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微笑之光》的视角变异及其语用意义
论文作者:王成宇 论文属性:短文 essay登出时间:2009-02-09编辑:gcZhong点击率:2031
论文字数:2643论文编号:org200905071357506162语种:中文 Chinese地区:中国价格:免费论文
关键词:视角变异语用意义父亲的微笑之光
[摘要]美国当代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在其长篇小说《父亲的微笑之光》中,利用视角变异,生动地描写了“父亲”鲁宾逊在死后重新审视自我和父爱,逐渐理解和修正父亲角色,进而重塑父亲形象的亲情变化过程,从家庭这一社会细胞折射出黑人父辈必须正确面对且亟待解决的教育理念问题。
美国当代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Alice Walker)在其长篇小说《父亲的微笑之光》(By the Light of My Father’s Smile,1998。以下简称《父》)中,通过对鲁宾逊一家的细腻描写,着重探讨了美国黑人家庭的教育理念问题。当代美国黑人家庭大致分为三种类型:母权式、双亲式、父权式。小说中鲁宾逊一家属于父权式的富裕型家庭。沃克通过对鲁宾逊一家父女、夫妻及姐妹间情感的书写,明确提出了美国黑人家庭,尤其是每一位黑人父亲不得不面对且亟待解决的对下一代的教育理念问题。沃克采取变异视角,巧妙地让父亲鲁宾逊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错误观念对女儿身心造成的严重伤害,在事实面前不断地反省、修正、完善自我,最终成为一位合格的父亲,使女儿们真正沐浴在父爱之中。
一、审视自我小说《父》有6 节是第三人称叙事,其余40 节是第一人称,叙事人分别是父亲、女儿及女儿的朋友等6 人。有趣的是小说开始时父亲鲁宾逊已死,他只是一个旁观的鬼魂,然而有19 节内容是鲁宾逊直接诉说的,在其他人叙事的章节里,他的影子也无所不在,而且会随时出现,插入叙事。这样,鲁宾逊的叙事同时具有第一人称叙事和第三人称叙事的特点,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人称叙事和第三人称叙事。作为一个全知全能的鬼魂,他不受时空限制,可以在任何时间、从任何角度“看到”发生在任何地点、任何人物(包括生前的自己)身上的事情,甚至对人物的内心也了如指掌。他唯一做不到的是,不能像第三人称全知全能的叙事者那样预知未来。这种自由的、兼具第一和第三人称叙事特征的叙事形式,即视角变异。视角和人称紧密相连但又不完全等同。叙述者和接受者的人称是固定不变的,只有被叙述者的人称是可变的。我们通常谈论的小说人称实际上是被叙述者的人称,即叙述者虚构的小说世界中的人称。传统批评家将人称视为区分叙事方式的唯一标准,即三种人称三种视角;而很多当代批评家在区分视角时又完全不考虑人称。鉴于此,申丹女士把视角分为四种类型:零视角或无限制型视角、内视角、第一人称外视角和第三人称外视角。[1《] 父》中的叙事视角和上述任何一种视角都不尽相同,视角变异使父亲鲁宾逊反省自我成为可能。生前的鲁宾逊自认为是一个成功的黑人。但当他成为一个超越了世俗观念的自由鬼魂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因为他一生都活在虚假之中。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却违心地争取教会的资助;他携全家到墨西哥的孟多部落考察,其实是为教会服务,替白人教化自己的黑人同胞。鲁宾逊生前很得意地认为自己是一位好丈夫。的确,与《紫色》中的X 先生相比,鲁宾逊文明多了,他从不摧残妻子的肉体。但在他的意识深处,妻子从来不是一个与他平等的人,而只是他的陪衬、宠物、道具。鲁宾逊生前还骄傲地认为自己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与《紫色》中的继父相比,鲁宾逊似乎是个好父亲,他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泄欲工具,也不会把女儿像牲口一样卖掉,但他像《所罗门之歌》中的父亲梅肯·戴德一样,仅仅把女儿作为在人前炫耀的财产,一心要把她们培养成符合白人价值标准的“白色黑人淑女”。正是这些潜在的意识使他不由自主地认同了白人设定的教育理念和价值标准。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鲁宾逊夫妇都不赞成暴力,但当大女儿违背了父亲的意愿,爱上了孟多小伙子马努列多时,鲁宾逊早已忘记婚前的约定,毫不迟疑地拿起皮带,用马努列多的定情物———带有银扣子的皮带把女儿打得血迹斑斑。实际上,整部小说都是围绕这一鞭打事件及其后果展开的。鞭打是美国实施种族隔离和奴隶制度时,白人奴隶主最常用的征服奴隶的暴力手段之一。奴隶制度废除后,黑人男性却下意识地模仿起白人奴隶主,举起皮鞭打自己的妻儿。这种黑人群体中的暴力转移现象,在现实社会中屡见不鲜,也是黑人作家一直关注的问题。[2]
二、见证“父爱” 浓浓父女情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之一,但在父权社会中,父爱不同于母爱。母爱是无条件的,母亲视儿女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无论他们美丽或丑陋、崇高或低微,母亲都会给予爱。父爱则是有条件的,其原则是:我爱你是因为你实现了我的期望,因为你尽了你的义务,因为你像我。[3]由于父权社会的父爱以服从为前提,它不可避免地带有强制性。黑人父亲在实施教子方略之前,面临着无可逃避的选择,即教育子女是否应以白人的主流文化为标准。小说中的鲁宾逊认同了白人设定的教育理念,从而造成自身及家人不可避免的情感悲剧。[4] 死后的鲁宾逊走近女儿的生活,走进女儿的内心,亲眼目睹了女儿的情感世界,才猛然发现他的爱及爱的举措对女儿造成了多么严重的终身伤害。大女儿麦克德琳娜自从父亲的皮带落下之后,“故意暴饮暴食和强制性穿孔(她的身体多处被打了孔,并挂上了小链子和十字架)”[5]。她不再接触异性,终生过着无性的生活。她以自虐的方式保持对马努列多的爱和对父亲的恨。二女儿苏珊娜从小就是鲁宾逊最喜欢的乖女儿,但鞭打事件发生后,苏珊娜不再相信异性,也不再相信婚姻,鞭打还造成了两姐妹间的终生隔膜。总之,鞭打这一暴力事件给鲁宾逊一家造成了永远无法驱散的阴影。
三、重塑形象现代心理学认为,一个成年人的品行、兴趣、性格、成就、思维模式都与他幼年时期的经历密切相关。这些经历也许只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然而就是这些琐事成为了人们毕生的性格基础,幼年生活中留下的阴影或创伤,会成为终生的心理障碍。在子女的世界观未定型时期,父亲强行给子女定位,这完全违反了人性发展的自然规律。对于黑人父亲来说,在教育女儿的问题上面临的情况更加复杂,因为这里不仅牵扯到教育标准,还有性别问题。事实上,黑人男孩和黑人女孩在受教育和成长的环境上很不相同。西蒙娜·德·波伏娃曾说:“女人在私有财产出现以后便被废黜了。多少世纪以来,她的命运始终与私有财产息息相关:她的大部分历史都同世袭财产的历史有着密切的联系。她本身就是某个男人世袭财产的一部分:最初是她父亲的,后来是她丈夫的。”[6]鲁宾逊的教育理念正是在“标准”和“性别” 上犯了双重错误。当他死后意识到这一点时,痛苦得心都碎了。于是他守候在大女儿身边,希望有机会弥补自己的错误。最后,小说以鲁宾逊一家在阴间的大团圆结束。小说以重塑父亲形象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但作者留给我们的疑问却盘桓心头:鲁宾逊为什么到死后才幡然悔悟呢?这正是作者要留给黑人、留给父亲、留给读者、留给全社会思考的问题。小说描写的不仅仅是家庭内部的父女矛盾,揭示的也不再是单纯的家庭悲剧,而是通过家庭来折射社会,从而表达作者对家庭、教育、种族、性别等问题的思考与追问。
[参考文献]
[1] 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5.
[2] 吴兰香.论《父亲的微笑之光》中的“暴力”主题[J].当代外国文学,2005(3):109.
[3] [奥]弗罗姆.爱的艺术[M].康革尔,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58.
[4] 韦华.对爱进行新思考———解读《父亲的微笑之光》[J]. 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6):76.
[5] [美]艾丽斯·沃克.父亲的微笑之光[M].周小英,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64.
[6]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7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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