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论文网

摘要:《呼啸山庄》以对人性的探索为主线,打破了时间顺序的限制。由于复杂的情节设计,多位叙事者的参与必不可少。洛克乌和纳莉是两位主要叙事者,其他人也以不同方式参与到故事的讲述中来。而作者本人则深藏幕后,让读者自己去理解和判断。这种独特的结构深化了主题,有助于对人物进行深入的刻画,也给这部小说以无尽的活力。 1847年,夏洛蒂·勃朗特和妹妹艾米莉·勃朗特分别出版了两部不同寻常的小说———《简·爱》和《呼啸山庄》。前者一出版就受到热烈欢迎,但后者却受到了人们猛烈的攻击。有的作家怀疑“一个人怎么能够把这样的小说写了十多章之后还没有自杀”(Crump, 1982: xi)。到了20世纪, 《呼啸山庄》的艺术价值才逐渐被人们所认识。Magill(1983: 306)指出:“任何对英国小说的研究,如果没有讨论到《呼啸山庄》,都是不完整的。” 《呼啸山庄》受到批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它那种完全超出常规的叙事结构。作者打破了时间顺序的限制,以“人性”的发展变化为主要线索,讲述了人性逐渐堕落又慢慢复苏的漫长过程。事实上,“人性的探索是贯穿全书的主线” (方平, 1993: 7)。为了配合这种叙事顺序,艾米莉引入了多位叙事者,分别参与到故事的叙述中来。在这段前后跨度长达三十多年,涉及整整两代人的恩怨情仇中,作者本人从来没有露面,没有以万能的叙述者的姿态出现。显然,如果只有一位叙事者是无法真实而全面地讲述整个故事的。在这种情况下,“引入多位叙事者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选择(Gilbert, 1996: 132)。因此,艾米莉大胆地引入了多位叙事者,从不同的角度来推动情节的发展。不同的人物从不同的角度为我们讲述故事的进展,使之前后连贯,有血有肉,真实可信。　　一、洛克乌的叙述故事顺叙部分的人物基本上是由洛克乌承担的。其实他和普通读者一样,是个局外人。但正是他的这种身份,才使故事更加真实,也使作者在叙事顺序的安排上更加灵活。我们是跟随洛克乌一起进入呼啸山庄的。通过他的眼睛,我们看到了一个荒蛮、冷酷的奇特世界。他和读者一样, 无法理解那个世界,却又对它充满了好奇。在小“密室”里, 洛克乌看到了几本书和卡瑟琳的一篇日记。夜里他没睡好, 还作了一串噩梦,梦见了很多与山庄有关的事情,这使得他更加好奇。由于这样一个不眠之夜,加上暴风雪造成的恶劣天气和艰难的行程,洛克乌病倒了,只得在画眉田庄休养。为了解闷,同时也为了寻找着几天神秘见闻的答案,他让女管家纳莉给他讲呼啸山庄的故事。纳莉把故事讲给洛克乌, 然后再由洛克乌转述给读者。有时纳莉的叙述还得到其他主人公的补充,这样就构成了一种双重甚至三重的叙事框架结构(方平, 1993: 4)。如此复杂的结构,充分体现了作者的技巧、智慧和勇气。洛克乌基本上算是一个聪明而有观察力的人,能够用细节描写为读者展示环境和人物的细微变化。洛克乌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用清晰的语言向读者展示他看到的一切。读者随着他,可以更加近距离地观察事情的进展。此外,洛克乌的特殊身份使作者可以在接近结局的时候才开始讲述,并能自由地在时间上前后穿梭。　　二、纳莉的叙述纳莉是整个故事的见证人和亲历者。她心地善良,值得信赖,所以几乎每个主人公与她的关系都很亲密。连凶狠的希克厉都很尊重她,还在临死之前向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因此,纳莉能够比较清楚地了解这个奇异故事的始末。此外,纳莉说她自己几乎读了画眉田庄所有的书籍(用拉丁、希腊和法语写的除外),这说明她有一定的文化程度。所以说, 纳莉的讲述总体上来说是可靠的。但同时我们也必须记住,纳莉的观点并不一定总是正确的,并不一定是作者本人的观点。她的讲述是可靠的,并不一定意味着她的判断是可靠的。她对人们的评价“几乎都是很肤浅的:她认为希克厉邪恶,卡瑟琳反复无常,埃德加昏了头”(Gilbert, 1996: 123)。尤其是在对待卡瑟琳和希克厉的问题上,她并不是一个敏感而可信的观察者,因为她根本无法理解他们心灵深处的独特天性。在第八章,她不懂得卡瑟琳和希克厉的争吵只不过是他们之间那扭曲了的爱情的一种表达形式。她错误地高估了其严重性,匆忙去告诉了埃德加,结果引起了一连串麻烦。卡瑟琳痛苦地说:“你走开之后,希克厉说的尽是不知轻重的话,但是我很快就可以叫他把对伊莎蓓拉的心思丢开,那其他就无关紧要了。现在却弄得一团糟……”(艾米莉, 1993: 103)她为责怪埃德加,但却不知道其实是纳莉惹的祸。纳莉由于受到传统宗教和道德思想的束缚,常常无法深入了解主人公的内心情感。这也是艾米莉的一项重要技巧, 因为“如果读者想得到最深刻、最真实的理解,他就得亲自到故事中去探索”(转引自Gilbert, 1996: 123),这大大增加了小说的艺术魅力。Dorthy Van Ghent (1987: 15)这样评论作者对叙事者的选择: “如果卡瑟琳和希克厉的故事不是由一个老妇人当作多年前的往事讲出来,如果讲故事的老妇人不是想象力不太丰富、感情上有偏见的人,如果故事不是被一个冷静的中间者作了戏剧化处理,我们就会怀疑它还能不能引起读者情感的共鸣,让我们觉得可信,甚至是否有‘意义’。” 　　三、其他叙事者纳莉虽然比较清楚整个故事的始末,但她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作者还安排了其他的叙事者以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进行补充,这样的安排更合理、更真实。事实上,我们第一次真正进入故事并不是通过纳莉的讲述,而是通过洛克乌被困呼啸山庄那天晚上他无意中看到的小卡瑟琳的日记。日记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发生在欧肖先生去世不久的一个下雨的午后,约瑟夫给卡瑟琳和希克厉作了冗长的布道,两个小家伙撕坏了善书,卡瑟琳在后厨房写日记,两个人还计划到荒原上去奔跑。第二部分写的是另一件事,因为卡瑟琳的计划实现了,他们跑出去玩了。当她再次写的时候,“她和希克厉之间关键的第一次分裂已经发生了”(Jacobs, 1987: 111)。直到第六章,希克厉告诉纳莉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理解那篇日记的意义。卡瑟琳和希克厉跑到荒野上自由玩耍,误入画眉田庄,卡瑟琳被恶狗咬伤。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卡瑟琳和希克厉关系的破裂,卡瑟琳自我的背叛,卡瑟琳嫁给埃德加·林顿,乃至卡瑟琳终生的痛苦———都和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有密切的关系。卡瑟琳的日记和纳莉后来的讲述相隔甚远却仍然能够完美地相互呼应、相互补充。我们不能不为作者巧妙的安排、严谨的构思和杰出的艺术才华而感叹! 亨德莱的死是希克厉复仇的一大“成就”,但作者却故意模糊了这段描述。我们只从伊莎蓓拉那里得知亨德莱和希克厉发生了激烈冲突,结果亨德莱严重受伤,然后他就神秘地死了。纳莉并没有见证他的死,只是从坎纳斯医生、律师、约瑟夫和希克厉等人口中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线索。至于卡茜被迫嫁给小林顿之后的境况,纳莉也不清楚。她是从当时呼啸山庄的女管家席拉那里才有所了解的。以上所提到的这些人物都从不同的角度讲述了故事的进展情况,这使我们不必局限于受一个人思想的影响,而可以比较全面地了解情况。这样的安排也使故事显得充实丰满、精彩生动,真实可信。　　四、作者本人的角色在整部小说中,作家本人一直隐藏在幕后,没有发出一句评论。艾米莉是一个十分内向的人,但她向我们讲述的故事却充满了炙热的激情,因此她需要以某种方式把自己隐藏起来(方平, 1993: 5)。她选择了一个十分复杂的叙事结构, 并且“选择了一个在每个重要方面都与她相反的人———男性,情感苍白,现代社会的产物———来为我们转述这个故事” (Tanner, 1989)。这样的选择使她能够获得一种安全感。更重要的是,艾米莉展示给我们的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让读者自己去理解而她不做任何评论。这种技巧给了读者更加丰富的想象空间和更加广阔的思考余地。James (1979: 71)评论道:“她的人物以一种极其真实的方式展示出来,他们用自己的言语和行动来表达思想。读者可以自己去理解和判断。” 总之,《呼啸山庄》的叙事结构的确很奇特。作者打破了时间顺序的限制,以对人性的探索为主线,以多位叙事者不同方式的叙述为基础,从不同的侧面为我们展示了人性逐渐堕落,以至冻结,最终复苏的全过程,告诉我们“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多位叙事者的参与,强化了主题,有助于对人物进行深入的刻画,也给这部小说以无尽的活力。W illiam DeanHowells指出:“如果它(《呼啸山庄》)采取和其它小说同样的模式,那它可能已经被人们遗忘了。但是它有自己独到的特