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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问卷调查为基础,通过SPSS软件计算,以X2分布为参数,量化了中西方礼貌的差异;说明了中式礼貌的变化及现状。调查还表明,适当的文化教学能够提高跨文化交际能力;语言能力与交际能力之间不存在正比例关系,这对英语学习有一定的启发意义。礼貌对人类活动起着规定、协调的作用,指导着人们的行为方式,同时又受制约于文化基础。不同文化制约下的礼貌有着不同的言语表达方法和形式,这种差异在跨文化交际,特别是中西方日常言语交际中尤为显著。在跨文化交流中,交际双方出于善意的礼貌而结果却以误解和冲突告终的情形很普遍。鉴于此,本文以问卷调查为基础,探讨中西方礼貌的差异问题。文中所讨论的中西文化中的中国文化暂指汉民族文化,为便于与中国文化作比较研究, 文中的西方文化限指北美、西欧文化中带共性的核心部分,尤指美国文化。 1　方　法 1.1　问卷的设计问卷共包括64个对话,分为8个方面,按先后顺序分别涉及日常生活中的称呼语、招呼语、恭维语、邀请语、请求语、关心语、告别语和感谢语(抱歉语)。每个对话都有一段关于情景和社会关系的描述,受试者从给定的选项中选取一个或多个最佳答案,也可自行写出最佳答案。问卷分两部分———汉语和英语,为了确保比较的可行性,两部分的具体内容相同,只是大背景不同:汉语部分在中国人之间, 英语部分在美国人之间。 1.2　对象研究对象是辽宁工程技术大学的150名在校大学生,共分为3组,每组50人:第一组是2006级硕士研究生(非英语专业),全部通过了CET4,三分之二通过了CET6,在2006-2007学年第二学期选修了一个学期的英语交际口语(含模拟跨文化交流和简单的西方文化介绍)。第二组是2006级硕士研究生(非英语专业),全部通过了CET4,三分之二通过了CET6,同期选修了传统的英语语言技能课程(不含专门的文化介绍)。第三组是2006级本科生(非英语专业),自入学以来一直进行传统的英语语言技能的学习(不含专门的文化介绍),按教学计划将在 2008年6月参加CET4。比较第一组和第二、三组的结果意在说明不同的文化能力对交际能力的影响;第二、三组的比较意在说明语言能力对交际能力的影响。本文从中方的角度出发研究跨文化交际,因而研究对象均为中国人。另外,考虑到实验的可信度, 在选取研究对象时充分考虑了性别、专业以及背景等的均衡。 1.3　方法和工具本问卷是于2006-2007学年第二学期的倒数第二周进行的。为了保证结果的可信度,问卷在受试者上课期间进行,不允许查阅工具书或互相讨论, 40分钟之内完成,然后当场收回。另外,课后分别与80%的受试者进行了十分钟左右的面谈以确保结果的可信度。收集到的数据通过SPSS软件计算,显示其结果差异的显著性。 2　数据收集与分析因为日常用语有多种表达方式,为了研究方便仅将之分为两类:符合习惯的表达(X)和不符合习惯的表达(Y)。在分类时依照如下标准:如果答案为多项,只要不符合习惯的表达不包含在内,那么这个结果就被归类到X中;否则,归于Y。在这个基础上,通过X2分布来计算差异的显著程度。首先,假设英汉两部分中相同内容对话的选择结果没有差异(零假设);其次,假设英汉两部分中相同内容对话的选择结果有差异(假设)。为了说明差异的显著性水平,取统计学中普遍应用的α=0.05 和α=0.01两个临界点。若X2<3.84(X20.05),即 α>0.05,则零假设正确,即两个对话答案之间没有差异,用符号----表示;若X2>3.84(X20.05), 即α<0.05,则假设正确,即两个对话答案之间有差异,用符号*表示;若X2>6.63(X20.01),即α<0. 01,两个答案间有显著差异,用符号**表示。 3　结果与讨论调查结果可从两个方面进行讨论:一是比较受试者在英汉两部分的选择,量化中西方礼貌的差异及中国礼貌的变化和现状,并从文化中寻根探源(在这一讨论中,本文选取称呼语、恭维语、请求语、感谢语和道歉语这几方面进行说明);二是两部分中相同话题的三组间比较,说明文化教学和语言能力对交际能力的影响。为了确保研究结果的全面性和代表性,在讨论中三组的数据作为一个整体来处理。 3.1　中西方礼貌的差异及中式礼貌的现状 (1)称呼语　　从社会语言学的观点来看,称呼行为具有极其丰富的社会和文化内涵,它是社会中权势性和平等性的象征。根据Brown和Yule的研究成果,称呼语的使用有两种范畴:对等式称呼和非对等式称呼[1]。受“上下有义,贵贱有分,长幼有序”的传统伦理、血缘及宗族等社会因素的影响,中国社会的称呼系统远比西方复杂,属于非对等式的称呼,表现的是权势取向和和垂直式社会关系。而西方社会,由于受平行社会关系、个人本位取向的影响,人们崇尚对等式称呼,展现了平等的文化取向和社会关系。另外,象中国这样一个以血缘家族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社会,亲属词作为一种重要称呼手段可能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汉语的称呼语最能体现中华民族的礼貌习惯。顾曰国提出的贬己尊人准则和称呼准则[2]作为中式礼貌的核心在称呼语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而西方在称呼时要么直呼其名,要么是“头衔+ 姓”。有一点必须引起我们的注意:在美国“称呼”正在经历一场革命,不论地位和职位高低,人们越来越愿意直呼其名,乃至在称呼上司、年长者、教授以及父母亲等都直接用他们的名字(对医院中的医生例外)。问卷中的受试者们没有把握好这些差别,英语部分的选择有明显中国文化的负迁移。这也说明了核心文化的主导作用。 (2)恭维语　　中西方恭维语的差异体现在句法和语义结构、社会分布、涉及的话题、反应方略及社会功能等方面,本问卷研究的重点是反应方略。对恭维语的回答本身就两难:既要认可别人的判断(一致性原则) 又要表示自己的谦虚(谦虚原则)。在以个体主义为主要取向的美国文化中“人人天生平等”这一观念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所以交往中习惯用恭维语进行“一致性”的协调。中国是个差序格局的社会,同时又是礼仪之邦,以谦虚为美德,上尊下卑,贬己尊人,再加上“身份制”的影响,受到恭维时,中国人常选择“不接受”或“非同意”方略[3]。这在西方人看来不乏虚伪和无能。尽管两种文化都遵守谦虚原则, 但因为西式礼貌强调“自尊和尊他”而中式礼貌强调自贬、尊他”,所以,言语的选择就有差异。当今全球化的竞争日趋激烈,传统的“自贬”不能很好地适应社会,为了在竞争中获胜,个人意识需要加强。所以,传统的习惯受到显著影响:四项中分别有44%, 40%,47%和45%的西式倾向。这是跨文化交际中文化适应、文化进步的言语表现。 (3)请求语　　Leech认为:请求语表达越直接就越威胁听者面子也就越不礼貌[4]。所以中西方都采用委婉表达———留给听者尽量大的拒绝余地。受试者对分寸的把握却有待提高:英语部分和的车司机的对话中, 37%的人选择“Would you please take me to the airport?”,“Would you please...”,这是属于正式场合的礼貌表达,用于和的哥及售票员这种类似尽义务的交流中会使对方尴尬。这种“过度礼貌(over- politeness)”其实是过犹不及。受英语影响,汉语部分的问路对话中有37%的人选择“对不起,请问去北大怎么走?”这和中式在犯错误之后使用“对不起” 的习惯相左。 (4)感谢语和道歉语　　赞扬准则是表达感谢的通用原则,中西方的差别在于言语的使用频率。中国是典型的集体主义社会,强调集体和成员之间的相互义务和关心(态度热情)[5],所以,言语的感谢不频繁。西方个体主义强调个体之间的平等,彼此没有义务,言语感谢频率较高。调查结果显示:中式的沉默正在发生较大改变, 受试者大量地选择西式的言语致谢。道歉是在侵犯了对方消极面子后弥补冒犯后果进而恢复和谐的言语行为,在使用时要注意度。道歉语的回答通常遵循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