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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立足于哥特小说传统，研究《呼啸山庄》在环境描写、人物刻画和情节发展中的哥特因素，探究艾米莉·勃朗特对传统哥特小说的巧妙借鉴和独特创新。
哥特小说自1764年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问世以来，哥特小说一直因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许多文坛名家都写过哥特小说，或在其作品中使用过哥特手法，从而达到深化主题或加强作品效果的目的。
《呼啸山庄》是一曲希思克利夫对凯瑟琳忠贞的爱的颂歌。艾米莉·勃朗特之所以能够将这种炽热的感情成功地传达给读者，其原因之一就在于她在环境描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写和人物塑造两方面巧妙地借鉴了哥特要素。而且她在借用哥特小说模式时，还对其中的一些因素进行了创新，从而实现了哥特小说形式和惊世骇俗的爱情内容的完美结合。
一、《呼啸山庄》环境描写中的哥特因素
呼啸山庄位于吉默顿山村的北部，在它周围是空旷凄凉的荒野。那里的气候很恶劣，甚至是糟糕透了。小说中说：希思克利夫的住地叫呼啸山庄。“呼啸”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形容词，描绘在多风的天气里这地方大气的骚动。的确，他们这个地方一定一年四季都流通着振奋精神的新鲜空气。可以想象北风的威力有多么强大。因为在房屋尽头有几株矮小的枞树过度倾斜，还有一排面容憔悴的荆棘都向一个方向伸展它们的四肢，仿佛向太阳乞讨温暖。由此可看出，呼啸山庄地理位置偏僻，远离尘世喧嚣，同时与普通乡村生活隔绝。这暗示了山庄主人内向孤僻，不善交际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性格。这里气候恶劣，常年狂风呼啸，迷雾遮天，无疑预示着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也不会是欢欣快乐的。而且呼啸山庄的老房子像一个古老的哥特城堡。此外，奇怪不解的雕刻营造出一种神秘恐怖的气氛。总之，通过哥特小说因素的巧妙引入，小说作者搭起了故事的恰当的舞台。
二、《呼啸山庄》人物塑造上的哥特因素
在哥特传统中，通常都有一个恶棍英雄，其特点就是拥有双重人格。他既是被迫害的受害者，又是迫害别人的恶棍。在《呼啸山庄》中，艾米莉·勃朗特将希思克利夫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兼害人者的形象，显然是沿用了这一哥特传统。在小说中，希思克利夫全心全意地爱着凯瑟琳，然而凯瑟琳却辜负了他的爱情，嫁给了埃德加·林顿，这让希思克利夫悲痛万分。希思克利夫作为爱情受害者的心痛和他对凯瑟琳终生不变的爱构成了整部小说最触动人和感染人的亮点。为了更好地突出这种爱和这种痛，强化爱过之后受伤的锥心之痛，艾米莉·勃朗特明智地借用了哥特因素来展示她的主题，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在小说第三章中，洛克伍德先生因为天公不作美，不得不留在呼啸山庄过夜。在管家婆齐拉的安排下，他在凯瑟琳生前的房间里住下来。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经历了恐怖的梦魇，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幻象。他害怕的尖叫惊动了希思克利夫。希思克利夫也来到了凯瑟琳的房间。当洛克伍德先生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无意中说出了凯瑟琳的名字时，希思克利夫一下子就变得激动不已。“他爬上床，打开格子窗，一面拉开窗，一面激动地泪流满面。‘进来吧！进来吧！’他哽咽着说，‘凯蒂，来吧。噢，来吧—再来一次！噢，我的心肝宝贝；这一次听我的话罢，凯瑟琳，最后一次！”希思克利夫对洛克伍德先生的话深信不疑。他确信他深爱的凯瑟琳刚才肯定回来了。他甚至对着一个幻象说话。在这里，希思克利夫失去所爱的心碎的痛感动着每一位读者。这里的幻象与其说是荒诞的超自然现象，不如说是主人公希思克利夫真实情感的外化。艾米莉·勃朗特把哥特现象和描写人物、表现情感的精确性结合了起来，借助在非同寻常的情境中的人物画面，使超自然现象显得自然。典型的哥特因素在这里不再显得恐怖神秘，而是以极端的方式展现了希思克利夫的内心世界。另外，在小说第二十九章中，希思克利夫告诉耐莉说在凯瑟琳入葬后不久，他竟然差点将她挖出来，因为他想与凯瑟琳重聚。然而，就在他即将挖到凯瑟琳的尸体的那一刻，他却听到了一声叹息，同时身边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他确信那就是凯瑟琳，不是在坟墓里，而是在世上。那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她，而且期望随时都能看到她。在他固执的意识中，凯瑟琳虽然没有再次显现，但却无处不在地萦绕着他。在凯瑟琳去世十八年后，希思克利夫竟然找到了那个给林顿掘坟的教堂司事，并要他把凯瑟琳棺材盖上的泥土挖开，然后他自己敲松了棺木的一边。他还贿赂了那个司事，等自己死后埋到那儿时，将林顿的棺木移走，也把他自己的棺木留条缝隙。这样一来，他和凯瑟琳就能永久地躺在一起，一起化作尘埃。他甚至威胁耐莉说如果她们胆敢不帮他实现他的愿望，那么他的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鬼魂一定不会放过她们。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希思克利夫滴水未进，只靠对着凯瑟琳的幻象熬着，他一口咬定自己看到凯瑟琳的幻象了。对着鬼魂深情呼喊的疯狂举动，硬说听见亡灵叹息和自己被亡灵萦绕的不着边际的疯话，誓与所爱死后重逢的愿望和靠幻象存活数天的难以置信的怪事，所有这一切都营造出了一种扭曲不祥的氛围，在读者心中引起了一种后背发凉的恐惧感。这是典型的哥特场景。在传统的哥特小说中，这些离奇的意象的功能就是为了设置悬念，营造恐怖气氛，进而使读者觉得反胃。但艾米莉·勃朗特描写这些赤裸裸的哥特意象的目的却与传统哥特小说大相径庭。她不是为了恐怖写恐怖，而是为了展现小说主人公最真实的内心世界。正如前文所述，希思克利夫是一个不幸的、伤心的、心痛的受害人。他对凯瑟琳的爱感天动地，空前绝后。在他的心里，凯瑟琳就是一切，甚至就是他自己。因此，他在失去凯瑟琳后能有那么强烈的，几乎不可理喻的悲痛也就不足为奇了。希思克利夫对凯瑟琳的爱是如此强烈，这让他疯狂报复任何将他和凯瑟琳分开的人。希思克利夫的仇恨、报复和无情可以被看做是他对凯瑟琳的爱的异化和变异。可不管怎样，他从受害者变成了冷酷的迫害者。他内心喜悦地看着辛德雷堕落；他粗暴野蛮地对待哈里顿，其行为同辛德雷曾经粗暴虐待他的方法如出一辙。他攫取了呼啸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山庄；他勾引伊莎贝拉，以此来报复埃德加·林顿；他利用小凯瑟琳的无提防的善良强迫她与自己的儿子结婚，以此来达到占据画眉山庄的目的。希思克利夫为达到其疯狂地报复目的所采取的这一系列残忍、暴力的行动都带有明显的哥特式特点。这些行为让读者产生一种幻觉，似乎希思克利夫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非人类的恶魔。他的残酷无情让每一个读者都很震惊。如此精彩的刻画来自于小说作者对哥特因素恰到好处的使用。这样，通过哥特手法的妙笔，艾米莉·勃朗特成功地塑造出了希思克利夫这一典型的哥特恶棍英雄形象。除此之外，在《呼啸山庄》中，女主人公凯瑟琳的刻画也是通过哥特技巧的使用来成功完成的。在小说第九章，凯瑟琳央求耐莉听她讲述自己的梦境。她告诉耐莉说她梦见自己到了天堂，但一群天使却将她扔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凯瑟琳不属于天堂。她的真正归宿是同希思克利夫一起在荒原上游荡。在通常情况下，哥特小说都会在其情节发展过程中安排几场梦境，以此来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因此，我们不难看出，小说中的这个梦境是典型的哥特因素。尽管梦境在其它哥特小说中出现的目的都是为了加重恐怖的气氛，但《呼啸山庄》中凯瑟琳的这一梦境却绝不是为此目的而设定。实际上，与其说这一梦境是一个梦，不如说它是一个预言。凯瑟琳断言：“不管我们的灵魂是用什么做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样的；而林顿的灵魂与我们的犹如月光和闪电，或者冰霜和火焰，完全不同。”［3］然而，她后来还是背叛了自己真实的灵魂，嫁给了林顿。因此，这个梦境正好预示了凯瑟琳爱情的悲剧性结尾。这一梦境也可被看作是凯瑟琳的内心独白，她从心底深深地爱着希思克利夫，因为希思克利夫是她的另一半本论文由英语论文网 www.51lunwen.org整理提供，只有同希思克利夫在一起，她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然而她却无力抵挡来自林顿的文明绅士的诱惑。在艾米莉·勃朗特笔下，凯瑟琳是一个矛盾体。同时，这一梦境还可被看作是女主人公凯瑟琳的潜意识画面，它最真实地暴露了凯瑟琳的痛苦和无奈。小说第十二章也是展示凯瑟琳复杂心理的又一精彩章节。由于埃德加·林顿强迫凯瑟琳作出选择：她究竟是要放弃希思克利夫，还是要放弃自己的丈夫，而且他还要求凯瑟琳同希思克利夫断绝关系，这使得凯瑟琳非常生气和伤心。因此，她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在那里不吃不喝地呆了三天三夜。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心理斗争达到了高潮。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会儿，她的心飞到了她与希思克利夫在一起的美好的往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