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诅咒”,她“只关心如何忍受侮蔑之后紧跟着会
来的拳头”。只有当约翰的暴虐使简感到生命受到
威胁,她才本能地进行反抗。她痛快地驳斥了她的
舅母,但她的胜利的感受很快被深深的不安所代替:
“小孩子不可以像我那样和大人吵架,;不可以像我
那样毫无控制地发泄出狂怒的感情;……我乐意尝
试比尖厉的言辞更好的方法,……”。幼小的简此时
已经有了寻求更和谐的情感的需求,而具有象征意
义的是,她也将注意力转向书“:我拿起一本书———
里面是一些阿拉伯故事;我坐下来试着去读它”。前
面所提到过,简和海伦最大的相同之处在于两者都
酷爱书籍;也正是一本书将两个不相识的女孩联结
在一起。简最初两次偶然遇见海伦,后者都沉浸在
《拉索勒斯》(Rasselas)。这本书充满着不以苦乐为
意以及清醒坦然地接受现实的智慧。虽然《拉索勒
斯》对简来说太深奥了,而且她也总是带着怀疑的态
度来聆听海伦的说教,但她还是感觉到海伦是“带着
一种我所看不到的智慧来思考问题的”。海伦关于
忍耐,爱恨的劝诫开启并抚慰了简的心灵,安抚了她
躁动不安的灵魂并支撑了她的精神。被布洛克勒赫
斯特先生污蔑的简陷入绝望之中,海伦的到来使简
安静下来“,海伦安抚了我”。简知道她与海伦的区
别:海伦的天使信条不能使她的热烈的自我得到满
足。她拒绝了海伦对于来世的信仰,因为她所追求
的是使生命在今生得到最到大的充实。简坚称她不
是一个天使“:我是一个有着缺点的人,浑身都是毛
病,而且几乎无法改正“。然而,简“从未讨厌过海
伦”。她爱海伦并仰慕她,而且她也逐渐意识到海伦
的信仰中有着她所应当吸取的在艰难的生活中生存
下去的智慧。她从海伦那里学到了自我克制的重要
性。
简和海伦之间的矛盾性显示了简对自我与现
实,热情与约束的矛盾性的早期意识;而这一矛盾性
正是贯穿这部小说的主题,也正是作者自己的困惑
与挣扎。
二、谭波尔小姐和搏莎·梅森:月亮的明亮和阴
暗两面
在太阳/月亮的二元对立中,月亮总是紧密地和
女性特征联系在一起,而且她的象征意义具有矛盾
性,既代表女性的贞节,也象征女言的反复无常,不
贞以及性冲动。《简爱》中的月亮有着矛盾的两面
性,并分别与两位重要的女性角色相连:简的老师谭
波尔小姐代表月亮的明亮的一面,而搏莎梅森则代
表了阴暗的一面;两者表现的是同一女性自我的不
同两面:宁静与激愤,尊严与屈辱。
里奇在她的论文《简爱:一个失母女性所受的诱
惑》一文中,将《简爱》中的月亮看作是一个伟大的女
神,给了简她所一直苦苦寻觅的,并偶然在其他女性
身上找到的母性的引导[3]。玛丽亚·谭波尔的名和
姓都将她与月亮,这个充满母性的女神联系在一起
(圣母玛丽亚通常以月亮作为其背景;而“Temple”
则显然提示某种神圣的东西)。作者也不断用与形
容月亮相似的词汇来描述她“:一个苍白宽大的额
头”“,苍白但清晰的面容”“,一张像大理石一样洁白
的脸”。海伦彭斯评价谭波尔小姐是“在所有人之
上”“(above all the rest”)也让人想到她就像那高高
在上的月亮,充满关爱地注视着简和海伦。作者故
意让月亮在简寄居在舅母家中时缺席。被关在恐怖
的“红房间”的简多么希望墙上那一束诡异的光是月
光,但它不是。当简离开舅母家时“,月亮落下去了,
天很黑”。谭波尔小姐就像一轮满月照亮了简黑暗
的心“:天空中一些厚厚的云被一阵风吹散,露出月
亮;她的光芒通过旁边的一扇窗户照耀在我和海伦
身上,也照在向我们走来的人身上,我们立即认出那
是谭波尔小姐”。月亮的光芒给简以最基本的力量
去战胜过去的阴影和未来的苦难。
谭波尔小姐的外表是具有她的时代特征的传统
淑女形象。她的头发是“当时的发型”,她的衣服也
是“那个时代的款式”。在她虔诚,温和的灵魂中,信
仰与爱都受到传统及社会习俗的束缚。简时不时观
察到从她的表情里流露出她的“有条有理的思想”:
“她的表情严肃,举止端庄”;她的“态度总是很安详,
气质里总流露出镇定,她的总是优雅得体的语言能
够排出那些热烈,激动以及渴望的人心中的杂念
……”。简总是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喜好”与“敬畏的
感觉”来观察谭波尔小姐的外貌及言行举止。简完
全接受谭波尔小姐的权威“:我的绝大多数成绩是在
她的引导下取得的;她的友谊与陪伴不断地给予我
安慰;她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一个母亲,教师,以及同
伴”。简承认“:受到她(谭波尔小姐)的性格与习惯
的感染:我似乎培养起了更和谐的情感,更有条理的
思路。我遵从于责任和秩序……”。
然而,当谭波尔小姐因为结婚而离开罗伍德,她
对简的影响似乎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留下简独自一
人在对寄宿学校的生活的不满足与对新生活的渴望
中煎熬。简公然地宣称她在洛伍德的安静的第二个
自我只是表面的。她的受压抑的个性开始躁动,她
渴望得到“生活的真正的知识”和自由“:我在一个下
午厌倦了洛伍德这八年来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渴
望自由……”。
尽管简好像在一夜之间把谭波尔小姐的教条忘
得干干净净,当她在以后的日子里面临情感与理智
的两难处境时,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自我克制的原则。
谭波尔小姐对简的影响比海伦彭斯的感染力更
具有实际的意义,而她的影响力的暂时消失也有着
特殊的含义,因为由谭波尔小姐的离开而直接导致
的简离开洛伍德是简人生的一个分水岭,简开始真
正踏上她作为一名女性的人生旅途。她将不断地意
识到理智与情感之间的矛盾与挣扎。
在桑菲尔德,十八岁的简面对着月亮的另一面
———搏莎·梅森。月亮在三个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桑
菲尔德,每次都预示着搏莎对简的生活的介入。在
搏莎袭击她的兄弟,李查德·梅森之前,一轮明月将
简唤醒;搏莎进入简的房间那一夜没有月亮,但简梦
见她“在一个月夜”在桑菲尔德的废墟上徘徊,醒来
之后看见搏莎;最后,婚礼的前夜,月亮不断的变幻
着,先是“血红并被半掩着”,然后消失在云层里,然
后再度出现,最后安详地照耀在空中。月亮的变换
显示了简那一夜的惶惑不安“:今夜,我不能很清晰
的看见我的前路”。
伊来恩·肖瓦尔特将搏莎看作是简的被压抑的
性,她指出“搏莎的周期性的攻击是和(简的)月经周
期相联系的”[4]。月经被认为是肮脏的,是妇女不
服从,不负责任的象征。它在“妇女问题”中历来都
是最重要的话题,因为它最能显示女性性征,也最能
真实地反映妇女的边缘地位。正如有关女性的“性”
的话题被父权制文化视为禁忌,搏莎被男主人公否
定,被从他的世界里排挤掉。搏莎的出没和她的神
秘的笑声都代表着女性被压制的欲望和自我的回
归。简在她到达桑菲尔德的第二天听见搏莎的笑
声。当她开始对罗彻斯特产生感情时,搏莎挣脱她
的锁链,向罗彻斯特发起攻击。简听到搏莎的低语
声,她的心跳加速“,内心的宁静被打破”。罗彻斯特
的反应让人联想起圣经上的典故“:发洪水了吗?”。
而搏莎的出现就如女性自我被从潘多拉盒子里释放
了出来。被自己的情感和认为罗彻斯特肯定不会爱
一个“孤苦无依,又穷又不好看的家庭教师”的绝望
所折磨的简,不断地陷入一种类似于搏莎的“疯狂”
的状态:她严厉责骂她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
一个“异想天开的白痴”;并且她认为像她这样不可
能有回报的爱“在所有女人身上都是一种疯狂”。当
罗彻斯特重婚的事实被揭露以后,简陷入黑暗的心
理挣扎之中,她看见自己正像一个疯女人一样处于
搏莎的位置“:我疯了———真的疯了”。一方面她内
心强烈地想留下来和罗彻斯特在一起,另一方面她
又不得不心碎地意识到上帝和人制定的“法律”以及
“原则”(”principles”)都不允许她这样做。那一段关
于简的黑暗心理和绝望的挣扎的描述使人联想到搏
莎的“悲惨的”“怪异的”笑声和吼叫声。
罗彻斯特将搏莎视作通往幸福之路的障碍。他
称搏莎为“野兽”“,妖魔”“,恶魔”。理所当然地,他
在寻找一个天使来振救他,而简则不小心踏入罗彻
斯特为她设置好的位置“:一个真正的天使”。于是
女性角色在他的心目中分为我们所熟悉的两类:天
使与魔鬼。而当简不能如他所愿留在他身边,她立
即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夏娃”。他否认搏莎的人性,
就如父权制否认简的自我和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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