,忠实地向别人
复述他们已接受的教训,并确信没有任何东西可
以长久地抗拒他们。他们是帝国的建设者:“我认
为那(失事后,落在这个岛上)棒极了,是发生在
我们身上最好的事情,是展现在我们三个快乐的
小水手面前最壮丽的景色。我们已得到一个完全
属于我们自己的岛屿。我们将以国王的名义来占
有它。我们将加入岛上黑人居民的行列。当然,我
们会自然地上升到社会的顶端。在未开化的国
度,白种人总是这样”。[3](P23)不同于戈尔丁塑造的
人物,他们的举止规矩,说话像成人,讲究卫生,
保持清洁,甚至赞扬冷水浴的价值。
不过,后来他们意识到:“这些可爱的岛屿在
许多方面都不像天堂”。[3](P36)这些“方面”包括岛
上食人生番的来访,以及不信教的土著和海盗的
出现。一天,他们看见一群涂成花脸的野蛮人,乘
上木舟登上了他们所在的岛屿,与其敌人进行了
一场恶战之后,正准备把那些受害者的肉烤着
吃。另一次,拉尔夫被海盗俘获。这些海盗被认为
是恶毒的人,因为他们不尊重基督教福音。不过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认为,信基督教的土著对
他们是有用的,因为这些人驯服野蛮人比其他任
何人都更有效[3](P246)。也因为“南部岛屿中轮船可
以驶进并能舒适地获得所需要的一切的唯一地
方,是基督教福音曾经传播到的地方”。[3](P241)在
《珊瑚岛》中,那些土著的脸“除了刺有花纹之外,
还涂了红油漆,并加绘了白色的条纹”。[3](P 197 )在
《蝇王》中,没有土著的食人生番,杰克和他的狩
猎同伙涂成花脸:“杰克开始跳舞,他的笑声变成
了一种残忍好杀的咆哮……其面具是某种独立
的东西,杰克藏在其后,逃脱了羞耻感和自我意
识”。[1](P80)善与恶的差别不是区分基督教徒与食
人生番的依据,“分界线”贯穿着人的本身。戈尔
丁在展示孩子们在岛上日常生活的过程中,谨慎
而又突出地强调了所有孩子潜在和不可抵拒的
偏执和残忍性,连那些不属于杰克团伙的孩子也
不例外。西蒙“反常”,因为他与众不同;尽管拉尔
夫和皮基构成了一对好伙伴,但是拉尔夫总是情
不自禁地戏弄和嘲笑笨拙的皮基,因为“愚弄皮
基总能使人得到一些乐趣,即使是偶然所为,也
是如此”。[1](P81)
巴兰坦笔下的热带岛屿,一切似乎都十分宜
人,孩子们的生活构成了一幅田园画。戈尔丁否
定了巴兰坦的田园画。他强调了小岛的两面性:
既明亮又黑暗。他谈到“小不点们”因吃了太多的
果子而闹腹泻,谈到他们焦躁不安,谈到布满猪
头的蝇王。西蒙在昏迷状态下,发现那个猪头变
成了蝇王。戈尔丁在引起读者对一群孩子同情的
同时,也逐渐利用读者对污垢和野蛮行为的厌
恶,来增加他们在发现那条“分界线”为什么这么
轻易而且无可挽回地被越过时的恐怖感。
戈尔丁还通过揭示英国基督教文明的脆弱
性,推翻了巴兰坦对英国基督教文明优越性的盲
目信念。在人固有的作恶潜能、人的暴力倾向和
未被承认的荒谬恐惧感的压力之下,那些文明的
准则很容易自内部破裂,于是为遍及自然和人类
世界的邪恶打开了许多方便之门。
这两部小说之间的另一个主要差别是:巴兰
坦笔下的人物不发展,他们英勇地经历了一系列
令人激动的冒险活动,却没有任何改变。孩子们
是精致完美的产品。该小说是对十九世纪中期人
们信念的一种陈述;戈尔丁则描述了其人物逐渐
且不可避免的堕落过程。这种堕落最终导致他们
的社会崩溃。然而,这部小说并非完全是悲观的,
它是一种寓言,一次严重的警告。尽管在小说的
结尾,拉尔夫即将战败,但是他在整个过程中学
会了很多东西,已经成熟起来。最终,他认识到了
皮基大脑的质量和价值:“拉尔夫为……名叫皮
基的这位聪明、真正的朋友跌下悬崖而哭
泣”[1](P248)。他对敌人的情况了解得很多,但他了解
得最多的还是关于他自己。他已看透了人的真实
本性:“拉尔夫为天真的结束、人心的黑暗而哭
泣”[1](P248)。小说在他有了新的认识时结束。这种认
识是痛苦的,但它却是新的开端的必要前提,因
为戈尔丁的小说强调过程、变化和运动,不可能
关闭动态生活的大门。
在笛福的《鲁滨孙飘流记》中,克鲁索不同于
巴兰坦和戈尔丁笔下的人物,他起初是孤身一人
在岛上,但这并不影响《鲁滨孙飘流记》与其它两
部小说的比较,因为它们的大致情况是相同的。
主人公独居孤岛这一点,反映了笛福对个人及其
在不利的环境中生存和组织生活的能力感兴趣。
笛福的主人公是巴兰坦主人公的祖先,是新
时代的先锋。这个新时代最终产生了《珊瑚岛》中
自我满足的主人公。他们的主要差别在于:克鲁
索是有助于构建大英帝国的上升力量和新活力
的代表,而拉尔夫、杰克和彼得金(Peterkin)则享
有他们继承的地位,完全依附于大英帝国。戈尔
丁的人物出现于鲁滨孙·克鲁索开创的那个时
代的末期。此前,《珊瑚岛》所表现的社会精神风
貌,其人物的盲目乐观情绪,自信心和对他们所
代表的那个社会准则的信念,都已衰落。戈尔丁
的人物不得不经历这种可怕的衰落。鲁滨孙·克
鲁索面临着许多实际困难,他的大部分时间和经
历都用于解决这些困难。他常常失误,却不停地
尝试。由于他的忍耐力,他的劳作和他“干”事情、
发明创造的能力,他终于赢得了胜利。当初,除了
从失事船只上拾起的几个工具外,他几乎一无所
有。最后,他却难以令人置信地仿造了文明世界
里许多使生活舒适的设施和物品:他首先为自己
建造了一个“城堡”,随后又建造了一幢“避暑别
墅”,并根据它们各自的功用作了装修;他制作了
日常生活中可能需要的所有器具;他还为自己制
造了一只小船,并成功地制作了一些陶罐。他逐
渐重新创造并经历了我们文明的各个不同阶段:
首先,为了生存宰杀动物,接下来驯服饲养动物,
实行耕作并组织经济生活,这种组织安排甚至提
前了两到三年。《鲁滨孙飘流记》颂扬了人做事的
能力,以及经历任何打击都决不倒下的个人品
质。他的精力、常识和实际智慧是征服环境所必
要的一切。戈尔丁笔下的孩子走的是相反的方
向。他们发现了“事情被弄到这种地步”[1](P173)的原
因。“不成功的原因”[1](P177)存在于他们自身:“人类
的原发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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