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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伯通过自己丰富的航海知识和捕鲸技能终于在茫茫大海上追到了莫比·迪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博斗。终于,在第三天与大白鲸同归于尽, 船毁人亡。一方面,埃哈伯克服了无数困难,经过殊死博斗,终于如愿以偿,杀死了白鲸,他的成功是英雄的成功。另一方面,他也被标枪绳绕住脖子,被拽入海中,他的失败是恶魔的失败。作者以埃哈伯与白鲸这条主线告诉我们:刚愎自用的个人主义者,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同大自然博斗是很难取胜的,必将是自取灭亡。作者认为人类对自然的态度应该是观察和探索,并且通过伊希梅尔与捕鲸活动这条主线用象征手法体现出来。伊希梅尔这个名字是富有含意的。在《圣经》里,伊希梅尔是亚伯拉罕与一个叫夏甲的婢女所生的儿子。亚伯拉罕的妻子萨拉坚持要丈夫甩掉夏甲和伊希梅尔,于是伊希梅尔就成了一个弃儿。这个名字也就因此成了流浪者或无家可归者的象征。在《白鲸》中一再地可以看到,伊希梅尔不仅是人世上的流浪者,还是一个寻求生命意义的精神上的流浪者。“就叫我伊希梅尔吧”,讲述“白鲸”(莫比·迪克)故事的人神秘莫测地向读者这么自我介绍了一句,便开始讲述闻所未闻的一段最为惊心动魄的海上故事。伊希梅尔原本住在纽约,并非生来就是水手,他说“好些年前———别管到底是多久以前”,他决定闯海去, 以驱散自己心头的忧郁感。这使他忘掉陆地上艰难生活的方式。别的人不能直面烦恼的话,让他们自杀好了,但伊希梅尔过不下去时,就像他说的,在觉得自己“走到棺材店门前便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一遇到出殡行列便尾随而去”时,他就下海去当水手。伊希梅尔一开始就给我们讲水如何地吸引着人,他这是在让我们对神秘的大海作心理上的准备,因为随着航海的进程,我们将会遇到大海上种种神秘的事物。在某种意义上,这段航程就是生命的航程或旅途,而伊希梅尔认为绝大部分人都怀有水的梦想,这一梦想暗示着伟大的生命之 “海”。在这本小说里,海洋及其全部奇妙就是代表这伟大的生命之海。伊希梅尔越来越多地在用捕鲸这个比喻来象征他为理解自然所作的探索。在第三十五章的桅顶,第六十章的捕鲸索,第七十二章的猴索中,伊希梅尔意味深长地想到“所有的人都给包围着生活在捕鲸索里”,以及“我们都生活在这个捕鲸世界里”“,我们所喘息于其中的这个深不可测的海洋,就是命根子”。伊希梅尔象征一位流浪者。到他登上捕鲸船乃至全书行文过半时,他依然是一个脱逃者。后来,他逐渐认识到船长埃哈伯的愚蠢。在埃哈伯看来,白鲸是恶的化身。而在伊希梅尔的眼里,它却有着全然不同的意义。在第四十二章———白鲸的白色中,伊希梅尔指出,它是大自然的代表。它的疾速而又和缓、安静的情趣以及它的神妙的游姿说明,它有美妙的一面。它既和善又凶狠,它庞大、野蛮又变幻无常、美妙无穷。它的白色本身便是一种令人争论不休的色泽,既可象征死亡与腐朽,又可标志纯洁、天真与青春。它的存在,本无所谓善恶;它所体现的宇宙奥秘,人最好不去求甚解。与它抗争,无异于与命运抗争。人在宇宙中可以观察,甚至能谨慎地操纵世事,但他不能从根本上影响和改变自然的进程。人如果不设法征服自然,自然还是乐于让人生存的。通过捕鲸活动, 伊希梅尔逐渐培养了对生活的接受态度,这对他本人以及全人类的生存都是至关重要的。航行成为他探索自然以及努力理解自然的象征。三、局部性的象征《白鲸》中有一些频繁出现的事物或形象,它们是在作品中起着零星点缀作用的象征。在第一章里,伊希梅尔提到“每当我的心情有如潮湿阴雨的十一月天气,每当我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在棺材铺门前驻足留连,遇上一队送葬的行列必尾随其后”,自此之后,棺材或类似棺材的物体在本书中频繁出现。例如,第三章里的坟墓般的“喷水鲸”客栈的店主就有一个“彼得·靠坟 (棺材)”的不祥之名;第一百一十章里,有一口棺材是给伊希梅尔的食人肉朋友奎奎格做的。这一些都预示着此次出海的不祥。预言者的形象也一再地出现。例如,第十六章里的那个上岁数的印第安老婆子预言埃哈伯的名字终归会证明是有含意的。再如,第十九章及第二十一章里的疯疯癫癫的老头儿以利亚预言: 埃哈伯与伊希梅尔此次出海后可能根本就回不来了。第二十八章里的马恩岛老人预言:埃哈伯决不会平平静静地寿终正寝。第七十一章里的“杰罗波安姆”号上有一个宗教狂,这狂人自认为是大天使迦百列,他对埃哈伯作了毁灭性的预言:埃哈伯很快就要去死去的大副麦塞那儿去了。第一百一十七章里的费达拉预言:只有绞索(指捕鲸索) 能杀死埃哈伯。以上这些人物都以预言者形象出现,并且暗示了埃哈伯与白鲸(即人与自然)抗衡的灾难性结局。就像任何一部真正的艺术作品一样《,白鲸》散发着象征与寓言的意味。这些象征手法贯穿小说始终,它们像闪烁着寓意与思想、哲理的光链, 映现出作品的题旨与美学价值。这些象征手法开掘、深化了作品的主体意蕴,充实、升华了作品的思想。参考文献 1　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1. 2　王诺.外国文学———人学蕴涵的发掘与寻思[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9. 3　劳伦斯·麦克非.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M].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7. 4　赫尔曼·梅尔维尔.白鲸[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