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呼啸山庄》中的人物约瑟夫(Joseph),是英国19世纪著名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笔下维多利亚时期宗教形象的缩影。通过对这一人物形象的细察,可以读出作者艾米莉·勃朗特不满当时社会现实的宗教反叛思想。文章从作者对这一人物命名的用意,凭借不同叙述者的多维视角对这一人物的叙述和刻画,以及运用文学方言构建其个性等层面,对作者塑造约瑟夫这一人物的意图进行剖析,揭示小说作者创作这一人物的真正意图,即对宗教制度的厌倦与批判。
作为牧师的女儿,勃朗特姐妹的生命从始至终是被无所不在的基督思想浸润着的,这对她们作品的影响毋庸置疑, 无需赘述。对于艾米莉·勃朗特来说,宗教根植于思维中, 自然地流露在文字的表达里,在她唯一的一部作品《呼啸山庄》中,宗教的影子处处可见,甚至有人认为《呼啸山庄》的情节,叙述模式和场景都可用圣经原型加以剖析。那么,对于宗教,艾米莉·勃朗特在她唯一的一部小说里流露出的是怎样的情感态度呢?搜索与《呼啸山庄》相关的各类论文,有关情节安排、意象运用、人物分析、宗教观念等林林总总,却几乎没有对约瑟夫这一角色的深入探析。一些评论在提到约瑟夫时仅寥寥几笔,对这一人物的评价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不外是尖酸刻薄,脾气暴躁的一个顽固老头形象。通过对约瑟夫的细察,笔者认为这是艾米莉·勃朗特刻意的安排,作者的意图在于表达对维多利亚时期社会现实的不满, 对宗教的反叛。本文拟从人物的命名、不同叙述者多维视角的阐释以及文学方言的运用对这一意图进行剖析。
一、约瑟夫的命名在中外文学作品中,通过人名寓意以期达到某种艺术效果的手法并不少见。对《呼啸山庄》的研究中也不乏人名地名意蕴的解读。小说的第一主角———希刺克厉夫(Heath- cliff),拆开来分别意为heath(长满石楠灌木的荒原)和cliff (悬崖),给人以“原始、野性、荒莽狂暴、宁折不弯”的观感, 分明暗喻着希刺克厉夫的性格。另外,如哈里顿·恩箫、埃德加·林敦、辛德雷·恩箫等等分别暗喻着野兔(弱者)、被迫出让、短期轮作,隐含着小说的情节发展。那么,艾米莉· 勃朗特将呼啸山庄的老仆人命名为约瑟夫,有何用意呢? 追根溯源,约瑟夫这个人名源自于圣经。在《圣经》中, 有13个叫约瑟夫的人,其中比较重要的有两人:其一是犹太祖先之一雅各(Jacob)的第十一个儿子、犹太人十二列祖之一;其二是大卫的后代,玛利亚(Maria)的丈夫(代表着守护者),耶稣(Jesus)的养父。[1] 雅各非常宠爱他的第十一子约瑟夫,其余诸子因父亲赠了一件彩衣给约瑟夫而心生嫉妒,于是偷去他的彩衣并将他卖给埃及商人。约瑟夫劫后余生,陷入埃及法老内臣家中为奴,虽受主人器重却又因遭女主人诱惑被陷害入狱。在狱中,约瑟夫因预言灵验,得以出狱并为法老圆梦,预言埃及将有七年丰收,七年饥荒,带领埃及人度过灾难,被认作具有上帝灵性的人,位及宰相。饥荒期间,雅各与其他11个儿子乞讨流亡,来到埃及, 11个兄弟跪拜在约瑟夫面前买粮,约瑟夫不计前嫌,赠粮退款,宽容了兄弟们的过错,使兄弟们愧疚不已,遂与父兄团聚。另一个是圣徒约瑟夫,是圣母玛利亚的丈夫。他与玛利亚订婚之后,未与妻子同居前发现妻子有孕。《圣经》中说约瑟夫是个正派的人,不想因此事让妻子蒙羞,于是打算与之悄然分手。正当此时,天使托梦,告知玛利亚所怀胎儿来自圣灵,并授意约瑟夫为之取名为耶稣。[2] 这两个约瑟夫的形象虽然不尽相同,但同有正义、传统、宽厚的美德。这与艾米莉·勃朗特笔下的约瑟夫显然是背道而弛的。约瑟夫是呼啸山庄的老仆人,与小说的主要叙述者丁耐莉一样,目睹了两代主人公的成长,但却是个自以为是的虔诚的基督徒,认为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都无法进天堂。若是他自诩,可谓是圣徒约瑟夫。尽管身为奴仆,他却更多地扮演着家庭布道者的角色。在小说中,艾米莉借多个人物之口,对约瑟夫进行了评价,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了一个尖酸刻薄,脾气暴躁的顽固老头形象。这与Joseph这一圣经人物给人带来的联想意义正形成了巧妙的对照,具有浓厚的讽刺意味。
二、对约瑟夫的多层次叙述与单一刻画百余年来,对《呼啸山庄》的评述可说是数不胜数,对这本小说的阐释众说纷纭,不无矛盾之处;而对于艾米莉·勃朗特独特的多重视角的叙述结构,评论界早已达成共识。小说以房客洛克乌德第一人称的叙述和对山庄女仆丁耐莉叙述的倾听为主线,其间穿插信件,引述次要叙述者的叙事,为读者立体地构建了一个客观的、真实可信的故事。正是这煞费苦心的构建,使艾米莉·勃朗特成功地引退到幕后,创造出了深情却残暴的希刺克厉夫、漂亮却刁蛮的凯瑟琳·恩箫、温存却懦弱的埃德加·林敦、憨厚却粗莽的哈里顿·恩箫、聪慧却率性的凯瑟琳·林敦。这些人物从不同侧面去解读,都让人且爱且恨,吸引着读者和研究者从纯客观的维度不停地思考与探询。也许正因为此,对小说的阐释才会穷尽一个多世纪也不止歇。通过小说的多层次叙述,艾米莉·勃朗特几乎是刻意地隐去自己作为作者的叙述痕迹,避免对故事的暗示或导向性的评价。作为小说中的次要人物,在很多章节中约瑟夫是缺场的,这似乎是无足轻重的一个角色。但是艾米莉·勃朗特立体的叙述结构中,两个主要叙述者洛克伍德和丁耐莉都直接地对他进行了评价。另外,在凯瑟琳·恩箫的日记里,在伊莎贝拉·林敦的信中,在凯瑟琳·林敦与约瑟夫的对话间,在希刺克厉夫对丁耐莉述说画眉山庄的遭遇时,都直接或间接地对约瑟夫进行了评价,这使得耗费笔墨不多的他不同于其他的次要人物。而在这些描述之中,约瑟夫始终以一个令人反感的形象出现,刻画之单一与其他主要角色的丰满描写又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一)洛克乌德对约瑟夫的第一印象首章首页,约瑟夫的初次出场便以洛克伍德为叙述者拉开帷幕。洛克伍德对约瑟夫的第一印象是尽管结实健壮,却是很老的老头。这里洛克伍德以三个渐进的形容词“elder- ly”,“old”,“very old”来强调了约瑟夫年纪之“老”。约瑟夫的第一句开场白伴随着别扭而不高兴的自言自语,是基督徒的标准口头禅:“The lord help us!”。与此同时,洛克伍德用“sourly, peevish”描述了约瑟夫给他留下的观感,认为“he musthave need of divine aid to digest his dinner, and his pious ejaculation had no reference tomy unexpected advent。”[3]笔者认为这几乎是艾米莉·勃朗特对约瑟夫的综合评价。约瑟夫的第一句发言揭示了他作为虔诚基督徒的自我定位,标示着这一人物身上的宗教意象。洛克伍德的三个“老”字与健壮结实暗喻了维多利亚时期宗教的陈腐现状和艾米莉·勃朗特对之厌倦的情绪。洛克伍德认为约瑟夫需要神助方能消化饭食,其实在暗讽宗教的无用。洛克伍德感到那虔诚的 “The lord help us”并非为自己的到来而叹,正刻画出了约瑟夫的自私、伪善与狭隘,与圣徒美德完全相悖。 (二)丁耐莉的叙述中对约瑟夫的首次评价小说的第五章,丁耐莉对洛克伍德展开的叙述中首次提及约瑟夫,便对他进行了直接的评价:…he was, and is yet, most likely, the wearisomest, self-righteous pharisee that ever ransacked aBible to rake the promises to himselfand fling curses on his neighbours.[4]这两句话与洛克伍德在第一章中对约瑟夫的最初印像自然地呼应起来,虽用词不同却如出一辙。 “wearisome”一词包含“making you feel bored, tired, or an- noyed”的含义,且以形容词的最高
级形式出现,正如洛克伍德对约瑟夫“老”的强调;丁耐莉认为约瑟夫是个搜遍圣经维护自己“ransacked a Bible to rake the promises to himself”,诅咒邻人fling curses on his neighbours的“自以为正直善良的伪善人———“self-righteous pharaisee”。这里丁耐莉的评语就好像对洛克伍德在第一章亲眼所见的约瑟夫的的解释,约瑟夫在第一章中为自己祈祷时“不友善的(sourly)”,“脾气坏的 (peevish)”的神态在丁耐莉的这一解释下更加明显。如果说洛克伍德的评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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