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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当代的美国文学作品中透露出的生态思想主要有三种,它们是回归自然的思想,生态整体主义思想, 对人类中心主义批判的思想。这些文学作品在传播生态思想方面对美国甚至全人类的思想起到了巨大的启蒙和指导作用。生态思想在美国文学中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到现在已经相当成熟,本文简单介绍了这些生态思想和具有代表性的美国文学作品。如何认识、看待和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当今人类对其自身在自然界中的活动进行理论反思和实践探讨的重点和热点。美国是工业化和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同时也是对生态问题最关注的国家之一,面对严峻的环境危机,美国文学以独特的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其实如果要追溯历史,早在上个世纪初美国文学中已经开始出现“生态”的气息,美国的文学家们纷纷通过自己的作品来警示人们,要建立强烈的生态观念以及忧患意识,维持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建立一种现代文明与自然相协调的发展意识。美国的文学家在此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尤其是当代的华盛顿·欧文、詹姆斯·菲尼莫·库柏、威廉·科伦·布莱恩特、拉尔夫华尔多· 爱默生、亨利·大卫·梭罗、亨利·华兹渥斯·朗费罗、以及瓦尔特·惠特曼等。他们创作的大量作品在取得了非常高的文学成就的同时也从不同的角度透露出他们自己所崇尚的各种生态思想。一、回归自然的思想上个世纪初期美国社会由农业型向工业化、城市化的现代商业消费社会转型,由此导致传统的生活方式崩溃和个人在现代社会中的自我认同危机。反映在某些文学艺术作品中,出现了一种反现代化、回归自然的文化原始主义倾向。《草叶集》是19世纪美国作家惠特曼的浪漫主义诗集,共收有诗歌三百余首。在《草叶集》中,很多诗句如“毫无顾虑,以一种原始的活力叙说自然”,“我将我自己馈赠给秽土,让它生长在我所爱的草丛里。”表达出了诗人热爱自然、迫切的要回归自然的思想。“给我辉煌宁静的太阳吧,连同它的全部炫耀的光束,给我秋天多汁的果实,那刚从果园摘来的熟的透的水果,给我一片野草丛生而没有割过的田畴,给我一个藤架,给我上了架的葡萄藤。”这首诗在描写乡村纯朴、安详的景象时也把大自然的美妙展现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了他对那种田园生活的向往。他的思想用他自己的话概括就是———我热爱在户外生存,热爱生活在牛群中或尝着海洋或森林气味的人们。美国的工业文明的巨大进步造成了对自然环境和人的心灵的双重污染,导致了人与自然的对立和异化。由此,作家产生了对现代文明的极大厌恶之感,遂投身于大自然的怀抱,热情地歌咏自然的纯洁、美好,从中寻找慰藉,寻求一种心灵与自然的交融,并试图建立人与自然亲近、平等、和谐的美好关系。如布莱恩特的诗《关于死亡的感想》抒写了自然界的美对人的精神的陶冶,使人获得力量去无畏地迎接死亡,回到自然的怀抱中去。很多作家在表达对自然的喜爱的时候并不单纯描写自然界,他们经常把感情注入自然物当中,通过赞美自然来表达自己的生态思想。朗费罗的《海华沙之歌》溢着对印第安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的自然景色和野生动植物的衷心喜爱。又如欧文的一些作品中,对山河大瀑和幽谷密林的描写, 都让人感到如临其境,如闻其声,生动、细致而富有感情地歌颂了美国的自然景色,把对自然的热爱融入景色之中。二、生态整体主义思想生态整体主义是现代西方环境运动的一种意识形态,主要考虑的是人与自然关系的重构,重建一种人与自然的共存关系的必要性,而不是大规模的资源管理。可以认为生态整体主义思想是一种生态中心论的世界观,它把道德对象扩展到整个生态系统, 强调生态系统的价值和权利,人类不过是自然整体中的一个成员,并且对自然生态系统富有最终的道德责任。生态整体主义的产生,是人类思想史上一个巨大进步,它打破了人类中心主义的伦理价值观, 从整体出发强调利益主体的多元化,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起到了铺垫作用。伴随着这场变革,人类逐步摆脱了物种歧视主义的枷锁,重铸了文化价值理念,以价值观的转变为环境保护的新支点,扩大了价值主体的边界,不再把自然的价值仅理解为人的主观偏好,进而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纳入到伦理调整的范畴。美国最早探讨这一思想的生态文学作品是 “自然保护之父”奥尔多·利奥波德的散文集《原荒记事》。《原荒记事》中的文章有一个共性就是把自然看作是一个有机整体,认为人类只是生命联合体中一个平等成员。《原荒记事》中对动植物的细腻描写,对自然历史的妙趣横生的叙说,对人类社会与自然的关系问题的精辟论述,激发了无数西方人对自然的关爱之情,带动了许多青年投身到生态环境保护事业中去。在生态整体主义思想的发展中, 《论自然》起到了与《原荒记事》同等重要的作用。《论自然》对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了深入的探索和思考。作者爱默生把自己对自然的认识概述为:自然界哺育了人类,人是自然界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人应当尊重自然、热爱自然,与自然亲密无间、和睦相处。他曾在文章中描述到:“度过一整天阳光明媚的时光,简直有长命百岁之感。荒僻的地方似乎并不十分寂寞。在森林的大门口,老于世故的人也感到惊讶不已,所以不得不放弃城市里的关于伟大与渺小、聪明与愚蠢的估价。在这里,我们发现那种使别的一切事实相形见绌的事实,她像一位神灵,审判一切接近她的人。森林的柔和的光辉仿佛是一种永恒的清晨,它振奋人心,壮丽雄伟。”由此可以看出,爱默生强调人和自然的相互依存和统一,把世间万物看作是为统一的整体,其中包含着每个人的具体存在,并通过它与其他所有人合而为一。爱默生的生态整体主意思想影响了很多人的观点,这其中就包括梭罗。梭罗眼里的自然,每一事物既生动具体又与其它相互联系,并且能与人进行交流。他在《瓦尔登湖》中体现了“天人合一”的思想,强调的是自然的整体性和活力,以及人与自然的共鸣。梭罗相信自然界存在着一种神圣的道德力量,它渗透在大自然的每一件事物中。三、对人类中心主义批判的思想人类中心主义在人类发展的历史舞台上曾经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它激发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和主体意识,使人对自然的认识提升到一个新高度,使人类不再惧怕自然,自然也不再是威胁人类生存的主要力量。在人类中心主义的指导下,人类开始改造自然,开发自然资源,创造人类社会,是自然变成可以被人类操控的自然。人类中心主义高扬了人的主体性,这是人与自然关系中互相变换了角色,人成为自然的征服者。但是当人类正在高傲歌颂自己开发自然的丰功伟绩之时,自然的报复也让人类始料不及。各种生态危机的出现让人们又开始重新审视自然与人类的力量对比和自己的指导思想。当今生态危机的根源在于人类所持有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生态危机的化解也必须从人类的思想转变开始。美国现代文学中出现了大量的具有深刻地影响、启迪作用的作品。他们的表现形式有的平和,有的激进,但大都表现为对生态被破坏的惋惜和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批判。《瓦尔登湖》中有这样一段话,“我第一次划船在瓦尔登湖上的时候,它四周完全给浓密而高大的松树和橡树围起,可是,自从我离开这湖岸之后, 砍伐木材的人竟大砍大伐起来了。从此要有许多年不可能在林间的南道上徜徉了,不可能从这样的森林中偶见湖水了。我的缪斯女神如果沉默了,她是情有可原的。森林已被砍伐,怎能希望鸣禽歌唱?” 梭罗在文章中表现出了自己无限的惆怅之情。梭罗将对瓦尔登湖的惋惜和对破坏者的质问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控诉。《去吧,摩西》中,福克纳笔下的大森林是广阔而古老的,它为动物与人类的生活提供了背景,并驱策与支配着他们的活动。在这里,高高大大、无穷无尽的树木组成了一道道密密的林墙,马车在林中行驶,就像一叶扁舟悬浮在一片茫无边际的汪洋大海里,渺小得可笑。福克纳笔下的大森林是神秘的,拟人化的,它巨大无比、公正无私而又无所不知。与荒野、大森林的巨大、古老相比,人类显得是如此渺小。对于自己在无比古老的森林面前所感到的脆弱无能,人类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卑心理。森林的神秘引起了他们的恐慌情绪。人类对于荒野又怕又恨,他们愤怒地围上去对着森林又砍又刨,他们用犁头和斧子不断蚕食荒野,把砍去了树木的土地变成为数字般精确的一方方棉花田。荒野一天天的退却,人们距离荒野的距离逐渐加大,过去只需走三十英里,今天却要走二百英里。荒野的时代结束了,工业文明主宰了整个世界。又如《非洲的青山》里描述的那样:“我们一旦到达一片大陆,这大陆就迅速变老。土著与之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外国人大肆破坏,砍下树木,抽干河水,因此供水情况被改变,一旦表土被翻下去后,土壤便露出地面来,接着,开始被风刮走。”一些边疆小说也表达了这样一种思想,如《开拓者》详细描写了大规模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