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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身,总会受人家抬举;其实从来也没有人不承认他是我们镇上第一等的贵族……”紧接这一段哈克描写甘洁佛家的孩子像举行仪式似的对他们的双亲祝酒:“他们同那位老太婆早晨下楼来的时候,全家人都离开了椅子站起来,向他们请安,一定要等他们坐下了,大家才敢坐下。” 这便是密西西比河沿岸的虚伪的特权阶层。他们却不是唯一的贵族,“离这一带不远的地方,还有另一伙贵族。” 至此,作者的主要意图已很明显。因为紧接着作者便描写了这两个家族之间的那场血战。这些贵族尽管外表显得很文明,很有教养,在家庭内部,大家循规蹈距,礼数周到,但是他们一点也不比哈克所说的“每天娶一个妻子第二天早晨便把她的脑袋砍掉”的亨利八世更好,他们之间的世仇和理查三世或亨利八世的屠杀也不相上下,而他们的下场和小说中另一组“贵族人物”被涂上柏油、粘上鸡毛的可悲命运一样,罪有应得。一部小说要有巨大的容量,就不仅要表达多方面主题, 而且要提供实例引导读者理解它们,多层次、多角度地展现这些主题。《哈克贝利·芬历险记》确实称得上是这样的作品。上面我们只不过探索了小说中多种主题中的一个,那就是一再表现在词语中和以帝王、贵族名义出现的王权。但是这个主题也产生出王权是什么,王权表现在哪里,它滋长出什么类型的专制和愚蠢,它的结果如何,它带来什么样的奴隶制等问题。关于王权的主题又和道德伦理及浪漫主义的主题密切相关。我们在读马克·吐温这部作品时,脑海中常常会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人坐在山顶,俯看下面挤满傻瓜的山谷。每当看到他们在自己竖起的虚假的象征和旗帜前说傻话、做蠢事时,便伤心地摇头。作为非正义和混乱的死敌,马克·吐温抨击了欺诈之徒卑鄙、蒙骗的追求和伪善者那一层层软弱无力、枯燥无味的上表。”〔4〕需要指出的是,小说是以美国文学中最富于幽默的文体来表达上述这些主题的,作者采用了一些夸张、怪诞的手法,嘲讽“皇帝”和“公爵”这两个江湖骗子招摇撞骗的丑恶表演,“俏皮中寓有严肃,怪诞中透出愤慨”。〔5〕注　释: 〔1〕迪尔塞《阐释学的形成》,见胡径之、张首映主编《西方二十世纪文论选》第271页。〔2〕朱通伯编《英美现代文论选》,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9年,第175页。〔3〕董衡巽编选《海明威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0年,第80页。〔4〕《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及相关作品》,A lexander J.Butrym著,田庆轩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Simon&Schuster国际出版公司,1996年,第151页。〔5〕《外国文学精解》,朱雯主编,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