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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小说的时间跨度31年,故事是从31年中间对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两户人家的家史开始叙述, 情节同时向两个方向推进,在推进顺叙的过程中,同时又展现了对过去的倒叙。三十一章以前是倒叙,到最后四章是顺叙,全书的故事情节划分作者选择了“陌生人来访”把两户人家的恩怨、纠葛、人事沧桑,一分为二来完成的。一、引　言《呼啸山庄》的初版是1847年,这是作者艾米莉·勃郎特逝世后的前一年。这年艾米莉的姐姐夏洛帝也同时出版了小说《简·爱》。出版时,她们的笔名分别用的是男性化的名字ElliisBell、Curer Bell。世人并未想到这两部小说是出自未曾见过世面的青年妇女之手笔。《简·爱》出版后声名大振,而《呼啸山庄》却遭到猛烈的谴责。有人嘲笑应将书名改为《枯萎山庄》(WithcringHeighrs)才对。然而,直到半个世纪后“,十九世纪才有人认为《呼啸山庄》是一位女作家所能写出的最好的散文诗。”进入20世纪,有人提出:艾米莉的天赋比夏洛帝更高。尤其在20世纪30年代以后,评论文章大量涌出,艾米莉的声誉更加红火。有人在专论中提出《呼啸山庄》是一部比《简·爱》更伟大的小说。艾米莉·勃朗特是经过半个世纪的风霜雨打的洗礼与历史的沉淀而一举成名的在西方有影响的女作家。《呼啸山庄》的艺术魅力,赢得了许多的西方学者去研究、探讨。无论小说的结构、人物形象、叙述方式与技巧以及作品的主题、风格、意象、梦幻的运用、象征主义等都成为研究的对象。虽然研究者众说纷纭、莫哀一是,但它确实有许多独到的地方,本文就其结构与主题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二、戏剧性结构与主题思想研究小说的结构,首先要解决故事的叙事方式。其方式一般有二:一为一般通常习惯用的顺叙(平铺直叙)。二为倒叙。19世纪的作家多用前者的叙事方法,把故事从头说起,原原本本、平铺直叙的方法。如:夏洛帝《简·爱》(1847),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1813),盖斯凯尔夫人的《玛丽 ·巴登》(1848),采用的都是这种手法。倒叙是故事在回忆中展开,回忆完了,故事也就结束了。《呼啸山庄》是借鉴了欧洲剧作家在组织戏剧情节时,善于从故事的中间说起的手法。如:公元前5世纪的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19世纪的易卜生的《玩偶之家》,我国戏剧家曹禺的《雷雨》,都是从故事中间开始的。然后戏剧情节向两个方向推进,一为顺叙,一为倒叙。在推进顺叙的过程中,同时也展现了过去(倒叙)。临到结尾,整个故事的全貌就展现在读者面前。《呼啸山庄》的作者采用了剧作中的“戏剧性结构”,在当时小说创作中是很少见到的。叙事从中间开始,对故事的出发点有很大的选择余地,同时也适用于故事时间跨度大的特点。《呼啸山庄》是写两户人家的家史,时间跨度长达31年。从 1771年孤儿希克厉被从利物浦带到呼啸山庄来, 到1802年小卡瑟琳和哈里顿成为一对情侣。作者把故事的开始点安排在1801年的冬天。这种安排显示了作者匠心独具之处。小说《雷雨》的戏剧结构与此很有相似之处。小说的开头与结尾, 也就是悬念的终止和高潮的到来。在时间的安排上很接近,故事的情节也是向两个方向推进:顺叙和倒叙。第三十一章可作为故事的界线:这以前是倒叙,从第三十一章到最后四章是顺叙。非传统的“戏剧性结构”需要复杂的叙事系统来体现。艾米莉巧妙地引进了故事以外边缘的两个人物:房客洛克乌和女管家纳莉来担任故事的叙述者。顺叙部分由洛克乌承担,倒叙由纳莉承担。纳莉将山庄和田庄两家人的家史说给洛克乌听,然后再由洛克乌以第一人称向读者传达。这就是作者采取的双重框架结构。补叙是小说情节中断或将故事跳跃过去的一种表达方式。小说中安排下列几个人物及情节就是这种表达方式。安排伊莎蓓拉把她私奔后的伤心事用书信方式向纳莉传达。另外由山庄的女仆把在这户人家中的所见所闻说给纳莉听。这时伊莎蓓拉与女仆人是故事的叙述者,纳莉成了传达者,而洛克乌成了“二传说”。这就是女作家采用三重框架的叙事结构。这种复杂的叙事系统,在当时英国小说创作中是很罕见的,可谓女作家的大胆创新。在故事发展中,女作家有时还插入一段有趣的插叙,她采用了前呼后应、多层次、多视角的叙述方法。如两个孩子夜闯画眉山庄的那段情节,先后由卡瑟琳、纳莉、希克厉三个人叙述。这种周密的构思实为难能可贵。小说的第一章中有一段对呼啸山庄自然环境的描写意义重大,是贯穿小说主题的一条不可缺少的红线。 “只消看一看宅子尽头的那几株萎靡不振、倾斜得厉害的松树,那一排瘦削的都向一边倒的荆棘(它们好象伸出手来,乞求阳光的布施),也许你就能捉摸出从山边沿刮来的那一般北风的猛劲儿了。” 这段富有诗意、人情味的描述,具有高度的象征意义。暴风终年不断地向山庄与树木袭击,使萎靡不振的树木失去了原来发育良好的体态。 “树性”被狂风扭曲,象征的“人性”也同样终年承受着强暴的压力,象树一样被摧残扭曲了。洛克乌从户外严酷无情的自然环境闯进山庄内。面对户内严酷无情的人为环境,他作立不安、惊惶失措。通过他惶恐眼神中窥视出人类世界将会变得多么凄惨、痛苦。这时意识到人已经丧失了美好的人性,这户山庄中孤独人家的“人性”坠入了深渊。山庄中发生的事,尽管种种,无不贯穿着人性这一主线。艾米莉能用一副锐利、敏感的眼光,超乎世俗的观念,去探索她所最关心的“人性”。所以“人性”这一主题贯穿于小说的始终及全过程。全书故事情节界线的划分是作者选择了“陌生人的来访”把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两户人家前后30年的恩怨、纠葛、人事沧桑一分为二来完成的。小说从时间上划分,似乎不尽人意,前面历时 30年,后面却不满1年。但是作者的用意却在于在第三章中让不受欢迎的客人做一个荒诞、可怕的恶梦,这是有意地创造一种气氛,渲染了象征的色彩。实际小说的前三章就是写人性陷入深渊, 人性的冻结。尽管前三章在情节上排徊不前,在艺术效果上却引起了一个巨大的悬念,这是女作家良苦用心之所在。这种对结构的运筹,在当时英国古典小说中是很少见到的。小说的前三章是作者闲笔写来,构思严密、文笔精练、设计巧妙,所以不能不称之为富于艺术特色之作。故事从第四章开始,就是过去30年旧事的倒叙,这是小说的主体部分。从主题思想说,它就是 “扭曲的树木,人性坠入深渊”,它表达了部分主题思想。全书的最后四章,是顺叙。故事进展到第三十二章出现了转折,接近了小说的尾声:人性的复苏,展示了人间的希望。就此完成了小说全部主题。　　三、结束语《呼啸山庄》这部英国古典小说名著独到之处,就在于其结构上能够匠心独运的大胆地借鉴了“戏剧性结构”,这是它取得成功的重要一面。在思想内容方面则囊括了两家人30年的家史,折射了当时英国的社会背景。全书始终围绕着人性的冻结、人性的遭遇、人性的复苏来开展故事情节,从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深刻的“爱”与“恨”。在小说中作者从来没有把“人性”当作抽象的存在,它总是和人的生活环境、人的社会地位紧紧地结合在一起。而“树的扭曲”和“人性的扭曲”相对应,产生电影手法中叠影的效果。被扭曲的树贯穿全书,构成象征性的一个意象。虽然“人性”经历了严酷的冬天,但它却没有窒息“,人性”终于在黑暗中闪光,面对未来给人以憧憬和希望。在纪念《呼啸山庄》出版100年之时,英国学者特拉维在“论文”中说“:在所有被公认为十九世纪英国古典小说中,也许哪一部也比不上《呼啸山庄》那样引起这么分歧的意见吧。” 有人称赞此书是部奇书。书中的女作家潜移默化、鲜明地表达了“爱”和“恨”紧张的对立,又暗示了“爱”和“恨”暖昧的转化和统一。对人间的爱憎恩仇,即心心相通也保持了她非常而独特的超乎常情之外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