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海明威在小说中阐述了他对战争的观点。他认为战争一无是处,再没有比战争更糟糕的事了。它不仅伤害人的身体,还会伤害人的精神。人在战争中还会失去爱情。总之进行战争是一件愚蠢的事。同时他还谴责了战争的发动者,正是在他们的鼓动下,怀有爱国之心的青年士兵们从希望一步步走向幻灭。
一、前言
《永别了武器》这部小说里包含了海明威的亲身经历。当海明威正值青春年少时,在美国政府的爱国宣传下,与他一样的年轻人报名参战走向战场,然而当他们真正深入到战场中时才发现战争是那么糟糕,发动战争的人那么愚蠢。这些在前线奋战的年轻人不仅身体受到伤害,精神上也受到了折磨。当初他们走上战场是因为爱国,而爱国是他们精神的支柱;而如今经历了战场上的残酷后才发现他们已找不到自己的精神家园了,他们已失去了方向。
二、战争需要代价
《永别了武器》描述的是一战时美国中尉亨利等在意大利前线的一个医疗救护队服役。由于远离前线战场,最初他们并未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他们在医疗救护队的生活除了有些无聊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危险。在他们看来这一次服役的经历就像是一次兴奋的旅程。他们会彼此询问“你去哪儿了?都干了什么?快告诉我。”“我哪儿都去了。米兰、佛罗伦萨、罗马、那不勒斯、米萨那。”“听起来像是时间表。有什么美丽的邂逅吗?”“有。”“在哪儿?”“米兰、罗马、那波里……”“够了。给我讲讲最美的那次。”“是米兰诺那次。”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是发生在救护队队员之间的对话,我们会误以为他们在谈论旅游。接下来士兵们还谈起了女孩们,就好像他们不是去打仗而是在家乡并且跟家乡的某个女孩在一起。“你在哪儿遇到她的?在科瓦吗?你们都去哪儿了?感受如何?快告诉我。”在这里我们似乎丝毫也看不出战争的危险、残酷与惨烈。然而战争真是如此轻松与有趣吗?显然不是。亨利中尉他们服役的是前线医疗服务队而不是真正的战争前线。他们在救护队的日子很清闲,甚至无所事事。无聊到要找女朋友来解闷而非真正的相爱。但是“没人提及代价是什么?”亨利中尉找女护士解闷,虽然他自己不觉得什么,但是在海明威眼里是有代价的。爱情需要代价,假意需要付出代价,真情同样需要付出代价。那么战争呢?战争也同样需要付出代价,输的一方要付出代价,那么赢的一方呢,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吗?战争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三、海明威的战争观
对于战争,有人赞成,更多的人反对。“没有比战争更糟的了。”但是战争所涉及的不仅仅只是胜利与失败这么简单,战争中,没有谁是绝对的胜者与输者。也不是只要认输了就会远离战争。对于经历过战争的士兵来说正像海明威所描述的“,要是打败了则更糟。”但是“战败意味着什么?就是回家。”“他们会追你回家。他们会占领你的家乡。他们会霸占你的姐妹。”“他们再一次把你变成一名士兵。那时已不是救护队的一员而是战场上的一员。”这就是海明威笔下的战争。即使一方厌倦了,不想再打下去了,想离开战场回家了,可是为时已晚。那胜利的一方会迫使输掉的一方继续卷入战争。战争的代价就是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一旦卷入战争就无法从其中脱身;并且无论是对整个国家还是对卷入战争的个人而言,战争所带来的创伤———肉体上的,抑或精神上的———是不会随着战争的结束而结束的,它会伴随终生。作为战争的亲历者,海明威就是那许多受到过严重的肉体伤害进而受到精神创伤中的一员。美国文学批评家菲力浦·扬曾对海明威的个性做出过心理分析,他说:“海明威早年所受的创伤引起的情绪变化,不是他理性所能控制的。他必须反复地、着了魔似的搜索类似的经验来驱除那种精神狂躁。如果没有做到,他就不断地通过创作而不是思考来再现这个事件,以图控制它引起精神焦虑。”“没有什么事情能像战争一样糟糕。我们这些救护队的队员根本都意识不到战争有多糟。当人们意识到它有多糟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它了,因为他们都疯了;而有些人还从未意识到这一点。有些人害怕当官的,而正是这些官员制造了战争。”在这一段对话中,海明威让我们看到了战争的罪魁祸首。是那些未上过战场的官员们制造了战争。未亲历过战争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战争的残酷的。他们未与敌人面对面地厮杀过,未亲自伤害过对手的身体,也未受到过来自对手的直接伤害,又怎能体会到那些前线士兵的疾苦呢?与医疗救护队的队员一样,他们仍可以每天在城市里过着正常的生活,每天关注着来自前线的报告。他们关心的是战局进展如何,怎样才能赢取战争;而对于前线士兵所遭受到的身心创伤,想必就没有那么深的关注。正如海明威所说,那些发动战争的人永远也意识不到战争的恶劣。更糟的是,即使有人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想停止战争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在战场上结下的仇恨似乎无法随着战争的停止而消亡,这仇恨将无休止地蔓延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又会爆发。那么为什么要卷入战争呢?整篇小说讲述了从希望一步步走向幻灭的过程。美国中尉亨利在爱国心的驱使下走向欧洲战场。当时由于战争需要得到所有平民的全力支持,各国领导人不得不将战争描绘成一场高尚的斗争,而不是将它说成列强之间的一场广泛争执或者民族主义偏见所致的无法预料的结果。法国宣传说法国参战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全人类前”维护“自由、公正与理性”。德国宣传说针对协约国的斗争是为了维护优越文化和保护祖国免受协约国邪恶的包围。美国参战时总统伍德罗·威尔逊说“要为民主事业而使世界得到安宁”。小说中的亨利中尉来自美国,原本美国远离欧洲战场,并未受到战争的威胁;然而美国外交界与军界一直坚持这样的基本信条:美国的安全有赖于欧洲的力量平衡。因此美国参战的主要原因是其政府对于保持国际力量平衡的关注。取得公众的支持是美国参战的关键,于是当时的美国政府通过广告手段与心理手段倡导民众参战。在政府及宣传机构的蛊惑下,许多美国青年在爱国主义、维护和平的号召下,远离家乡与亲人,走向战场。他们热血沸腾,满怀着希望与憧憬,可是来到战场之后呢?是死亡、受伤。由于战争并未很快结束,战争双方进入僵持局面。对于身处战争前线的普通士兵来说,亨利中尉的经历应当就是很多人的经历,他们要么无所事事,生活枯燥乏味;要么是困在战场中,进行令人丧胆的战斗,处在枪炮的威慑中,随时遭到袭击。美国政府的宣传是在政府的鼓动下,那些上不了战场的人写信鼓励他们远赴战场的孩子们。小说中,亨利中尉的祖父就写信鼓舞他为国而战。亨利中尉走上战场是因为每一颗年青的心渴望着做出惊心动魄的事情,渴望着成为拿破仑、凯撒式的人物。战场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美国政府成功地利用年轻的这种心理将一个个年轻人送上战场。可是当他们上了战场却渐渐地发现战场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战场,并非到处是英雄的壮举。而那些被政府竭力宣传的立功的英雄们也并非真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有多么勇猛。在小说中,亨利中尉意外受伤之后,有了下面一段对话。“为什么?”“因为你伤得很重。他们说如果你能证明你有过什么英雄壮举你就会得到银质奖章。否则则是铜质奖章。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做过什么英雄事吗?”“没有。我吃奶酪时被炸了。”“严肃点。被炸之前或之后你一定做过什么英雄事吧。仔细回忆一下吧。”“没做过。”“难道你没背过谁吗?”那些上战场的青年是因为他们有英雄情结,是出于爱国心。可是在这一段描述中我们看到美国政府授予士兵奖章并不是真的因为他们做出了英雄举动,而是因为他们受伤了,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受伤。亨利中尉并非是参与战争才受的伤,而是在吃奶酪时受的伤,把一个在吃奶酪时不幸受伤的士兵登上光荣榜是不合时宜的,可是或许是出于对士兵的安慰,或许是出于国内宣传的需要,受了伤的人就会被授予奖章,不管是怎样受的伤,甚至还会被安上一些英雄壮举;而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如果没受伤,多半是不会被授予任何奖章的。好像奔赴前线就是为了受伤,只有受伤的人才是英雄。政府的官员们用各种办法鼓舞着士兵的士气,可他们又何曾想过士兵的身体遭受过的痛苦,这种痛苦也许在面对奖章时能得到一丝安慰,可是又能怎样呢?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英雄场面,在这样的情形下,许多士兵的英雄情结断了,这对他们心理造成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他们苦苦追求的不过是一种假象,一种虚幻,这意味着梦想的破碎。而对于年青的心来讲,梦想的破碎所带来的打击又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随着英雄情结的破灭,士兵们最大的一个渴求也随着消失了。海明威对战争的谴责是显而易见的,并且是严厉的。在他眼里,卷入战争的我们“还不如那不会思考、不会读书的农民,”“我们思考,我们读书。”我们不是农民。我们是懂技术的人。可甚至农民都知道不该相信战争。每个人都恨战争。”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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