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呼啸山庄》和《红楼梦》是产生于不同年代不同地域的伟大作品。完全不同的两个作者却对主人公爱情悲剧命运的结局有着极其相似的处理。本文旨在以这两部小说的爱情悲剧为切入点,对《呼啸山庄》与《红楼梦》相似性做简要的分析。
众所周知,《红楼梦》是以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爱情悲剧
为主线,通过描写金陵四大封建贵族家庭———贾、王、史、薛的
兴衰过程,揭露了官场的黑暗和封建贵族阶级家庭的腐朽。
《呼啸山庄》的作者是19世纪英国伟大的作家———艾米
丽·勃朗特。故事发生在18世纪的英国,弃儿希斯克厉夫在利
物浦大街被呼啸山庄主人恩肖先生捡到,并收养。因志趣相投,
希斯克厉夫与恩肖先生的女儿凯瑟琳相爱。但恩肖先生死后,
凯瑟琳的哥哥辛德雷掌管家业,他百般刁难,侮辱希斯克厉夫。
由于凯瑟琳最终接受了富有的画眉山庄主人爱德加·林顿的求
婚,希斯克厉夫愤然离开了呼啸山庄。三年后,成为巨富的希斯
克厉夫归来,准备对辛德雷和林顿家庭进行疯狂报复,夺回昔
日的恋人。辛德雷自妻子死后变得十分颓废,并染上了酗酒和
赌博的恶习。希斯克厉夫引诱他更加堕落,乘机占有了他全部
家产,而且把辛德雷的儿子哈里顿教唆成一个无赖。另一方面,
希斯克厉夫诱骗林顿的妹妹伊莎贝拉同自己私奔,但在婚后却
百般虐待她。此时凯瑟琳在生下凯西后死去。由于忍受不了丈
夫对自己的虐待和心灵背叛,伊莎贝拉离开了希斯克厉夫,并
生下儿子小林顿。辛德雷死后,希斯克厉夫诱骗凯西到呼啸山
庄,强迫她与自己病弱的儿子小林顿结婚,还吞并了爱德加的
全部家产。小林顿死后,凯西和哈里顿之间产生了爱情。就在希
斯克厉夫快要完成自己全部的复仇计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失
去了全部的复仇欲望。他渴望死后能和凯瑟琳再次相聚。几天
后,他在一个风雨之夜因抑郁和精神错乱死去。凯西和哈里顿
开始了他们幸福的生活。
一、遗憾的组合
《呼啸山庄》和《红楼梦》在刻画人物性格和人物结局时,同
样有相似之处。他们都描写了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红楼
梦》里面是林黛玉,薛宝钗,贾宝玉之间;《呼啸山庄》中是希斯
克厉夫,爱德加和凯瑟琳。有趣的是,但似乎两个作者都没有刻
意完美的刻画他们笔下的主人公。尤其是对林黛玉,希斯克厉
夫。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没有他们的爱情竞争对手那么优秀。在
《红楼梦》里,薛宝钗比林黛玉有更多的优势:论相貌,薛比林
“另具一种妩媚风流”;论才华,二者各领风骚,不相上下。更重
要的是“,识大体”,温文尔雅,“沉静宽厚”的薛宝钗比身体孱
弱,尖酸刻薄的林黛玉更适合做一个封建大家庭的儿媳妇。而
在《呼啸山庄》中,一开始作者就通过小说其他人物之口,用诸
多贬义的词汇来形容希斯克厉夫,比如:“vulgar young ruffian”
(下贱的小流氓),villain(坏蛋)“worse than a brute”(比畜生都
不如)等等。而相比之下,有绅士风度的爱德加可要可爱的多:
“handsome,and young,cheerful,rich”(英俊,年轻,讨人喜欢,富
有)。似乎比希斯克厉夫更适合漂亮,高傲的凯瑟琳。他们爱情
组合有更大的现实性。但爱情似鞋,冷暖自知。“金玉良缘”并不
一定比“木石前盟”美满幸福。贾宝玉爱的是有“咏絮才”的林妹
妹,而不是有“停机德“”举眉齐案”的宝姐姐。同样,凯瑟琳中意
的不是英俊富有的爱德加,而是有着“devilish nature”(魔鬼般
的本性)的希斯克厉夫。而无论林黛玉与贾宝玉,还是希斯克厉
夫和凯瑟琳,都是不折不扣的叛逆者,他们的许多想法都与当
时社会的道德秩序,礼教观念背道而驰。而他们爱情的基础都
是建立在志趣相同的基础之上。在《红楼梦》中,贾宝玉对科举
制度深恶痛绝,当薛宝钗劝宝玉步入“仕途经济”时,他表示了
极大的反感“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的沽名沽誉,入了
国贼禄鬼之流”,又说:“林妹妹不说这样混账话,若说这话,我
也和他生分了”。相同的志趣也使林黛玉将贾宝玉视为“知己”,
视为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希斯克厉夫和凯瑟琳也是如此,比
如凯瑟琳,是个傲慢而又推崇自由思想的人。她哥哥对她的非
难和残暴使她的心变得冷酷,也使她的性格充斥着叛逆的思
想。她和希斯克厉夫都是对世俗的挑战者。但同时,她又没能完
全背离世俗,她内心经常充满矛盾,尤其是当她面临对希斯克
厉夫和爱德加的选择时,尽管她对希斯克厉夫有着无可附加的
爱,但最终她还是为了世俗的社会地位,而选择了后者。
然而,与《红楼梦》男女主角含蓄委婉的爱情表达方式不同,
《呼啸山庄》描写的是狂风骤雨式的爱情,令人惊心动魄。正如英
国当代著名小说家毛姆所说“:我不知道还有哪一部小说的爱情
的痛苦,迷恋,残酷,执著,曾经如此令人吃惊地描述出来。”主人
公忠贞的爱情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凯瑟琳认为:“he’s
(Heathcliff)more myself than I am.Whatever our souls are made of,
his and mine are the same:and Linton’s is as different as a moon-
beamfromlightning,or frostfromfire”(他比我更是我自个儿。不管
我们的灵魂是用什么料子做成的,他和我是同一个料子:而林顿
呢,却就像月光和闪电,冰霜和火焰那样和我们截然不同)。所以
她把对爱德加的爱比做挂在林子里的一簇簇树叶———“time will
change it”(时间会改变它);而对希斯克厉夫的爱好比是脚下永
恒的岩石———“a source oflittle visible delight,but necessary.”(从
那里流出很少的,看的见的快乐的源泉,可是却必不可少)希斯
克厉夫也认为:生命失去凯瑟琳以后,就是地狱。”Afterlosingher
(Catherine),(mylife)would be hell”.”Catherine has a heart as deep
asIhave”(凯瑟琳有一颗和我一样深沉的心)。
《红楼梦》和《呼啸山庄》爱情结局唯一不同之处是,在面临
同样悲惨的爱情命运时,林黛玉只是消极逃避,终日以泪洗面,
最终在悲愤和痛苦中郁郁死去,而希斯克厉夫却采取了另外一
种极端的方式———疯狂的报复,强烈的爱播种出来的仇恨的种
子撒向所有直接或间接伤害过他,甚至是无辜的人身上。这也
是两种性格迥异的人在面临相同的爱情悲剧时做出的截然不
同的反应。
二、遗憾的爱情
《呼啸山庄》和《红楼梦》都着力渲染了主人公爱情的悲剧。无
论是林黛玉和贾宝玉,还是希斯克厉夫和凯瑟琳,他们的爱都是纯
洁无暇的,是纯精神的,看不出有任何情欲的成分,完全超越了社
会,时代的界限。当我们读到这两部伟大的作品时,我们不禁为林
黛玉和贾宝玉,希斯克厉夫和凯瑟琳忠贞的爱情感动,又为他们相
爱却不能在一起感到无尽的遗憾。是什么使相爱的人不能结合,上
演着同样的“若说无奇缘,今生偏又遇到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
终虚化”的爱情悲剧?作品是作者吐露心声表达思想的途径。那为
什么生活在不同时代,不同社会背景下的两个作家在面临不同背
景主人公命运选择的问题时,却选择了相同的结局?难道真是作家
所见略同,还是他们有意的增加爱情的悲剧色彩呢?
记得有一个故事:伟大的艺术家米开朗琪罗完成美神维纳
斯的雕塑时,他所有的朋友都惊讶于他精湛的技艺,尤其是维
纳斯的双手,雕刻得细腻,完美,无可挑剔。但令人想不到的是,
米开朗琪罗在听到朋友们由衷的称赞后,却毫不犹豫地砍断了
雕像的双手。因为过于雕像完美的双手会过多地引起参观者的
注意,无形中削弱了雕像的美。实际上,后来观众的反应也确实
印证了雕刻家的想法。残缺的雕像留给了人们无限的期望和遐
想。所有的人都在设想雕像原始的模样。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
缺憾之美使雕像显得更加高贵,完美。而文学和艺术一样,我们
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宝哥哥和林妹妹,凯瑟琳和希斯克厉夫真
能如愿以偿地结合在一起,他们的爱情还会使我们产生如此大
的震撼吗?比如在《呼啸山庄》中,除了希斯克厉夫和凯瑟琳的
爱情外,还有凯西和哈里顿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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